張傲秋定了定神,半響後,他小心地從丹田內旋轉不休的氣旋中抽出一縷綠色真氣,讓它從後背長強、腰俞、命門、中樞過至陽、神道、身柱、大椎至腦部啞門、風府、後頂、百會與神識匯合。
然後匯合一體的氣流在通過天突、玉堂、中庭、水分過泥丸後重新歸於丹田。
這股綠色真氣源自自然草樹靈氣,帶着自然靈性,跟所有修煉的不同屬性真氣都能融合到一起,所以選擇它是最安全的。
由於張傲秋早已摸到了無意之境無我無相的門檻,所以體內正常真氣流轉根本不需要他去操心。
在張傲秋意識操縱下,這股真氣順着他預想的路線,終於完成第一圈循環,雖然緩慢,但卻也有驚無險,總算安全抵達。
當這股真氣再次歸位腹部丹田的時候,張傲秋心裡大大鬆了口氣,接着開始第二圈,第三圈,接着逐步加大真氣量,並刻意加快運轉速度。
慢慢的,張傲秋通過內視,看到丹田內居然又多了一層白濛濛的霧氣,正在他準備細緻觀察觀察,這時心底響起了獨叟略帶驚喜的聲音道:“小子,你識海的精神力變得更多了,哈,這個方法還真他媽的不錯。”
張傲秋聞言一喜,接着不解道:“真的?你老人家不是騙我的吧?怎麼轉兩轉,還可以增加精神力的?”
獨叟喜笑顏開,難得這次如此有耐心解釋道:“還不是那綠色真氣,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帶有精神力,哈,老子就說嘛,得自自然的最有效,這下賺大發了。”
張傲秋聞言笑道:“看來阿陌這次算是做了大好事,要按這麼說,那還要真感謝那個什麼死域人,要不是他逼着,這綠色真氣又怎麼能出現在我肚子裡?當然了,這件事還是你老人家功勞最大。哈,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轉得更歡實些。”
張傲秋滿心歡喜,一心沉浸在新的真氣循環路線及丹田真氣變化上,等他發現丹田真氣消耗得只剩下原來一半時,立即大叫糟糕,急忙後踏一步,退了出來。
左右一看,紫陌跟鐵大可已經坐地打坐調息。
張傲秋一拍額頭,暗罵自己貪玩,要知道黑月林後面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這次一下將真氣消耗了一半,真是冤哉枉也。
張傲秋立即坐下,開始打坐,很快進入冥想狀態,雙足涌泉穴及頭頂百匯穴功力全開,以希望能彌補一點回來。
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在瀑布下不知不覺已經站了將近十個時辰。
紫陌在大約四個時辰後第一個退出,鐵大可比他多堅持了一個時辰。
夜無霜跟歐陽雪怡在對面看得清楚,歐陽雪怡不知道他們三人的修爲高低,夜無霜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萬萬沒有想到張傲秋跟鐵大可幾乎相同的修爲,卻能比他堅持時間超出這麼多。
心裡略帶點自豪的同時,又有點擔憂,後來一想,張傲秋性格穩重,應該不會做那些爭強好勝的無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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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夜無霜心裡略略放鬆下來,只是張傲秋站的時間也太長了點,百無聊賴,也只好打坐冥想了。
歐陽雪怡卻是一直在旁看着,這三人修爲比她高那是肯定的,但從年紀上來說,鐵大可要長張傲秋他們兩個一大截,按道理應該最後退出的是鐵大可纔對。
而那個張傲秋,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居然堅持的時間超倍於鐵大可,難不成他的修爲已經進入了靈境期?可是這怎麼可能了?
歐陽雪怡將一教二宗內幾個出類拔萃的三代精英弟子拿過來跟張傲秋暗自比較,就算那個天才絕豔的二師兄,二十歲天境中期初階修爲,可能也要比張傲秋差一大截。
這種暗自比較,連她自己也大吃一驚,望着張傲秋的眼神越發凝重起來。
臨花城,城主府密室。
雲歷作爲東主,端坐正前方,雲一,雲二兩人分立其後。
在雲歷左手邊坐着一個身着灰色長袍的中年人,一頭灰白長髮向後整齊梳攏,眼神樸實無華,身材略爲顯得有些發福,表情雖然嚴肅,但圓臉富態,咋一看,給人感覺就是一個久經滄桑的富商,而絕不是一派豪門之主。
此人正是獨孤山莊的現任莊主獨孤輕虹,也正是獨孤城的長子。
在其身後站着兩人,左邊一個內着月白短衫,外批一件橘紅錦緞長袍,衣衫顏色搭配跳躍,但在他身上卻顯出一股不拘一格的趣味。
此人爲獨孤山莊老四獨孤豐逸,也是江湖鼎鼎有名的“逍遙公子”,長相豐目俊朗,身材修長,風流倜儻。
特別是那高高隆起的額頭,再加上四平八穩的性子,顯得雍容大氣,與之交道的人,初次見面後都會對此留有極深印象。
而獨孤豐逸也正是獨孤山莊的智囊型人物,爲人穩成大氣,急公好義,因此在江湖上聲望也是極高。
這次獲悉早已被他們認爲已是失蹤死亡的獨孤城在臨花城出現,這條消息不知是真是假,而且也不知對方在這上面會有什麼其他企圖,所以這次獨孤輕虹特意將他帶在身邊,
而右邊一個則簡單很多,一身精短打扮,懷抱一把長劍,一臉木然,此人是獨孤山莊老五獨孤傲。
此人極癡於劍,一生除了練劍就是練劍,而且自身天賦極高,雖然在獨孤山莊幾個弟兄中年紀最小,但修爲卻是最高,已經達到玄境初期修爲。
在雲歷右手邊又分坐兩家,前面一家是天羽門,坐在椅上的正是門主嶽舒揚。
而在他身後卻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站立腰身筆直,顯得卓爾不羣,此人是嶽舒揚三弟嶽相之。
而那女子名叫嶽紫瑤,一身火紅短衣打扮,臉容秀美卻帶着一股調皮,一雙大眼睛正不斷左右轉動,繞有興趣的打量這周邊一切。
在天羽門下邊則是明王山,同樣是由掌門馬孟然帶領,其後也站着兩人,分別是馬家老二馬戈舒及老三馬宗揚。
這次三家過來,正是接到臨花城通報。
那些失蹤已久,音信全無的本門派龍頭,現在居然還活着,而且還是被人擄走,關押了上十年。
這個消息在幾家內部造成極大的震動,其一這些至親還活着,這是天大喜事。
其二是堂堂豪門大派的老大居然被人無聲無息地給擄走,而且這麼多年還找不到敵手,這真是奇恥大辱。
其三現在臨花城說救出了人,這件事也不知是真還是假,若是真的,那臨花城又會提出什麼要求?若是假的,那他臨花城又是何居心?
但不管是真是假,現在既然已經知道這件事,那就必須徹查清楚,若不親自過去看看,又如何能夠心安?
所以三家一接到消息,就立即進行各種妥善安排,推演了各種不利及應對方式,甚至連後繼掌門或門主都安排好了,也是做好了萬全準備。
這三家因獨孤山莊距離最近,所以也是最先到達,天羽門相距最遠,也就到得最晚。
但不管早晚,臨花城一律不談其他,而是安排他們跟各自前輩先見面。
這樣的安排,很大程度安了三家的心,而且彼此見面地點也是四周隔開,戒備森嚴,絕對保證商談的內容一句話都不泄露出去,而且在這方面臨花城全程都不參與。
獨孤城幾人雖然被關押十年,但經過這段時間調養,又服用慕容輕狂的解藥,修爲雖還沒回復,但下牀行走已是無礙。
這種相聚持續了好些日子,直到三家都已妥當,方纔召開今日這次會面。
衆人分賓主坐下後,獨孤輕虹首先輕咳一聲,衝雲歷拱手爲禮道:“雲城主的高義,我等在此謝過。
這次城主府對我們三家可以說是恩重如山,以後若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我等必將全力以赴,絕無二言。”
嶽舒揚跟馬孟然聞言隨之點頭,望向雲歷的眼神嚴肅卻帶着敬意。
本來他們三家得知這個消息後,在內心裡對這消息是不大相信的,畢竟相隔了這麼多年,這次過來也是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
而且三家也自己掂量了一下,雖然自己門派不算江湖最強,但也是數得上數的豪門大派,現在人在別人手中,若是城主府有意刁難,那也無可奈何。
所以在來之前三家已經做好了被狠宰一刀的準備。
誰知到了臨花城,自己所看到的跟所經歷的完全跟以前所預計的相反。
不僅如此,臨花城還提供了最大的方便,就連各派下屬人員都給予極大尊重。
所以獨孤輕虹說這話時,語氣誠懇,發自內心。
而馬孟然跟嶽舒揚眼神嚴肅是這件事影響很大,帶着敬意也是如獨孤輕虹一樣,真心敬城主府大義。
雲歷聞言,擺擺手正色道:“雲某親姑姑雲飄渺跟各位的前輩遭遇相同,因此我們幾家就不要在這方面談謝不謝的。”
嶽舒揚拱手道:“貴府雖施恩不圖報,但這份恩義我等銘記於心,不管怎麼說,城主府這個朋友我們是交定了,這以後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
說完頓了頓,接着問道:“現在關於這件事,不知雲城主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