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渡,你怎麼不說話?”一想到帝夭已經迴歸,姬瑤的心情就變得躁動不安了,心中更是暗恨不已。可是看到神色依舊平靜的溟渡,姬瑤的好奇心便又是來了。
溟渡喜歡帝夭,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當年不知道什麼原因,溟渡參與到了大戰中,而且還是幫着皇珏和姬瑤對付帝夭二人,這已是讓姬瑤好奇不已,而今帝夭煉天迴歸,溟渡卻是一點情緒變化都沒有,姬瑤不禁再心裡猜測着,莫非溟渡還有什麼隱藏着大家。
在姬瑤看來,此時的溟渡表現的太過平靜,平靜的讓人懷疑他是否別有用心。
“溟渡,帝夭和煉天迴歸,我們該如何打算?”聽到姬瑤的問話,皇珏是回過神,將目光轉向了溟渡,雖然心裡是在懷疑溟渡是否有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皇珏卻還是表現的一如以往,不帶半點情緒的問着溟渡,似乎就像是真的在詢問溟渡的看法。
“帝夭和煉天都是上古大神,迴歸是必然的!至於如何打算,自然是十萬年前怎麼做的,現在就怎麼做!”
上古大神,早已不是一般人所說的神的存在,他們甚至可以說是真正掌控這個世界的存在,他們有着無限的生命,只要靈魂不滅,他們便是可以生生不息的存在,哪怕經歷千年萬年的轉世,只要一旦他們的能力達到以前爲神的水平,血脈便會覺醒。
百年前,就已經是感受到了煉天覺醒的血脈氣息了,百年已過,以煉天和帝夭的天賦在此時迴歸,溟渡認爲實屬正常。
而至於皇玦所說的作何打算,溟渡心裡明白,皇玦其實自有打算,他之所以問,不過要的就是溟渡的一個態度罷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要來一次十萬年前的諸神大戰?可是我們還能殺得了他們?”
再來一次諸神大戰,就算皇玦野心勃勃,可也是無法接受的。一次諸神大戰讓他們元氣大傷,諸神大陸四分五裂,若是再來一次,這個世界可還能承受的住這樣的衝擊?而他又能否再次成爲大戰的勝者?一切的疑問都讓皇玦不確定!
“縱是如此,他們也奈何不了你我!”
望着皇玦,溟渡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那深邃無波的眼眸,眼底卻是有着些不明意味的情緒波動流轉着。
“珏,八大主神將雖然沒能殺了風雲傾狂,可是他們所在的界面已經崩塌了!那何不毀的徹底些?你我可是知道的,一個人若如實力達不到飛昇的水平,那麼他可是永遠也不可能離開那個界面的!”
皇玦派主神將去殺風雲傾狂的事情,姬瑤可是十分的清楚,她也知道在臨死之際,八大主神將解除了封印。除了諸神大陸,沒有一個地方是能承受得住主神將的能量的,界面崩塌是必然的事情。所以這也是姬瑤爲何會建議皇玦徹底毀滅那個界面的原因。
“也只能如此了!”姬瑤的建議讓皇玦心中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心中當即便是有了主意。
“界面崩塌可不同於十萬年前的大陸分割,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後果?”始終一臉平靜的溟渡,在聽到界面崩塌之時,臉上終於是閃現出了一絲遲疑,看着皇玦二人,再次開口說道,“人心所背可不是什麼好事!縱然你我皆是上古大神,可也並非這世界主宰,別忘了,還有創世神的存在!”
“創世神?溟渡,你別說笑話了,如若創世神還在的話,那他又豈會容許十萬年前的事情發生!”
溟渡的話是讓姬瑤十分的不屑,在她看來,也許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創世神,一切只不過是傳說罷了。也正如她說,如果創世神存在,那麼諸神大陸就不會四分五裂了!
“溟渡,你莫非是心軟了?當年因爲我們而喪命的可不只是一個界面的人那麼多,如今不過是毀了一個界面,何來那麼的顧慮?”對於溟渡和姬瑤所說的創世神,皇玦並不發表任何的言論,只是對於溟渡此刻的態度卻是讓他懷疑了。創世神說,在皇玦看來不過是溟渡的藉口罷了!
縱然十萬年前,他與溟渡曾一起並肩作戰,但是並不代表皇玦就會對溟渡沒有任何的戒備,相反,在這十幾萬年裡,皇玦一直戒備着他。比起姬瑤的胸大無腦,溟渡的安靜沉着讓皇玦更覺着高深莫測。
“你若是真的這麼想,那麼我也沒什麼意見。”皇玦會怎麼做,溟渡的心裡其實根本不在乎,之所以說這些也不過是對於一個界面被摧毀的於心不忍,或者更深的是對那個孩子的不忍心罷了。
看着再次恢復平靜的溟渡,皇玦的眉宇幾不可見的蹙了一蹙,眼底的深意一閃即逝,似是想起了什麼,臉上神情變得有些深不可測了,雙眼緊緊的盯着溟渡,再次開口說道 ,“聽下面的人說,有發現黑曜的蹤跡!”
說完,皇玦便是靜靜的看着溟渡,似乎是想要從他臉上發現什麼。
“黑曜?珏,你是說那條黑龍?”姬瑤尖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的心情可謂是十分的不順心,暗暗想着,這短時間怎麼老是有些讓她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一條小爬蟲,不必在意!”低垂着眉眼,溟渡是讓任何人都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然而他的手指在聽到黑曜之時,卻是幾不可見的顫了一顫。
“不在意不行啊!它的主人可是流殤帝絕!”沒能看出溟渡的情緒變化,皇玦便是冷聲繼續說道,“本神可不允許任何一個能力強大卻違背本神旨意的人存在!”
說罷,皇玦便是甩袖離去。似乎,他的心情比來之前更爲糟糕了。
望着皇玦走出大殿,姬瑤眉頭輕蹙,臉上的神情由一開始的不耐和煩躁變成了深思,一雙媚眼,此刻卻是有着波光在靜靜的流轉着,轉而便是將目光轉向溟渡,眼底帶着些瞭然之色,輕輕說道,“溟渡,皇玦的野心你應當清楚的,有些事情一旦觸及到他的權勢,便是你我,他也不會放過的!”
“我雖然不知道當年你爲什麼會選擇與帝夭爲敵,但是我卻知道你與流觴帝絕的關係!我奉勸你一句,莫不可因爲他而違背了皇玦的意思。”
姬瑤的話是讓溟渡猛然擡眼,望着對方,眼底閃過了一絲驚詫,而後便又是很快的恢復了平靜,然而脣角卻是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沒想到你也並非如你平日表現的那般平庸!不過,這又如何?本神做什麼只會隨心所欲,即使是皇玦他也不能左右本神的意願!”
“倒是你,這麼多年,你可曾得到你想要的?”
姬瑤的心思,作爲旁觀者的溟渡,自然也是看得清楚。
“溟渡,我好心提醒你,你別不識好歹!”溟渡的話是讓姬瑤臉色大變,精緻的面容此刻似是有些抓狂,顯然姬瑤是被溟渡的話戳到了痛處。
“呵呵......是嗎?我怎麼突然有些羨慕帝夭和煉天了!”說完,一聲輕笑,溟渡便是轉身離去,獨獨留下一臉神色激憤的姬瑤。
望着身姿灑脫,飄然而去的溟渡,神色激憤的姬瑤臉上神情驟然一垮,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都跌坐在了椅子之上,臉上的神色變得極爲失落,精緻的妝容更是變得暗淡無光。姬瑤的心裡,是幾十萬年來從未有過的無力。
溟渡的話,無疑像一把匕首,狠狠的戳着她的痛處,讓她曾經一度想要忽略的傷疤再次血淋林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讓她不得不正視。
曾幾何時,她也是一個天真爛漫的神女,她也一度以保護一方子民爲己任,她也珍惜與帝夭的姐妹情深。可是,神女也有過不去的檻,而她的檻就是煉天!
曾經,姬瑤總以爲,她與帝夭是沒有任何的差別的,煉天選擇帝夭,一切的原因都在帝夭,姬瑤心中不平衡,不甘心,所以才與皇玦聯手。
可是,當這十萬年過去,姬瑤卻似乎有些明白了,曾經她求煉天而不得,現在求皇玦而不得,一切不過是在於她自身!縱是明白,姬瑤卻從不敢正視......
“哈哈......”一陣落寞的笑聲在金碧輝煌的大殿迴盪,姬瑤腳步踉蹌,一身錦麗華袍的她,背影卻是帶着絲絲淒涼。
確實,正如溟渡所說,現在的姬瑤心裡卻是多麼的羨慕帝夭和煉天!
御龍商盟。
“狂兒,寂滅這小子都恢復的差不多了,你不用再擔心了!”拍着傾狂的肩膀,風雲逆天的臉上可謂是醋勁十足,心裡暗暗想着,自家的閨女怎麼就只把注意力放在別的男子身上,分別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黏黏他這個父親。
“嗯,老爹,我不擔心,就是來看看寂滅醒了沒有!”傾狂自身就是煉丹師,君寂滅什麼情況她自然也是清楚的,只不過從比武場回來到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時辰了,君寂滅依舊未醒,她就不免有些牽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