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蒼城出來之後,古辰稍稍辨別了下方向後,便一頭扎進了那茂密的山林中。
清晨時節,夜色過後的山林中又是蕩起了股股蓬勃的朝氣,柔和陽光的照射下,不時有着一兩聲清脆的鳥叫聲響起在山林深處,晶瑩的露珠一滴滴掛在那綠油油的葉尖上,在陽光的透射下,閃耀着一抹抹寶石般的光彩。
唰!
此刻,一道極快的人影竄行在這枝葉繁茂的大樹之間,輾轉騰挪的身型在身後帶出一條長長的殘影,看上去有着一道極富詩意的蘊意。
落腳無聲,雖然他的速度已是提升至極致,但他的這般行進卻是絲毫沒有打擾到晨間山林的安寧,甚至連那飛翔在林間的鳥兒們,都沒有察覺到身邊還有着這樣一尊恐怖存在。
原本幾個時辰的路程,在古辰全力行進下,也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便來到了那片亂石灘邊。
依舊是一片破敗的景象,這裡的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些許戰火後的躁動,黑風堂大寨此時早已是人去樓空,只有那幾具死寂的屍體還陳留在寨前那火堆灰燼的四周。
刺鼻的氣味從那幾具屍體上輕微傳開,兩日過去了,已經有着一些屍體早已不知去向,或許是被那些遊蕩在這片地域的野獸們分食,地上只還殘留着一灘灘刺目的血跡。
古辰緩步朝着大寨走去,擡手輕掩着口鼻,這令人作嘔的氣味讓他眉間不自覺的皺了皺。
吱呀一聲推開那足有三人高的巨大寨門,入眼處,這座山寨大廳內竟是一片狼藉,凌亂的酒杯散落一地,七零八落的桌椅倒落在廳內的每一個角落中,那唯一的一張長條形的木桌上,還殘留着一塊塊未被分食的不知名的野獸肉,猩紅的肉塊上同樣泛着道道難聞的刺鼻氣味。
屋頂上,陽光從那一個個偌大的破洞中照射進來,將這座大廳映的通體透亮。
古辰環視了一圈屋內,他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來人的跡象,隨即擡腳朝着廳中唯一一個還算沒有被破壞掉的大椅前走去。
椅子位於整個大廳的最前方,矗立在一座高臺上,上面鋪着一張張完整的野獸皮毛,倒是有着一種極爲狂野的味道。
看這椅子的位置,應該就是大當家所居的首位了。
站在這張獸椅旁,古辰細細的收尋着每一處可能暗藏東西的角落。
翻開鋪疊在椅子上的一張張獸皮,這每一張獸皮都像是被一種極爲獨特藥水侵泡過一樣,雖然只是一張皮毛,但上面似乎依舊殘存這些野獸生前的威風之意。
“這大當家倒是懂的享受,這麼一張獸皮估計在外面都值不少錢吧。”
古辰搖了搖頭,摸着那極爲柔順的皮毛,雖然錢對他來說顯得並不那麼重要,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用到呢,畢竟他可是個沒錢的主啊。
將這些獸皮一層層疊好包裹起來之後,他纔開始在椅子周圍仔細尋找起來。
整個大廳整體看上去與普通人家的廳堂倒沒有如何太大的區別,除了空間更大以外,其餘的也盡是一些平時生活所必須的物品。
一番翻找之後,他也是沒有發現一處蹊蹺的地方。
“難不成不在這裡?”
爲了能更好的感受到西皇經的氣息,他甚至已經將妖焰天鳳召喚出來,此刻,他和妖焰天鳳就那般大眼瞪小眼,均是看出對方眼中的那抹無奈。
“應該不會這樣啊,妖凰匙和西皇經向來都是一體,不肯能只有妖凰匙在這裡,而找不到西皇經的影子啊。”
妖焰天鳳的眼中同樣充滿了疑惑,照他的記憶中所呈現出來的東西,斷然是不會這種情況的啊。
“除非……”它眼前陡然一亮,盯着古辰,道:“除非這裡還有什麼東西的氣息和西皇經極爲相似,否則就算是妖凰匙這種寶物,也不可能離開的時間太久。”
“哦?這怎麼說?”古辰不解道,自從他知道妖凰匙存在的一刻開始,似乎妖焰天鳳就一直在強調它和西皇經之間無法被徹底分割。
“妖凰匙其實說到底,就是打開西皇經的鑰匙,從他們存在開始,兩者之間就有着一種神秘的聯繫,除非是以無上之力將其分割,否則一旦分開之後,這兩樣東西就會逐漸被天地靈力所煉化,最後化爲飛灰,而這也是爲了保證這部煉訣不被其他人得到的最後一層保障。”
“呃,還有這麼神奇的事情?”聞言買,古辰嘴角不由一陣抽搐,不知是誰竟然會對一部煉訣設下如此禁制:“那現在怎麼辦,這裡面都找完了,還是什麼都沒發現,不是連你都感覺不到西皇經的一點氣息嗎?”
言罷,他有些泄氣的一屁股坐在那大椅上。
“咦,這是?”
而就是他這不經意間的一坐,渾身卻陡然像是觸電般,從椅子上一彈而起,眼中泛着一道道濃濃的驚懼。
“怎麼回事?”妖焰天鳳閃身落在他身邊,看着他臉上的驚恐,皺眉問道。
“這,這椅子有古怪。”
古辰輕輕的迴應一聲,先前在坐下的那一剎那,他的目光也是不自覺的落在這大廳中,不過也就是那一瞬間,他似乎從這大廳的空氣中,看到了一些極爲模糊的光影。
“等等,我再試試。”
調動起妖傀力,將其遍佈在身體的每一處,他這纔再度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
嗡!
一股奇異的波動頓時自那椅子上傳開,就像是水紋一般,一圈圈的朝着身前大廳中漣漪開去。
咻咻!
下一刻,古辰身體驟然一緊,周身的妖傀力就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吸引住一般,迅速朝着剩下的椅子匯聚而去。
實質般的粉紫色傀力一層層將這椅子盡數包裹起來,只呼吸間,這張大椅宛若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般,透着一股股極爲蒼涼的氣息。
嗡!
就在古辰感覺到傀力不再異動的時候,這看似再平常不過的椅子卻是陡然顫動起來,旋即,一道極爲隱晦灰色光束猛的自椅子上噴薄而出,直直朝着大廳中央的空氣中激射而去。
而在他眼中,先前那極爲模糊的一幕幕,此刻也逐漸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