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一次的靈獸競技賽真是什麼人都可以參加啊,連只會掃地的雜學院也有人來啊!”
擎天殿的隊伍中,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很是不屑的瞟了眼胖風和千暮,用力挺了挺他那看上去幾乎顯露不出的胸膛,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你說什麼……”
聞得這般刺耳之聲,一直低頭不語的千暮猛的擡起頭來,眼中泛着血絲,冰冷之意毫不掩飾的激盪而出。
“千暮!”一旁,胖風趕緊將他叫住,微微搖了搖頭,只是任誰也能看得出,那雙眯起的小眼睛中此刻已是怒意升騰。
“如果他在,勢必不會讓這等貨色詆譭雜學院。”
嘶啞的聲音自千暮的喉嚨中道出,他機械的將頭轉向胖風,那懾人心魄的寒意令得胖風也不禁微微顫抖。
“唉!”輕輕嘆了口氣,他沒有再去看那雙如今依然失去色彩的眸子,這麼些天來,他可是親眼見到身邊這個二長老的掌上明珠一天天消瘦下去,那原本充滿生氣的模樣似是一去不復返,現在的千暮,就差整天以淚洗面了。
師弟啊!你一定要活着啊。心中無端升起一抹強烈的思念,他看着再度選擇沉默的千暮,一種揪心之痛油然而生,就在幾天前,他還親眼見到千暮爲了能代替古辰出戰靈獸競技賽,甚至不惜與二長老大鬧一場,當時的情景,就是現在想起來也不禁讓他一陣後怕。
“嘁,怎麼不說了?難不成我說的不對?你們大家也說說,雜學院如果不是掃地學院,還能是什麼啊?”
此時,先前那說話的男子見得兩人似是被嚇得不敢出聲,索性更加口無遮攔起來,而礙於雜學院的名聲在整個地蒼學院中確實不如其他三殿,他的這番話倒是引得不少三殿弟子跟着起鬨起來。
“喲,我說賊三,你別忘了雜學院好像還有個叫古辰的傢伙吧,聽說挺厲害的啊,不過……這次怎麼沒見他來呢?”
男子身後,顯然和他一丘之貉的另一弟子也開始隨聲附和着,說話之餘還不忘瞪大眼睛朝雜學院那便仔細看了一番,整一副很是不解的模樣。
“這你都不知道啊。虧得你還號稱百事通呢。”被稱作賊三的男子故意露出異常驚訝的樣子,隨後便擡高聲音,道:“說是爲了提升實力去了學院禁地啊,也不知道現在實力有多強了,只是也不知怎麼的,實力變強了卻不見他出來,唉,看來也是嫌他們雜學院太過垃圾了吧。哈哈……”
“這個賊三,莫不是有些過分了吧。”此言一出,其他兩殿的隊伍中頓時竊竊私語開來,像這樣競賽之前的氣勢打壓,在以往的每一屆也都會發生,但是抓着一個學院不鬆口的情況,倒還是首次,而且看他們那架勢,分明就是針對那個讓他們擎天殿吃了不少虧的古辰啊。
“哼!擎天殿的人莫不都是隻敢在背後說閒話的主?以前古辰在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敢這般大放厥詞啊。”
憾地殿隊伍的最前面,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緩緩轉過身來,旋即便盯着那個說起來就滔滔不絕的賊三,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中頓時閃過一道寒芒。
“呵呵,蠻山學長,不過是大家之間開個玩笑,用得着這麼大動肝火麼?”
此時,就在離得蠻山不遠的地方,一個面相極爲英俊的男子笑着走了出來,手中把玩着一塊血色的璞玉。
“沈浮生,容得你擎天殿在那裡打滾放屁,就容不得我蠻山說句實話了?”
見得英俊男子走了出來,蠻山頓時憨憨一笑,毫不退讓的與他針鋒相對。而那敢於在蠻山面前叫囂的俊美男子赫然便是有着擎天殿新生第一人之稱的沈浮生。
“豈敢,只是不知蠻山學長有本事說話,有沒有本事負責啊。”眉宇間閃過一道陰鷲之色,笑容也是逐漸收了起來,此時的他,周身竟是有着一股血煞之氣。
“要不試試?”見得他這般咄咄逼人,蠻山頓時大笑起來,猛的一步朝前踏去,如潮般的瘋狂氣勢陡然朝着身前傾軋而去。
“蠻山,爲了一個區區雜學院的古辰,值得麼?”
就在兩人的戰鬥一觸即發時,突然一道與蠻山幾乎同樣魁梧的身型瞬間出現在兩人之間,隨即,如劍般的驚天氣勢咆哮而出,竟是震的他腳下不穩,急急朝後退了幾步。
“擎天殿,劍癡……”
眯眼看着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大漢,蠻山幾乎是從牙齒縫中吐出這幾個字,隨後周身一震,就欲衝上前去。
“哼!擎天殿的人真有本事,就會人多欺負人少麼?”
陡然間,隨着一道嬌斥聲落下,一個靚麗的身影也是突然閃至蠻山身旁,傀力激盪而出,與之一同對抗起劍癡的洶涌之勢。
“呵呵,琳琳妹妹,何以這般言語,這不過是我擎天殿與撼地殿的事情,你們覆海殿就不需要橫插一腳了吧。”
這突然出現的人兒顯然便是與古辰一同入院,被分至覆海殿的白琳琳,而此時她的臉色也是難看之極,朝着沈浮生怒目而視,道:“哼,既然你們能夠詆譭古辰,我又怎麼不能助蠻山學長。”
旋即,更爲雄渾的傀力瞬間破體而出,與劍癡的氣勢狠狠的撞擊在一起。
“琳琳妹妹,你當真如此?”一時間,沈浮生不自覺的挑了挑眉毛,臉上的陰鷲之氣更盛,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頓時偌大的廣場不平靜起來。
而同一時間,主席臺上的五位老者也是紛紛朝着這邊側目過來,見得廣場上已然開始對抗的學院弟子,臉色也是各不相同。
“嘿嘿……學老頭,你雜學院的人脈不錯啊,竟是引得憾地殿和覆海殿都來替你們出頭。”
居左首位上,一位身着黑白相間甲冑的老者瞟了瞟最邊上的學老,嘴邊竟是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呵呵……人脈好也是有道理的,畢竟今年還是收了個可造之材。”聞言,學老也不生氣,只目光不移的笑了笑。
“你說的是那個被賦予啓醐四階的新生吧,哈,也不知現在學院是怎麼回事,竟然會把這種弟子放在你雜學院去。”
隻手撐着下巴,甲冑老者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身旁的五長老,不過隨即又是笑道:“聽說我門下的弟子也在那個小傢伙手裡吃了不少虧,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見見這個初生牛犢啊。”
“會有機會的,放心。”學老依舊語氣平淡,似是隻在講一個普通的事實一般。
“行了,你們兩個,都一大把年紀了,一個貴爲擎天殿殿主,一個是雜學院院長,現在卻像小孩子一樣鬥嘴。”
兩人說話間,五長老的臉色卻是逐漸沉了下來,顯然他也是對這種學院之間的不和諧極爲不舒服:“你們都把門下弟子約束着點,競技賽還沒開始呢。”
“呵呵,放心,現在還死不了人。”那一身甲冑的擎天殿殿主淡然一笑,隨即便衝着場下弟子揮了揮手。
此刻,還在和蠻山對峙的劍癡陡然感到一股大力傳來,隨即轉頭看了看主席臺後,便拉着沈浮生從新回到了隊伍中去,而蠻山和白琳琳似乎也是接到命令,紛紛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廣場上也是再度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