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催動元極經,接連化出幾道冰寒之氣將外圍的岩漿冰凍起來,但礦洞底部的地火仍然在噴吐不休,令他疲於應對。
片刻之後,趁着地火稍歇的時機,羅雲連忙將信物鐲中的玄冰陣喚了出來,一番忙碌之後,終於佈設完畢。
他催動真元,默唸葉孤影傳授的口訣,將手中的陣盤激發而起,並將其向前一拋而去。
玄冰陣盤一入火海立時冒出滾滾寒氣,將礦洞詢問的地火鎮壓了下去,四周的石壁也停止了融化,赤紅的岩漿漸漸開始冷卻,看樣子用不了多久便能大功告成了。
羅雲見狀心頭一喜,靜靜觀望起來。
然而,這種勢頭並未持續太久,一炷香的功夫過後,本已凝固的岩漿突然通體一震,轉眼便爆裂而開。
羅雲一時不防,當即被胡亂衝射的岩漿淋在了身上,所幸有冰鱗甲護體,這纔有驚無險。
待得羅雲揮掌盪開眼前的地火,玄冰陣卻已經徹底報廢,非但陣旗被重新涌出的岩漿燒燬,就連陣盤都被岩漿一包其中,片刻之後便化成了焦炭。
羅雲見狀心頭一沉,不禁大呼棘手。
一團地火撲面而來,羅雲只得催動元極真氣護住周身,片刻之後騰出手來,邊拍幾記疊雲掌將地火迫回了洞底。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呀!”羅雲眉頭緊皺,喃喃自語着。
片刻之後,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煉化極品火元石的情景,靈機一動之下,心頭豁然開朗。
他當即盤膝而坐,催動元初靈火,雙掌前伸,向着前方的地火遙遙探去。
轉眼之後,兩道赤焰在元初靈火的吸引之下瘋狂涌來,轉瞬便衝進了他的手掌之中。
然而,這兩道赤焰並未將他灼傷,而是在元初靈火的神奇功效之下轉變爲精純的真元,通過雙臂經脈迅速遊入氣海,轉瞬又融入了他的丹田之中。
片刻之後,羅雲凝神自察,發現丹田中的真元果然因此快速增長起來,心頭不禁涌過一陣狂喜。
不過,洞底的地火似乎無窮無盡,直到一個時辰過後仍然沒有出現枯竭跡象,不禁令他大感不安。
這道地火無比濃烈,所化真元也無比精純,這一個時辰的功夫裡,羅雲丹田中的真元便增長了一成之多。
羅雲此刻當真是憂喜交加,一方面爲自己的真元增長欣喜不已,另一方面卻又爲狂涌不休的地火大爲心煩。
不久之後,羅雲的真元又多出了一成,幾乎就要將他的丹田充滿,然而地火卻似乎越燒越旺,絲毫沒有停下來了意思。
羅雲粗略估算一番,以他眼下的修爲來算,這兩個多時辰的功夫,他吸收的地火能量,已經不下三百多塊極品火元石了。
他的心頭漸漸升起一絲不安,倘若這般持續下去,他若再次被迫進階,那可就真的要大事不妙了。
他眼下還未煉成九轉疊元丹,倘若倉促進階,便只能服用普通的疊元丹,那樣一來,就算僥倖進階成功,他將來的修行潛力也必將大打折扣。
一念及此,羅雲不得不收停了功法,元初靈火似乎還有些不甘心,但在羅雲的壓制之下也不得不停止了對地火精華的吸收和煉化。
看着越燒越旺的地火,羅雲一時大感頭疼,他不想辜負葉孤影的厚望,此次進入礦洞必定要不辱使命才行。否則的話,非但他自己要面對衆人懷疑的目光,更會讓葉孤影顏面大損。
一念及此,羅雲不禁心頭一凜,再次堅定信念,凝視思索起了對策。
片刻之後,他腦海之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一個辦法,雖然談不上有多大把握,但的確可以嘗試一番。
羅雲右手一擡,催動元初靈火再次將地火精華引入體內,緊接着左手一翻,運轉起元極經化生出一道粗大的冰寒之氣,向前一噴而去。
一寒一熱兩種功法同時運轉,對於羅雲來說尚是首次,他小心翼翼催動着兩種功法,一開始尚有些生疏,不久之後便已經得心應手。
他吸納地火精華之後並不將其存放在丹田之中,而是直接催動元極經將其轉化爲冰寒之氣,一來一去之下體內真元並沒有太大變化,反而能壓制地火,如此借力施力,可謂一舉兩得。
一個時辰之後,礦洞底部的地火終於出現了衰減跡象,羅雲面現一絲喜色,擡頭一看,冰寒之氣與地火相互作用之下,礦洞之中已然充滿了濃濃的白色靈氣。
不過,此時他正在凝神施法,卻顧不上將這些靈氣納入體內。
許久之後地火終於開始平息,羅雲緩緩撤去法訣,雙目微閉,開始吸收起了礦洞中的白色靈氣。
不久之後,礦洞中的白色靈氣盡數被羅雲納入體內,此時此刻,他的丹田再次變得飽滿起來。
羅雲起身來到礦洞底部,看着完全凝固的岩漿,心中頗爲滿意。
不過,他對此次地火暴動的起因還是有些茫然。
倘若此處真有一道強大的地火靈脈的話,斷不可能如此輕鬆便能將其完全封鎖,而若只是普通地火泄露的話,卻又不至於如此耗時費力。
但是,眼下他可沒有心思去琢磨這些,畢竟能成功封鎖住地火已屬不易,況且火元山一帶的地火靈脈數不勝數,就算追究下去也未必能找出個所以然來。
羅雲面色一緩,心情變得輕鬆起來,如此一來,他便算是大功告成,可以向葉孤影覆命去了。
不過,他剛剛轉過身正要向外走去,卻又立時停住了腳步,雙目微微一縮,面色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他迅速轉回身,向着已經凝固的礦洞底部望去,內心之中不禁疑惑大起。
只見那處凝固多時的岩漿層中心處,赫然竟然現出幾道赤色裂痕,而且忽明忽暗,看樣子如同活物一般。
羅雲面色一變,立時提高了警惕。
他小心翼翼趨前數步,凝神觀察片刻,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僅僅片刻間的功夫,那幾道裂痕似乎變大了些許,而裂痕之下的紅光似乎越發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