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鵬心中暗歎一聲,面色漸漸變得平靜起來。
葉孤影交待完諸般事項之後,便遣退衆人,轉而給羅雲安排起了差事。
“羅雲,守護礦脈的都是內門精英弟子,你修爲尚淺也幫不了太大的忙,就做個監察弟子,負責監察各個礦脈的修建和開採吧。”
羅雲對此略感失望,他本以爲自己身爲葉孤影的嫡傳弟子,怎麼也會被委以重任,卻不曾想只是被任命了一個不痛不癢的監察之職。
“弟子遵命!”
葉孤影將一塊令牌拋給他,微笑說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不過這監察之職也是非同小可,除此之外你也不要放鬆修行,對於修行之人來講,努力提升修爲纔是本分!”
羅雲精神一振,將令牌收在懷裡,向着葉孤影拱手道謝。
葉孤影正色說道:“監察的職責都在這塊令牌之中,你回去定要仔細察看,不可疏忽大意!”
羅雲聞言心頭微凜,急忙躬身道:“弟子自當盡心盡力!”
羅雲拜別葉孤影之後,便來到了火元殿下方的配殿之中。
這些配殿距離正殿不遠,專門供葉孤影的隨侍弟子和近身侍衛起居之用。
羅雲跟在一個專司雜務的守衛弟子身後,來到了一處頗爲寬敞的小院之前。
這個守衛弟子名叫禹建達,雖然年齡比羅雲還大,修爲似乎也不低,但對羅雲卻極爲客氣,推開院門之後便駐足不前,向着羅雲擺手作請,示意他當先而行。
“羅師弟,這座小院便是你的住處,你且過目一番,看能否滿意?”
羅雲聞言一愣,內心大感愕然。
這座小院的建築規格和內中陳設雖然比火元殿差了很多,但畢竟是正兒八經的院子,比起他在丹塢中起居的石洞自然是好了不止一個檔次。
他一時有些適應不來,舉步走進院內粗略掃視一番,內心不禁大呼浪費。
在正房前的石階上站立片刻,羅雲忽然感到陣陣熱浪自左側院牆外奔涌而來,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禹師兄,牆外的熱氣從何而來?”
禹建達快行幾步走上石階,向左側院牆一看,面現一絲恍然之色。
“不遠處那座院子裡恰好有一道地火靈脈,這些熱氣便是中噴發出來的,其實並沒有什麼妨礙。”
“地火靈脈?”羅雲面色一動,心中大感好奇,“可否帶我去看一看?”
“當然可以,羅師弟請隨我來!”
羅雲跟着禹建達走出院門,來到了數十丈外的小院之中,在一處赤紅色石頭堆成的假山前停了下來。
“這座山谷下方地火氣息太盛,當初修建配殿之時選來選去也只有這裡稍好一些,即便如此也未能完全避開出火口,這座假山下方便是一道地火靈脈。”禹建達指着假山縫隙中噴吐不定的地火,一臉遺憾地解釋起來。
這府假山上噴火的縫隙足有十餘處,皆散發出強烈的炎火氣息。
假山中心處更有一個粗若水桶的孔竅,灼熱的火焰一刻不停地從中噴出,散發出的熱量完全不弱於上品火元石。
羅雲雙眼一亮,心頭大爲意動,一個令他略感興奮的想法立時躍入腦海。
他輕咳一聲,猶豫地說道:“禹師兄,能不能將這座小院換給我?”
禹建達聞言一愣,心中大感疑惑,別人避之還唯恐不及的院子,這羅雲怎麼還上趕着討要?
“莫非羅師弟看不上剛纔那座院子?此處空閒院落不少,師弟若是不滿意可以再挑!”
羅雲聞言連連擺手:“不必了,若是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就住在這裡好啦!”
禹建達還是有些疑惑不解,卻又不便向羅雲詢問具體原由。
“師弟想要這座院子自然沒問題。不過,這道地火靈脈燥熱無比,別人躲還來不及,師弟何必受此委屈?若是葉長老怪罪下來,我可是吃罪不起呀!”
羅雲聞言心頭大定,眉頭一鬆,微笑說道:“禹師兄不必擔心!若是師尊問起,我自會向她如實稟明,絕對不會給師兄造成任何麻煩!”
“既然師弟執意在要此居住,我也不好說什麼,那就委屈師弟了!”
禹建達多少還是有些擔憂,不過卻也不敢駁逆羅雲的想法,只得點頭應了下來,留下禁制令牌之後便匆匆離開了小院。
羅雲圍着假山打量片刻,便走進了正房之中。
眼前的住處說是小院卻也着實不小,幾個廂房若是合在一起,恐怕比起丹塢的議事廳也相差不遠了。
俗話說得好,山有多高水就有多深,此地雖然地火極盛,但院中照樣還是打出了一口甘甜的水井。
羅雲略作洗漱之後,便來到廂房之中盤膝而坐,凝神參看起了那塊監察令。
按照令牌上的規矩,監察弟子每個月至少要將礦脈巡察三遍,分別在月初、月中和月尾,其餘的時間便可以自主安排,自行其事。
這無疑是一個閒職,不過正如葉孤影所言,對他來說修行纔是本分,只要按時完成每月的監察任務,他便有大把的時間用來修煉功法。
雖然有着假山的遮掩,地火靈脈噴發出的熱氣還是充斥了整個院子,就連正房和幾個廂房之中都十分燥熱。
倘若換作普通人,根本就無法在這裡居住,不過這點炎火之氣對羅雲來說自然不會有太大影響,他稍稍運轉起元極經便將這些炎火之氣隔絕在了身外。
整頓好隨身物品之後,羅雲便開始凝神修煉起來。
他在青鋒殿中融合的刀意仍然停留在體內,此時好不容易有了空閒,自然要儘快着手煉化吸收。
數個時辰之後,黃昏悄悄降臨。
正在廂房中盤膝而坐的羅雲眼皮微動,緩緩睜開了雙目,眉宇間隱約流露着一絲興奮之色,內心之中卻是有些疑惑不解。
半天的修煉下來,他漸漸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便是煉化吸收刀意的速度比在青木谷時竟然快了少許。
這種增幅雖然不大卻十分明顯,與此同時,隱含在刀意中的那股霸道暴戾的氣息也越發濃重起來。
沉思良久之後,他大概猜到了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