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煙這幾天一直在血酬堂外遊弋,等待幾大靈藥的消息。一片黃衣人羣中,身穿翠綠衣衫精靈一般的楚樂兒正在代替楚飛煙招待客人。
居中一人,卻是一個黃衣少年,在他的胸口部位,居然繡着有一條金光燦然的金龍。但這傢伙身形雖然坐着,卻也看得出來,乃是又瘦又長,就像一條竹竿,而且是一條得了黃疸病的竹竿。
楚陽敢打賭,將這傢伙完全肢解了之後,要是能殺出五斤肉,自己就認輸。
這少年頭髮居然也是黃色的,中間還帶着些綠色,也不知道是什麼體質,居然能將頭髮搞成這麼顏色,黃綠色的枯草形狀。楚陽心中恍然大悟:秋天了。
這傢伙兩個眼窩深陷下去,眼眶青青黑黑的,顴骨高聳,兩頰深陷下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酒色過度的癆病鬼。
就這一副尊容,若是在晚上出現,絕對會嚇倒一片:活脫脫就是一個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骷髏啊。
此刻,這骷髏一般的傢伙正一臉的矜持,自以爲有風度的側着頭,如同乾枯了的竹枝一般的手指,居然以一副悠閒優雅的姿勢敲着桌面,臉上一副我很英俊、我很瀟灑、我很優雅、我很有風度這樣的表情。
在他身後的八個人,都是兩手抱胸擡頭仰臉看天,動作整齊一致。
“這些人是誰”楚陽一步走了進來,沉下臉來:“幹什麼的”
楚樂兒急忙湊過來,低聲道:“大哥,他們是黃家的人。”
“黃家的人”楚陽嗯了一聲:“原來是黃家的人,額,黃家是哪一家”
楚樂兒絕倒。
這黃家可是整片東南僅次於蕭家的大家族,大哥居然不知道
此時,那個黃衣少年依然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楚陽一眼,鼻孔裡嗤了一聲,居然伸出手指頭扣了摳鼻孔,然後長長的指甲一彈,嗒的一聲,一團鼻屎被彈在了地上,居然堆出一臉矜持的假笑:“這位想必就是楚神醫吧在下姓黃”
“我知道你姓黃,我問你來有什麼事。”楚陽皺起了眉頭,歪着頭看了看這位黃公子,又看了看地上那一團鼻屎,臉色陰鬱了起來。
那位黃公子見楚陽居然對自己不夠禮貌,臉色一變;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忍了下去,翹起了二郎腿說道:“本公子來找楚神醫,當然是來看病的。若是要泡妞,本公子也不會來這裡哈哈”
說着,居然自己以爲自己說的很幽默,居然眯着眼睛哈哈大笑兩聲。
“看不了。”楚陽一擺手:“我現在心情不好,啥病也不會看了,黃公子另請高明吧。”
“心情不好,爲什麼”黃公子詫異地問道。
“看到這東西,我心情惡劣至極什麼醫術什麼用藥全忘了。”楚陽擡着頭,連看也不看的用腳尖指着地上那一團鼻屎,厭惡的道:“我是一個有潔癖的人”
黃公子一怔,眯着眼睛打量了楚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說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沒等楚陽說話,黃公子就大笑起來,樂不可支:“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哈哈哈原來這東南,還有不認識我的人。”
楚陽皺起眉頭,一屁股在櫃檯上坐了下來:實在是沒凳子了。
看着這位自鳴得意的黃公子,楚陽淡淡的問道:“您是執法者的法尊”
黃公子一怔,慌忙搖頭:“不是。”這個可不能認。
楚陽問道:“那,您是藥谷的谷主”
黃公子又一怔,道:“不是”這個還是不能認。
楚陽再問道:“那您是天下第一血酬魏無顏”
黃公子怒道:“更不是”我擦,我要是認了,魏無顏不把我扒了皮那可是連九大世家都敢招惹的貨色。
楚陽:“那您可是九大主宰世家之中哪一位世家的家主”
黃公子頹然道:“不是。”
楚陽哼哈一聲:“那我爲啥要知道你是誰你不是姓黃麼我咋沒聽說過九重天九大主宰世家裡面,有姓黃的”
黃公子憤然道:“我們黃家雖然不是什麼九大世家,但也不比那九家次多少。起碼比你楚家強。”
楚陽詫異地道:“現在說的是你們黃家,你扯上我們楚家做什麼你若非要比較的話,你爲什麼不與平民百姓比呢那樣豈不是更加有成就感和自豪感”
黃公子勃然大怒:“你啥意思”
楚陽無精打采的擺擺手:“我的意思就是送客您那,哪裡涼快哪呆着去吧。本神醫上山專抓老虎不刺猴不伺候。”
黃公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憤怒的衝到楚陽坐着的櫃檯前面,兩隻枯瘦的手緊緊地抓住櫃檯,大吼大叫:“你敢看不起我黃霞柳你居然看不起我黃霞柳”
楚陽滿臉黑線,
黃霞柳這真是好名字真不知道給他取名字的是哪一位大能
一邊的楚樂兒本來在擔心,這一刻居然忍俊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黃家的八位高手人人都是一臉黑線,擡頭看着房頂,哎,真的沒辦法,少爺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那啥了啊。
“我不管你是黃下流還是黃上流”楚神醫道:“也不管你是什麼病,反正我就是治不了,請速速離去。”
他頓了頓,道:“你體內陰火焚心,腎水涸竭,已經不超過一兩年的壽命了,還是趕緊回家準備棺材吧”
這句話出來,黃霞柳身後那白鬚老者頓時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看着楚陽,一臉的驚喜:這年輕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病根甚至沒診脈
黃霞柳頓時傻了眼,瞪着眼睛道:“這天下間居然還有這樣的潑皮貨,簡直比我家老爺子還滾刀肉”
他還沒說完,他身後那鬚髮皆白的老者已經猛的咳嗽一聲,打斷了他,走到楚陽面前,滿臉堆笑:“楚神醫這個,我家少年年輕氣盛,還請您不要計較不過少爺的病也有好幾年了,走遍了天下,就連藥谷也無能爲力,還請楚神醫大施援手,幫我家少爺看一看,我們黃家,絕對不會忘記楚神醫的恩德”
作爲大家族的黃家,何曾對人如此的低聲下氣過
但眼前這一位卻明擺着就是一個軟硬不吃的滾刀肉。而且是一位身懷絕技的滾刀肉。
黃家有求於人,再加上家族就這一根獨苗,又得了如此怪病這可是關係到香火延續的事情,好不容易看到一線希望,找到一位蓋世神醫,若是還將人得罪了恐怕回去之後家主是絕對不會怪罪少爺得罪了人,但自己卻是肯定慘了
楚陽擡起頭,看着這位鬚髮皆白的老者,眼看此人最少也是君級修爲,但爲了這少年卻如此低下身段來求人,心中一動,道:“那你們在一邊站着,讓你們公子到我面前來。”
白鬚老者大喜:“多謝楚神醫。”轉過身在黃霞柳耳朵邊叮囑了幾句。將他推過來,剩下七人同時站起,規規矩矩。
楚陽讓他們站着,現在這時刻,誰敢坐着萬一因爲自己坐着觸怒了神醫,不給少爺治療了這罪名誰擔得起
黃霞柳站在楚陽面前,不敢再囂張,伸出一隻手讓楚陽把脈,卻還是帶着不滿,嘮嘮叨叨、喋喋不休的說道:“這個楚神醫啊你說話可要注意,本少爺是黃霞柳,有個外號叫做濁世佳公子名字,霞柳,晚霞的霞,柳樹的柳,乃是無邊的絢爛晚霞之中,一株亭亭玉立的柳樹,不是卑鄙無恥下流的那個下流,更加不是什麼黃上流你大大的聽錯了我的名字”
他正說着,楚陽已經擡起頭,驚訝得看着他:“你居然是這樣的毛病,你是不能人事無法敦倫也就是說你不舉”
黃霞柳頓時面紅耳赤,咆哮一聲:“草你能不能小點兒聲這三種,你說一種就足以說明問題,可你居然重複的說三種你你你”
但黃霞柳身後的白鬚老者卻是眼睛一亮,顫着白鬍子道:“對哦對”
黃霞柳嚎啕大哭:“莫要這樣說我是個男人我也要臉啊。”
楚陽眉頭緊皺,抓着他的手,道:“你們這位少爺看起來體內陰盛陽衰,虛火上升,經脈不通,腎力透支,若是讓其他的大夫們看一看,恐怕就是明顯的是縱慾過度”
黃霞柳勃然大怒,喝道:“胡說八道你們這些庸醫,本少爺還是處男”
楚陽翻翻眼皮,用白眼珠子看着他:“你吼什麼給我老老實實坐好我說你不是處男了麼”
黃霞柳怒道:“你說我是縱慾過度既然縱慾過度,還是處男麼”
楚陽一瞪眼,晴天霹靂一般大喝一聲:“坐好你再喊一聲,老子不給你看了”
楚陽氣勢洶洶,黃霞柳頓時焉了下來:“算你狠”
“你們都過來本神醫問問病情”楚陽神醫瞪着眼,一拍桌子。
黃家的幾位護衛高手面面相覷,都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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