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這種感覺種下了種子,對與鐵補天日後招攬此人便是一種極大的助力,日後兩人合作或者招攬,都將是水到渠成之勢
這時的鐵補天,自然以爲對方現在只是路過,對於自己的這一眼。絕對是沒有防備的。事實上,不管是對戰或者交談的時候,大都會注意對方的眼睛,但誰能想得到,在眼睛裡,還能有這樣的功效
而楚陽這一眼,當然更加是刻意而爲
爲了這一眼,他甚至從九劫劍劍尖之中,把七陰匯聚之地的寒氣全部調了出來,引爲自身的力量,製造出一種冰封千里的氣場,先來了一個先聲奪人,然後才聚集心中無邊的桀驁之氣,看出了這一眼
只是這一眼,就勢必要給鐵補天留下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象
楚陽的眼光冷靜銳利驕傲狂野,便如極北草原的狼王,尖銳如劍,冷酷如冰。在這雙眼中,充滿了無情
在這樣的眼光之中,天下衆生,皆螻蟻、可屠戮;九重天闕,如草芥、任踐踏
但鐵補天的眼光卻是溫和溫煦平靜無波,如同海納百川,天高無上;但卻如同是從九霄雲裡俯瞰蒼生,一股高高在上的王者氣息,順風蔓延
我在此,就是君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一個有心,一個無意,但卻是不約而同的全力以赴
這是一場較量
但這場較量,卻沒有勝負。若楚陽的目光是海浪,鐵補天的目光就是礁石。海浪激卷,捲起千堆雪。礁石屹立,巋然不動。
究竟是礁石擊碎了海浪還是海浪淹沒了礁石孰勝孰負誰又能說的清楚
但就這一眼之後,楚陽就如一股疾風,從鐵補天人馬之旁四五丈處,一停不停,旋風一般刮過,咻的一聲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城門方向。自始至終,眼神都沒變過。
鐵補天的目光,也平淡的收回,若有所思。
似乎這一次,只是一個偶然。一個極爲短暫的相會。
甚至,鐵補天等人也都將這一次相見,當做了偶然
“好可怕的人。”鐵補天身後,數十名提聚功力已經滿盈的高手頓時鬆了一口氣,臉上一片沉重。有幾個人,鼻尖上甚至滲出了冷汗。腳下啪啪一陣響,卻是驟然提起的功力突然散去,竟然將腳下的土地震裂
剛纔那一刻寒氣撲面冰封千里的感覺,讓衆人如墮冰窟。
對方雖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飛掠,但衆人卻同時有一種有一柄利劍破空飛來如要勢如破竹的殺人斬將之後接着破空飛走的那種恐怖感覺,其勢,不可擋
“可怕的人有多可怕”鐵補天若有所思的看着楚陽遠去的方向,慢慢問道。
“這個人,看其雙目,察其氣勢,恐怕是一個世間頂尖的劊子手”鐵補天身邊,一個青衣人吸了一口氣,用一種強烈戒備的口氣說道:“不過,此人的目的,顯然不是太子。因爲他在看太子你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殺氣。只有一種漠然。”
說到這裡,四周數十人都是突然間若有所思:面對一國太子,這等盛大儀仗,卻如此漠然不屑一顧那此人的神經之堅韌,定力之高,就可見一般了。
但,搜遍了腦海每一個角落,也想不出江湖上有哪一個人是這個樣子。這個人明顯很年輕,最多也不過十七八歲,但將所有少年才俊想了一遍之後,卻發現沒有一個人符合這個人表露的條件。這人是什麼人
“哦”鐵補天潔白如玉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淡淡的笑容,輕輕的道:“可怕的人,何嘗不是有趣的人不是以我爲目標,那麼,有很大可能就不是敵人。既然不是敵人,那麼會不會成爲朋友”
轉過頭,看着杜世情的車駕,鐵補天沉思道:“剛纔那人,似乎是從杜神醫的方向飛來在此之前,並沒有這樣的氣息吧這麼說,他原本的位置,應該是杜世情的隊伍之中”
衆人面面相覷,不由得點了點頭。
這一點很是明顯。
“既然這樣的高手存在於杜世情的隊伍之中,那麼,杜世情是定然知道這個人的。”鐵補天安心的道:“而這個人去的方向,卻是鐵雲城之中”
他的目光一閃,嘆笑道:“如此人才,豈能放過派兩個人,看看能不能跟上,不過,無論如何,不要得罪衝突。”
他身後的兩人一點頭,從隊列中退了出去,翻身上馬,猛甩一鞭,蹄聲滾滾,轉瞬間也消失在城門方向。
鐵補天並沒有回頭,一拂衣袖,道:“各位隨我上前,迎接杜神醫。”
楚陽如旋風一般與鐵補天擦肩而過,瞬間就遠去,但一直到沒入了城門,他心中的震撼還沒有平息下來。
“怎麼會如此”楚陽心中一肚子疑惑。“怎麼會是冰心徹玉骨神功爲什麼會是冰心徹玉骨神功他能施展帝王神功我不奇怪,這本就是鐵雲國世代相傳的皇家武學;但他卻分明也用了這種洞徹人心的冰心徹玉骨神功爲何”
冰心徹玉骨神功,乃是一門聖族的秘術,而且,修煉要求十分特殊。要麼,是比較變、態的那種陰柔的男人修煉,或者是乾脆以女子之身修煉纔會取得最大效果。
那種陽剛氣十足的男子,修煉這個冰心徹玉骨,恐怕是一輩子也練不成的。楚陽奇怪的是,以補天太子的權勢地位,想要什麼樣的功法得不到爲何非得練這冰心徹玉骨神功
但不管如何,這位鐵雲國的補天太子,給楚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那雙眸子,清亮如水,寒冽如冰,卻又溫和平靜,包容天下,深邃不可測。
但楚陽最深的印象卻是:這雙眸子,漂亮的幾乎不屬於人間所有
楚陽想到最後,不由得啞然失笑:看這位太子的面相,雖然英氣逼人,不過太英俊了何嘗不是有些娘娘腔典型的小白臉一個,修煉這冰心徹玉骨神功,貌似也不出奇
杜世情的車馬終於出現在衆人面前。高老頭將車簾掀起,杜世情踏步而出。
鐵補天上前一步,深深一揖,道:“杜先生一路風塵,遠來辛苦,在下鐵補天,特意前來迎接杜先生。”
他的聲音清朗,沉穩有度。而且在杜世情面前,竟然是自稱在下,並沒有自稱本宮孤什麼的。給足了杜世情的面子。由此可知這位鐵雲太子對此次父皇的病情究竟有多麼看重。
“太子殿下真是太客氣了,老朽何德何能,敢煩勞太子殿下金玉之軀親身來接。不勝惶恐之至。”杜世情急忙行禮,臉上有些激動。
“先生何必客氣。只要先生醫治好了父皇的病症,就是我整個鐵雲國的大恩人無論受到何等禮遇,都是理所應當的。”鐵補天微笑着,溫文爾雅的伸手肅客:“杜先生,請”
杜世情道:“殿下請。”
這才坐回馬車,在衆人前呼後擁之下,一路向城門走去。
“杜先生,本宮要向杜先生打聽一件事情。”鐵補天微笑道:“剛纔見到有一個人從杜先生的隊列之中如飛而出,速度甚是快捷,難道那人竟然不是跟杜先生一起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