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任誰也想象不到,當今東皇天公認的三大柱石,居然全部一個不少地出現在這裡。
歸丞相和藍大將軍下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歸家鬆和藍承志。
這兩位飽經世事,遍歷世情的高人,差一點就暈了過去:還以爲這裡邊就只有白浪的事兒,光琢磨怎麼看熱鬧了,怎麼着連我們兩家的人也在這裡可千萬別弄出點什麼來啊要老命了
兩人急忙上前。
“小兔崽子”兩人剛要發火,
就見藍承志和歸家鬆哭喪着臉,搶先解釋道:“這裡邊沒我們啥事兒我倆就是湊熱鬧看熱鬧的”
歸丞相和藍大將軍聽聞此語,如聞天籟,頓時就鬆了一大口氣。
他麼的,險些被你們兩個小東西嚇出心臟病來隨即就是勃然大怒,啪啪兩記耳光就摔了上去:“混賬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些熱鬧能看,有些熱鬧是不能看的嘛”
兩位大公子被打得狠狠偏過頭去,險些就噴出鮮血來。
可見這兩位大佬心中乃是多麼憤怒,還有許多隱伏不見的驚恐。
只是這一幕兩老教灰孫子的戲碼沒太多人注意到,畢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楚陽和白大將軍所吸引,只是接下來的變化,卻讓所有人都眼直了這兩人跳出來,分明就是擋在了楚陽面前,正面對着白大將軍。
難道說這兩個人站出來,其實是跟白大將軍唱對臺戲的
白大將軍這會的臉色很難看、相當的難看、非常的難看。
直覺的認識到,今天這件事貌似不是那麼簡單那麼單純。
但一口氣憋在胸膛裡,卻是不吐不快,怒道:“老歸,老藍,你們兩個這是要跟我作對麼”
歸丞相佝僂着身軀,老態龍鍾的說道:“咳咳按人情世故來說,咱們自然是不該起內訌,不過這件事,始末緣由清楚明瞭,的確是你老白的後人犯了大忌,就算是真個死了,那也是罪有應得,與人無尤;而老白你這般不分青紅皁白的肆意偏袒,咱們卻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白大將軍幾乎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說話:“你是說你們真的要站在外人這一邊,跟我過不去”
藍大將軍一派正氣凜然的說道:“老白,我們不是跟你過不去,而是要維護東皇天的朗朗風氣,,公道自在人心,黑白豈容顛倒咱們東皇天,一向就是遵紀守法的地方,白浪這等作爲,天怒人怨,畜生不如我們爲何要維護”
這句話說得真是大義凜然
白大將軍卻是氣得眼前一黑,狠狠道:“好好好,難得你們有這份磊落心思,但,今天這人,我卻是非殺不可。就算是因此交惡了,就算是讓陛下知道了,想必也不會怪罪於我”
兩個老對手如此紅口白牙的聯袂擠兌,讓白大將軍怒發欲狂,徹底的放棄了立場。
在衆目睽睽之下,豈能丟得起這個臉坍得了這個臺自然是什麼也不顧了
本來一個後代子孫,就算是真個被人殺了,也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但現在卻已經演變成了臉面之爭,意氣之爭。
“不,我一定會怪罪”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而這個人,你無論如何,也不能殺”
隨着這個聲音的驟然響起,突然間空中一派君威震盪,便如皇者出行,君臨天下
東皇,雪淚寒到了
雪淚寒的身影,就在空中突兀出現,一身黃袍,負手而立,淡淡的看着白大將軍,眼中盡是一片失望。
“天作孽,有可爲,自作孽,不可活白將軍,如此倒行逆施,荒yin無恥,貪花好色,恬不知恥,惡貫滿盈的子孫後代你居然還如此的大力維護包庇,是何道理”雪淚寒淡淡的說道:“而軍部所屬之令符,居然就這麼隨意的放在家中,任由不肖子孫取用調動本天軍隊白世堂,你又要作何解釋”
白大將軍看着東皇的凜然現身,臉色一下子灰白起來。
而正吊在上面的白浪,也終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中盡是一片絕望。
楚陽神色不動,但卻終於站了起來,沉聲道:“你來了。”
雪淚寒苦笑:“你來了,我能不來麼”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到了沒有言語。
其中尤以白大將軍爲甚,剛纔還在懷疑,眼前種種是不是針對自己布的一個局,由歸丞相、藍大將軍聯手發難,意圖徹底扳倒,從困自己後輩爲始,以東皇現身爲終
但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因爲自己後輩招惹下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會爲任何人所用
因爲聽東皇陛下這句話的意思,貌似這個人居然連東皇陛下都不敢得罪
他來了,東皇陛下就必須得來
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被吊在柱子上的白大公子這會終於明白了,自己這一次踢到的,乃是一塊何等犀利的鐵板啊這一次的好色,惹來的禍端已經不僅是自己承受不起那麼簡單了。
恐怕,連自己的老祖宗乃至於整個白氏家族,也要承受不起
此刻,不由得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然,更多的是爲自己的倒黴哀嘆。這種強橫存在,一輩子哪怕只見到一次,也是莫大的福分。而自己不僅見到了而且還要搶人家的媳婦
白大公子這一刻基本上已經是失去了言語。
楚陽淡淡的道:“我曾經說過,對於這樣的人,我要查根究底把他最大的依仗打掉,然後,再殺之只是調戲我的夫人,我只殺掉本人就算完事;但若是背後勢力仍要袒護,還要縱容的話,那麼,就連他背後的勢力,也要一道幹掉”
他轉過頭:“白大少,我現在就當着你靠山的面,幹掉你現在你是否還認爲,我做不到呢”
所有人噤若寒蟬,滿室寂然。
連東皇陛下都不敢得罪的彪悍存在,白大少卻偏偏要大張旗鼓地搶人家老婆這份能耐,這等惹禍的本事,這麼出衆的找死氣運,也實在是登峰造極,是否後無來者這還未可知,反正前無古人是肯定的了,就算元殊途復生,比之今朝的白大少,也要有所不及。
元殊途只是想要搶一個而已。而白大公子乃是三個都要這相差不可以道里計
白大將軍終於瞭解到,自己的後人這一次惹到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但,事到如今,卻已經大事去矣
他清楚地知道,經過了這件事;在東皇天天庭朝堂上,自己再也沒有了話語權。軍方軍權上,自己也已經沒有了說話的權力
甚至於,自己一手創建下的整個白氏家族,能不能保全,都還在兩可之間
巨大的失落與震驚,還有發自那種骨子裡的懊悔,讓白大將軍這種人幾近崩潰了。
“陛下陛下”白大將軍老淚縱橫,緩緩跪了下來:“陛下老臣跟隨於您,前後數十萬年,自問有功勞也有苦勞,更有無盡辛勞難道,陛下您今日就真的一點舊情也不念麼”
雪淚寒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嘆了口氣:“白世堂,你我君臣共處數十萬年,委實是一段不短的歲月你於我確實有功勞有苦勞,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你,你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一步步走到現在,着實不易。所以我纔會等你,等你向我坦白。”
白大將軍臉上即時露出來難以置信的至極驚駭。
隨即,跌膝跪倒連連磕頭:“老臣知錯了。”
“不,你還不知錯”雪淚寒輕輕搖頭:“我在等你,等你向我說明一些事情,但你始終沒有動作。如今,也已經差不多了”
白世堂如墮冰窟,渾身冰冷:“陛下您都知道了”
雪淚寒長嘆:“君臣一場,我一直不捨得但今時今日”他輕輕吐了一口氣:“即將對紫霄天用兵,我這邊已經不允許一個釘子繼續存在。”
白大將軍失魂落魄的跪着,神色似乎在這一瞬間蒼老了數百萬年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原來我來到東皇天臥底,東皇陛下一開始就知道了
楚陽沒有再搭理白大將軍,徑自站了起來,緩緩走近白大少,淡淡道:“記着,下輩子千萬不要再對別人的老婆起色心一個男人喜愛美色,這並不算什麼大毛病,但這種喜愛若是超出了大家所允許的底線,那就是取死有道了”
他緩緩伸出手,按住了白大少的頭顱,輕聲道:“萬惡yin爲首我這人,今生今世最最不能饒恕的就是你這種人”
“而我的女人,在這世上,不要說是你就算是九大帝君與聖君聯手,也不能動誰動她們,我就殺誰”
楚陽手上一用力,“啪”的一聲輕響,這位白大少的腦袋突然整個爆裂開來。
濺起的鮮血,有不少濺到了不遠處的白大將軍臉上,但他卻有如呆傻了一般的一動不動。
太熱了,渾身都起了痱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