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機淡淡一笑,悠然道:“當年惆悵,今日輕柔;兩代智囊,對決天機。提供最好的體驗”
楚陽呵呵一笑:“天機不可測。”
莫天機輕輕點頭,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戰意,道:“是天機不可測、不可敗、不可捉摸,天機亙古從未真正被人蔘透過”
楚陽哈哈大笑:“我相信,你能贏”
莫天機目光認真:“不,是我們能贏”
“一樣的。”楚陽沉吟着說道:“天機,不過天機雖然無法被人完全參透,但有時候,也會有參悟天機成功的事情出現啊。”
莫天機點點頭,道:“所以天機縱然神秘,卻也不是不可戰勝;天機若不動,也就是敵人的靶子;所以天機是需要不斷變化的。”
楚陽徹底的放下心來。
莫天機這番話說得很認真認真到了一種近乎於以心血說話的地步;可見他是真的在不斷地充實自己,而且,對敵人沒有一星半點的小覷。
楚陽知道,第五惆悵與第五輕柔兩代智者爲了一件事籌謀的事情,讓莫天機徹徹底底的重視起來,而且,開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先前只是智者之間的強弱爭戰,但現在卻是生死相見的仇敵
這種狀態下的莫天機,據楚陽所知,起碼在智計算計陰謀詭計等方面,近乎無敵
楚陽立即對劍靈發出了消息,召他回來,然後衆人就準備啓程了。
謝丹瓊委頓在地上,有些哀怨的看着楚陽:“老大,以後審訊犯人這種事,能不能找別人”
楚陽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乾的很好現在兄弟們中。就缺一個這樣的人才,好好幹,我相信你,會成爲九重天的第一酷吏的。”
謝丹瓊一張俊臉頓時焉了的茄子一般垮了下來。
“那兩個人死了吧”楚陽問道。
謝丹瓊吸了一口氣,道:“是。”
“那就好我們走”一行人閃電一般射向西北。
原地,四面雪牆圍成的簡易臨時審訊室,默然矗立。
在楚陽等人離開之後不久,心急如焚的兩個白衣人終於趕了回來。遠遠看到這邊崩塌了的山峰。那種天崩地裂一般的景象,兩人心中七上八下,充滿了擔心。
兩人身形如電,先登上了左面山峰,放眼看去,視線所及。毫無痕跡,根本沒有人跡。
放出神念搜索,也是毫無動靜。
似乎在這天地之間。就只剩下了孤孤單單的兩個人。
兩人搜遍了山峰左右,均無所見。
兩人心中驚慌,忍不住放聲大呼:“老三老四”
荒原寂寂。兩人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羣山萬壑之間不斷轟鳴迴應,轟轟不絕。
在這等地方,又是乾的秘密勾當,本不應該如此大動靜的叫喚。但現在兩人心中那一股不詳的意味越來越濃,慢慢的壓得似乎要喘不過氣來,心中已經是驚慌擔憂之極
那裡還顧得了那麼多
似乎有自己最珍視的東西,正在慢慢的離去,終至悄然無聲
兩人一邊喊,一邊尋找,到後來越來越是惶惶然,發瘋一般的滿山飛奔,一掌一掌的出去,將地上剛剛下落的雪花一層層的振起,查看底下。
一路終於下山而來
終於
“老大,這裡有戰鬥痕跡”另一個白衣蒙面人一掌發出,積雪猛地飛起,頓時看到戰鬥的痕跡,那凌亂的步伐,那點點的血跡。
那刀光劍氣切割出的一點點痕跡
兩人大吃一驚,急忙連續動作,將這裡整片地域都掀了出來,將雪崩覆蓋上的石頭雪層統統一片片的兜起。
終於,爲首白衣蒙面人突然渾身一顫,愣在了那裡。
另一人轉頭看去,只見地上靜靜地出現了一截手臂
手指微微蜷曲,已經凍得僵硬,在凍得幾乎透明,白霜密佈的拇指上,有一個紫色的扳指
“老三”白衣蒙面人老大瘋了一般砰的撲倒在地,一把將那截手臂抱在懷裡,眼淚滴滴流落,將蒙面巾都浸溼了。
在這樣酷寒的天氣裡,眼淚流出來,居然隨即升騰起一陣霧氣,嫋嫋升騰。
“這是老三的扳指這是三弟的手臂”另一個白衣蒙面人身體如被雷擊,仰天悲嘯:“三弟三弟你在哪裡這是誰幹的”
兩人幾乎瘋狂。
隨即一陣竭力的搜索,將整個戰場都掀了起來,然後就陸陸續續的發現了散落的血肉,手指,手臂,斷腿
一塊一塊收起來,兩人的身體顫抖的也越來越是厲害,幾乎站立不住。
這些,都是自己兄弟的血肉如今,都被人砍了下來,我的兄弟在哪裡
兩人兩眼通紅,直勾勾的搜尋,發狂一般四處尋找。
“誰幹的畜生,站出來”
“三弟老四你們在哪”
終於,兩人兩眼一陣發直,在前方稠密的大雪中,發現了那四面圍在一起的雪牆。靜靜的矗立,一動不動。
雖然只是四面雪牆,但兩人卻明顯的感覺到,裡面明顯的死亡氣息。
兩人四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這一刻,竟然不敢上前,似乎在那四面雪牆中,有無數的厲鬼惡魔
兩人身子顫抖着,嘴脣哆嗦着,一步步走過去。
一腳深一腳淺,堂堂八品至尊,這一刻,居然似乎虛弱到了不能動用元力一般。
終於到了跟前,兩人閉了閉眼睛,咬着牙,一步踏入
顫抖的手,依然能發出掌力,一掌出,積雪輕盈地飛起,就像是死去的靈魂在凌亂的無力的飛舞。
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出現在兩人面前。
四肢不全,臉上滿是一種不堪忍受的極致痛楚,但四隻眼睛,依然大大的睜着,看着飄雪的蒼穹,無神的瞳孔中,凝固着至極的羞辱,和恨不得立即死去的那種渴望
“三弟四弟”
兩人的身子抽走了所有骨頭一般癱軟下來。噗地一聲跪在地上。哇的一聲就噴出來漫天鮮血。
跪爬着,顫抖的接近兄弟的身體,解開自己的懷抱,將自己兄弟已經冰涼的身體一下子緊緊的摟在懷裡,再也捨不得放手
企圖用自己的體溫來爲兄弟驅走那僵直的寒冷,但。他們的兄弟卻再也感受不到了
“誰幹的誰敢的啊啊啊”兩人仰天嘶吼,錐心泣血的大叫:“誰幹的啊誰殺了我兄弟”
這一聲叫喊,凝聚了八品至尊畢生修爲。聲音如同霹靂一般在半空炸響
收到了兩人溫熱體溫的侵襲,兩具本已僵冷的屍體突然間口鼻中汨汨的留下一縷鮮血,鮮紅奪目。
兩人跪在地上。緊緊抱着自己的屍體,仰天慘嚎
“六千年的相聚六千年的兄弟啊遠遠的西北。
莫天機等人也聽到了風雪中隱隱傳來的慘嚎;一時間,衆人都有些默然。
莫天機回頭靜靜地看了看,低聲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很殘忍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忍甚至。有些愧疚”
他問的,是謝丹瓊。
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明顯看到謝丹瓊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是。”謝丹瓊吸了口氣:“殺人,我殺過很多,但這一次聽到這樣慘厲的呼號,突然感到了他們之間的兄弟真情”
莫天機冷冷的說道:“若是你不殺他,讓他殺了你,這裡的所有兄弟都會爲了你如此哭嚎的,而且我敢保證比這個要激烈”
謝丹瓊渾身一震。
莫天機冷酷到底:“死去的這兩人,已經活了數千年的歲月,快意江湖,縱橫天下這一生,不知道他們曾經讓多少人如此哭號”
“江湖人,江湖死”楚陽嘆了口氣:“丹瓊,這就是江湖敵人有親人,我們也有兄弟敵人的兄弟不難受,就輪到我們的親人難受”
謝丹瓊長長吸氣,重重點頭:“我明白我只是心裡有些感慨,沉重。”
楚陽輕聲道:“江湖本是斷腸地,君不斷腸我斷腸”
衆人迴轉身子,沉默前行。
楚陽將莫輕舞摟在了懷裡,董無傷挽住了墨淚兒,一行人急速的消失在風雪之中
聯盟大營
蕭諍言終於回來了。
他是抱着石啓書回來的。
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衆位至尊幾乎是瞪破了自己的眼睛
石啓書死了
第五輕柔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渾身顫抖了一下,正端起的茶水潑灑出來了一大半。一時間,震驚莫名。
不是說好了不殺人的麼爲什麼還將石啓書殺死了
石家的隊伍,頓時就全部瘋了
整個營地,一片混亂。
“四個人四個白衣蒙面人”蕭諍言嘴角掛着鮮血,目光猙獰狂暴:“他們說,是厲家的人使用的,也是厲家的武功;但老夫總覺得不對勁”
“我已經牢牢記住了他們的身形,眼光,聲音,只要讓我再見到他們,我就能立即認出來”
蕭諍言仰天嘶吼:“此仇不報,我蕭諍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後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一聽說是四個白衣蒙面人,第五輕柔心中頓時猛地一跳
果然是他們
爲什麼事情前後都規定的很死,可以傷,不可以殺,爲什麼還是殺了第一更。我繼續碼字第二更。還有月票的兄弟姐妹扔兩張過來吧。>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