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實力,與楚陽的九劫兄弟相比,還差了一大截。”第五輕柔揹着手,在帳篷裡緩緩踱步,心中暗暗思忖:“還需要繼續的施加壓力蘭墨封雖然暫時倒向我這邊,但畢竟是情勢所迫,爲了自保。嚴格來說,還不算是自己的力量”
“只不過剩下的人想要分化、懾服或者很容易,但想要收服,卻是近乎不可能。”第五輕柔沉吟着,踱着步子。
空氣中一陣氤氳,一道黑影驀然出現在帳篷裡,靜靜的站在第五輕柔身後。
第五輕柔神色不變,似乎沒有發覺,依然在踱着步子,口中卻是輕聲問道:“敢問閣下爲何幫我”
他的口氣,似乎早已發現了黑影的到來,很平常很平淡。而且是直入主題,絕對沒有什麼你來了之類的廢話。
黑影目中閃爍出奇光,沉聲道:“你能發現我的到來”
第五輕柔並不說話,只是淡淡搖頭。只是從這一句話,他就推測出這人的智商,並不是很高。
因爲他最應該問的是:你如何能察覺我的到來而不是你能發現我的到來
一個是單純疑問,一個是有目的的疑問。
兩句話聽起來差不多,但實際上卻是大相徑庭。
“空氣變了”第五輕柔淡淡道。
“你還是隱瞞了實力吧”黑衣人淡淡道:“以你的年齡,以你的經歷。並不能達到這麼高的修爲你怎麼做到的”
第五輕柔搖頭,道:“請問是誰讓你幫我”
兩句話一說,第五輕柔就知道了這個黑衣人並不是主導者。
主導者若是這種智商,那麼第五輕柔寧可放棄既得利益,也不會與他合作。
狼一般的敵人好對付,豬一般的盟友卻是真正要命的。
在幾天前黑衣人找到第五輕柔提出來刺殺計劃的時候,第五輕柔就在疑惑。今日。刺殺計劃已經奏效,他終於將心頭疑問問了出來。
“幫你總有原因的”黑衣人淡淡道:“區區一個蘭墨封,加上蘭家的殘餘勢力。實力還是太弱。”
第五輕柔點頭。
“有人要我問你,你在等待誰”黑衣人問道。
第五輕柔淡淡道:“既然這個人讓你問我在等待誰,那麼他已經知道我在等待誰。”
黑衣人有一種撓頭的衝動。但卻忍住。問出來至關重要的一句話:“你知道他們的身份”
第五輕柔譏誚的一笑:“我若知道會如此”
黑衣人不由自主地點點頭,是的,若真的知道他們的身份,那麼早已經天下太平了。
“我們是爲了你的第五家族你不必對我們抱有戒心。”黑衣人按照吩咐,說出來這一句話。
第五輕柔淡淡道:“我從來不會懷疑我的盟友。只要他不要太過於神秘莫測。”
黑衣人沉默,有一種怒氣在醞釀。
但終究沒有發作:“明日阻擊蕭家石家那兩個人我來知會你一聲。”
第五輕柔點頭,絲毫不出意外的說道:“莫要殺死了他們”
“那是當然。”黑衣人嘿嘿一笑,身子一旋,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五輕柔姿勢不變,靜靜地站着。
良久。才搖了搖頭。
他的心頭,有無數的疑問,但卻一個也沒有說出來。
但他只是最起碼的保持了不信任的態度。
因爲,對方太神秘,對與第五輕柔這種人來說。神秘,就意味着危險。第五輕柔永遠不會將自己的計劃真正告訴自己不知道底細的人。
不要對你們懷有戒心那怎麼可能
“主事者是誰”
“他與第五家族有什麼關係”
“或者是利用我”
“利用我是爲什麼”
“若不是利用我,這麼幫我是爲什麼”
“我有什麼可供利用的”
“會不會是執法者”
“會不會是厲家”
“或者楚陽那邊的人在故作玄虛”“這件事表面看來是我第五家族得益,但,到得後來,真正地得益者會是誰就算第五家族得益。那麼會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這些,都是第五輕柔的問題。
但,他現在只埋在了心裡,連喃喃自語都沒有。
“寧可做毫無權勢的自由人,也不要做權勢滔天的傀儡”第五輕柔眼神一厲:“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遲早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想要將我第五輕柔一直矇在鼓裡這天下間,有誰能做到”
黑暗中。
一襲黑袍矗立山頂,看着面前千萬裡的白雪冰山,一動不動。
衣袂飄風聲音響起。
一道黑影如電而來。
“怎麼樣”黑袍人問道。
“他很謹慎。也很小心但有些過度的小心了。”黑衣人恭敬地說道。
“他若不小心第五家族早完了”黑袍人皺皺眉頭,嘆息一聲。
聽着黑衣人將這一行的經過說了一遍,淡淡道:“他既然心中有數,那麼,就全盤配合他的計劃雖然啓動的有些倉促,卻是再也不能等了”
“是。”
“縱然他心中有所保留,也是我們過於神秘所致。這一節,不必顧慮。”
“是”
“我在先前約定的地方,坐觀大局。若非有重要事情,莫要找我。”黑袍人負手說道。
“是”
“我不在的時間裡,你們全盤聽從第五輕柔的指揮就是”黑袍人叮囑一句:“見他如見我”
見他如見我這句話有些重。
黑衣人當然知道眼前人有什麼樣的滔天權勢。一聽見這句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黑衣人渾身冷汗涔涔,俯首在地:“是謹遵大人諭令”
黑袍人陰森一笑,飄然而起,消失在夜霧之中。
黑衣人緩緩站起,直覺的一片迷惘,喃喃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這第五家的小子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地方。居然值得主上如此青睞我怎麼沒看出來難道他跟大人有什麼”
話音未落,遠遠地嗖的一聲,他的臉上已經重重的捱了一記耳光。一道聲音從極遠的地方直接鑽進他的耳朵,冷厲之極:“你在找死”
黑衣人汗流浹背,撲的跪下。噗噗連連磕頭。
“哼”
一聲冷哼之後,黑衣人如同胸口被鐵錘擊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委頓在地;卻也終於放了心。
“再有一次,自己自爆吧”
隨着一聲厲斥,天地之間,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黑衣人一頭磕在地上:“是”
幾乎暈厥過去。自爆若是再有一次,居然就是形神俱滅的下場
在這片天地間,另一個地方。
依然是羣山聳立,依然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蒼窮大地一片銀裝素裹
“樂兒。怎麼樣”一身黑衣的舞絕城負手而立,臉上滿是溺愛的看着自己的徒兒。
對於這個弟子,舞絕城滿意之極
練功的進境,悟性,那真是天下無出其右
尤其對於毒功的修煉。更加是一日千里加上楚陽留下的那些逆天的資源相助,短短的時間裡,已經即將突破至尊
楚樂兒身上的霧氣緩緩回收,回籠進她嬌小的身體,沉默了一下,說道:“師父咱們師門這毒功。若不是施毒秘術和手法所致的話,咱們的天毒神功,倒像是正統的功夫,修煉起來,弟子有一種光明正大的感覺”
舞絕城眼中有笑意:“哦”
楚樂兒粉嫩的小臉上有些迷惘:“毒功,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不登大雅之堂,有些陰森森的味道纔是,但竟然是以這麼光明正大的功夫催動的,弟子是有些理解不來。:”
舞絕城呵呵笑了起來:“丫頭,你有這種想法倒也正常;這片天地,歷來便是如此教育,無可厚非。不過,對於真正的武道天道來說,這種說法,卻是錯誤的”
楚樂兒道:“錯誤”
“功無善惡,人有正邪”舞絕城淡淡的說道:“這句話,你一定要牢牢的記住若有不明白的地方,萬一以後若是師傅不在,就問你大哥你大哥對這一句話理解的格外的深刻。”
“是。”楚樂兒臉上發出了光。只要有人誇將楚陽,楚樂兒就會高興。
“當然,這句話也是相對的來說。”舞絕城說道:“聽說有些異族的功法,大異於我們人類他們的功法,自燃與我們不一樣的,不過,爲師並沒有見過”
“你以後若是見到儘管殺無赦”
“是”
舞絕城眼睛看着虛空,沉沉道:“我問你,練武乃是爲何”
楚樂兒不假思索地道:“這個,我聽大哥說過,練武,強大,乃是爲了守護守護自己在乎的人,守護自己在乎的事。守護做人的底線,守護自己的責任”
“僞君子”舞絕城撇撇嘴,毫不留情的說道:“你大哥真讓我噁心”
楚樂兒頓時鼓起了嘴:“師父,你這句話真難聽你要向我道歉”
舞絕城很乾脆的道:“對不住,爲師說錯話了。”
舞絕城的道歉很熟練,張口便來,熟極而流。除了缺乏誠意,別的真沒什麼毛病。
可以猜得出來,這一路上,毒醫大人已經是不是第一次的對自己的徒弟如此道歉了求票>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