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鼎盛會,取‘定鼎九重天’之意,誰能定鼎九重天?唯有執法者!”
寒瀟然呵呵一笑,解釋道:“事實上,天下所有執法者,都是從天鼎盛會這裡選拔而來。在這天鼎盛會之中,所有隸屬於家族實力的高手,統統被摒除在外,只要求一些沒有勢力的散修高手參加。而合格者,便有執法者九大片區吸納,加以培養,便是新一代執法者。”
“確定了人選,然後再經過重重審覈,便會接受執法者的修爲提升,此後便是一路青雲。”寒瀟然道:“當年,我便是在天鼎盛會脫穎而出,一步步走過來,纔有了今天。”
楚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而你要進入的,或者說要瞄準的,便是總決賽!因爲那裡,纔是真正產生精英的地方。那裡有很多人,都是要進入總部,接受至尊教誨的天才。而我們……需要那些天才!”
寒瀟然說道。
楚陽凝眉,沉思,終於嘆了一口氣:“原來總執法大人在總部之中,缺少人手?”
寒瀟然嘆息:“以前,九大片區爭奪人手,各出奇謀;但本座卻是自以爲只需執掌東南,問心無愧,還東南一個朗朗晴天,並沒有想過,要入主總部任職。所以,也並未加意籠絡。但,如今情勢急轉直下,卻是有些措手不及。”
“若是石氏家族真的謀奪執法者,那麼總部定然有其內應,這個人,不揪出來,遲早是心腹大患!”
寒瀟然皺着眉頭:“當然,這只是我的最壞打算,若是石家的事情能夠順利解決,東南整肅順理成章,並沒有想象之中嚴重,那麼我們只要一個萬藥大典的第一醫師之名頭,就已經足夠了。”
楚陽哈哈一笑:“既然如此,小弟就竭盡全力,爲老哥消除這一後顧之憂!”
“此刻我們只是暫且一說,你暫時心中有數即可,只要到時候不要耽擱了時間,我們儘可在那時候碰頭之後從長計議。”
“天鼎盛會在什麼時候?”楚陽問道。
“萬藥大典之後一年,同一時間,就是天鼎盛會!”寒瀟然道。
“那麼,我要不要化名親自參加天鼎盛會?”楚陽的這個問題讓寒瀟然沉吟了許久,拿不定主意。
“歷屆天鼎盛會之中,有多少人是化名進入的呢?”楚陽問道:“連掌握執法者生死的藥師都會是奸細,那麼,選拔天鼎盛會的人,是不是能做到沒有人化名?是否能坐到每一人都真正的知根知底?”
寒瀟然愕然以對,一滴滴冷汗沁出來。
“那麼,現在的執法者之中,經過一萬年,也就是上百次的天鼎盛會選拔,其中真正是散修的江湖人物有多少?執法者之中,有多少已經是九大家族的天下?”
楚陽有些譏諷的說道。
“這應該不能吧?縱然有一個兩個,但這樣的情況,絕不會很多。”寒瀟然道。
楚陽冷峭的笑了,道:“一國,戰後,無數士兵解甲歸田。但這些人總要吃飯,總要做事。所以,掌權者發佈命令:在本縣一千多名解甲士兵之中,進行一次特別的科舉考試,前三十位,錄取縣衙,成爲國家官員。”
楚陽靜靜地說着,寒瀟然等人都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也靜靜的耐着性子聽着。
“……於是解甲士兵們雀躍相告,人人發奮苦讀,想要謀取一個好出身。特別科舉考試過去後,縣衙張貼光榮榜,宣佈有三十位解甲老兵已經被錄取,成爲底層官員;並將名冊上報府臺,州府,巡撫……成爲一段佳話,鐵打的政績!”
“……但解甲士兵門卻是沒有一人被錄取,大家經過好久的調查之後才知道,一千名解甲士兵,居然沒有一人在那三十人之內。那麼,那三十人是誰?”楚陽歪着頭,意味深長的看着寒瀟然。
寒瀟然皺眉道:“這是什麼道理?既然如此,那三十人是誰?”
楚陽呵呵一笑:“後來才知道,這三十個人,全是縣府縣衙官員幫辦師爺或者大人的小妾的弟弟姨奶的兒子等等等……這樣的人,根本連刀都沒拿過更沒上過戰場,卻頂着這樣的名額,穿着殘破的染血軍裝,成爲了官員,享用國家俸祿民脂民膏……”
砰地一聲,寒瀟然一張將面前桌子拍成粉碎,怒目圓睜:“怎麼會有這等事?!”
楚陽道:“而那位縣府縣衙的父母官也因爲此莫大的政績被爭相傳誦,青雲直上,升官進爵……唯有那些百戰沙場血流滿地的英雄漢子,仰天嚎哭,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父母年老病弱,妻兒嗷嗷待哺,生路全無,迫於無奈鋌而走險引身爲盜,再被那些當年頂替了他們的所謂官員們緝拿歸案,嚴格執法,鐵面無私,斬立決……”
寒瀟然呼呼喘氣。
“那些人也是執法者。”楚陽道。
寒瀟然連頭髮都氣得豎了起來,低沉咆哮:“混賬!可惡!喪盡天良!若被老夫看到,一個一個抄家滅族!”
“於是,大家看到這人不僅以權謀私,還得到了莫大好處,於是各地官員大家爭相效仿……”
楚陽呵呵笑道:“上三天乃是執法者當道,若論及上下管理,較之國家官員要差得遠,所以寒老哥一提起這樣的天鼎盛會,我就想起了這件事……”
他眯着眼睛笑一笑:“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營私舞弊的手段自古以來也就那些……若是我改頭換面,寒老哥推薦我去參加天鼎盛會,誰會來查我?若是別人推薦一人前去,寒老哥又去查誰?”
“一萬年來,能夠被滲透多少?有多少當年僥倖進入的九大家族中人現在在執法者之中位居高職?那麼這上三天,乃是執法者的天下還是九大世家的天下呢?抑或是說,九大家族就是執法者,執法者就是九大家族?”
“你能保證麼?就算是法尊大人,又能保證麼?”
楚陽尖銳地問道。
寒瀟然一臉黑線,滿身沉重,良久,長長一嘆,無言以對。
衆人也都沉默了下來。
“所以我們一定要將事態,往最壞處去想,向最好處去做!”楚陽道:“寒老哥,執法者這潭水,可是深得很啊。”
寒瀟然默默地喝酒,臉色陰鬱陰沉的如同要滴出水來,連連喝了七八碗酒,才抹抹嘴,低沉着聲音,道:“執法者……執法者……呵呵呵……”
隨即道:“一個月之內,我會將紫雲丹派人送來。”
楚陽道:“好!”
眼珠一轉,問道:“這紫雲丹,服用之後可有什麼壞處?”
“壞處?”寒瀟然愕然道:“什麼壞處?”
楚陽道:“一般武者修爲,最好是自己苦練得來,這樣利於一步步衝擊瓶頸,但凡是用藥物提升的,都有些不良後果……比如到了某些地步,瓶頸問題會更加嚴重等……紫雲丹莫非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寒瀟然道:“紫雲丹乃是當年那位法尊模仿九劫劍主的九重丹,才精心練成。倒是沒有聽說過有什麼瓶頸問題……”他沉吟一下,道:“老哥哥當年就曾經服用過……如今,也順利的衝到了聖級九品巔峰……若非童無心這個卑鄙小人所誤,此刻恐怕已經是一品至尊!”
楚陽開心的道:“如此說來,紫雲丹倒真的是好東西……老哥若是能夠多搞來一些紫雲丹,那就更妙了。”
“我積攢了這麼多年的用項,一下子全部揮霍掉,也不過是能拿到八顆……”寒瀟然苦笑:“你想要提升楚家的實力?”
楚陽伸出五根手指頭,屈下一根:“我只要四顆就夠了。”
寒瀟然翻了翻白眼:“太多。最多隻能給你兩顆。”
“兩顆就兩顆。”
楚陽答應的甚爲爽快。有兩顆,足夠讓劍靈分析出藥物和功效,只要有足夠的藥材,自己就可以批量製造。
但這種紫雲丹功效太過於逆天,楚陽知道,雖然目前寒瀟然也不知道損害爲何,但卻必定會有的!
天底下,絕對沒有不付出任何代價就能夠一步登天的事情!
所以,楚陽的紫雲丹就算是弄出來,也只會培養死士,而不會給自己親人服用。
有九劫劍在手,自己還需要擔心這些東西麼?
“這幾件事情,步步爲營……”寒瀟然鄭重的提醒:“大事未起之前,萬萬不要走漏了風聲!”
沙心亮與秦寶善同時鄭重答應。
“喝酒!”寒瀟然笑道:“今夜,要滿足小兄弟的願望,一醉方休!”
三人同時笑了起來,同時舉杯。似乎剛纔的沉重氣氛,此刻已經蕩然一空。但四個人都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當做沒有發生,有些話,也絕不能說過之後就如放屁一般飄走!
四人推杯換盞,不多時,已經是四五壇酒下了肚;藉着酒勁,四人說話都有些天馬行空起來,越來越是熱絡,也越來越是隨便,話題越來越是深入,也越來越是……危險。
四個人人人都知道,大家誰都沒喝醉;但有時候,男人之間,或者需要商量一些重要事情、加深感情的時候,卻需要這種酒場上的朦朧醉意。
藉着酒勁說話,正是無所顧忌。有心人,自然聽得懂,說錯了,說過了,也不過是哈哈一笑……
這正是男人處事處世的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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