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額額額……知道了……”楚陽一臉的汗顏，急忙改口。
石驚嘟囔了兩聲，橫眉立眼，終於不說話了。
衆人忍住笑，還是有人肩膀在顫抖。大家都是平輩，看到這老貨的鬱悶，都是有些禁不住的幸災樂禍。
“這位是凌風雲，凌家老祖宗。”夜帝繼續介紹……
“失ing……知道了。”楚陽險些又說出‘失敬’，急忙中途改口，還是帶出來一些餘音，衆人又有人吭哧吭哧的笑了兩聲。
“哈哈哈哈……”大家都沒敢笑，楚陽身邊的小蘿莉突然爆笑起來。
這一聲清脆的笑聲真是突如其來，絕對是神來之筆。
衆人先是一怔，然後齊聲大笑，前仰後合，連一向嚴肅淡然的法尊，也忍不住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
石驚一張臉頓時紫了又紅，紅了又紫，但法尊也在笑，他卻是絕對不敢發作的。
恨恨的坐了下去，噗地一聲，一屁股將坐的椅子坐的稀爛，隨即一陣風一般出去，又搬了一張椅子進來。
楚樂兒何等冰雪聰明，豈能看不出形勢？
所以她這一聲笑，雖然在任何人看起來，都是童真的表現；卻實實在在的乃是有意而爲。
這一點楚陽自然是知道的。
但楚陽把握的分寸很好，別人都在笑，他卻是不能笑的。所以他緊緊地繃住臉。
夜帝笑了一會，才爲楚陽介紹其他人，隨着他的介紹，大廳中的氣氛，也越來越是緊張起來。
終於介紹完畢。
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終於，夜帝先開了口：“楚陽，你應該知道，我們今天叫你來，是爲了什麼？”
楚陽嘆了口氣：“是爲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明白就好！”夜帝陰沉沉的道：“昨夜，就是因爲你的消息，九大家族亂成了一團，這件事，你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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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楚陽迷惘的道：“我交代什麼？”
“你說你交代什麼？”蕭瑟一拍桌子，怒道：“數百位聖級高手，就因爲你一句話，而死於非命！超過七八位至尊，因爲你一句話，魂飛魄散！你交代什麼？嗯？！”
楚陽冤枉之極的叫了起來：“可這跟我有啥關係啊……我可是……一片真心想要幫朋友的忙……”
頓時衆位至尊都以一種要吃人的目光看着楚陽。
一片真心幫朋友的忙？你他麼的就把朋友都幫到地獄去了？還有你這麼幫忙的？
“夜弒風去找你買的消息，這不錯吧？”夜帝壓住火氣，說道。
“確有此事！”楚陽不否認。
“葉夢色去找你買的消息。這也不錯吧？”葉輕愁問道。
“也有此事。”楚陽點頭。
“凌全水去找你買的消息，這也不錯吧。”凌風雲問道。
“原來他叫凌全水，是，凌家是有人找過我。”楚陽邀功的道：“而我看在凌家凌二爺的份上，也幫了他一個忙。”
凌風雲一吹鬍子一瞪眼，氣悶悶的不說話了。你他媽的，以後有這種忙，你還是去幫別人吧，我們凌家可被你幫不起……
“我們石家，是你賣的消息吧？”石驚問道。
“石老您這話可說錯了，是他們來找我買的，可不是我主動賣的。”楚陽解釋道：“這裡面牽扯到一個主動被動的問題，這時一定要弄明白的。”
石驚大怒。
法尊向他冷冷看了一眼，石驚憤憤的坐下。
“九大家族之中，你與蘭唱歌密謀，然後賣給了夜家，蕭家，石家，凌家，葉家！是不是這樣子？”夜帝沉沉問道。
“是。”楚陽直言不諱。
“那也就是說，你承認是你在從中搞鬼？”夜帝冷哼一聲。
“非也！在下從來都不會從中搗什麼鬼。”楚陽看了看自己，再看看衆人，坦率的道：“今日到了這裡，我也就實話實說，以諸位老前輩看來，在下可具有搗鬼的能力？或者說，搗鬼之後具備了不怕被找麻煩的實力？”
衆位至尊皺眉。
這小子的確沒有！這根本就是一個隨便吹口氣就能吹死的傢伙，他憑什麼敢搞鬼？
“再說了，若是我存心引起爭鬥，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必須要有好處，我才能鋌而走險。而你們九大家族就算打生打死，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楚陽似乎是豁了出去，字字句句直言不諱。
“那你爲何做出這等事來？”夜帝沉聲問道。
“我正要解釋！”楚陽昂然看着他，大聲道：“我會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從頭到尾，一絲不漏！說完之後，我可以放開全身警戒，不惜拼着神魂受傷，接受法尊大人的搜魂審訊！來證實我說的話，是否真切！以證明我的清白！”
楚陽正氣凜然，擲地有聲的說道！
他有劍靈在身體裡面，不管誰搜魂，只要劍靈模擬出一個類似的記憶就可以了。根本不會受傷，當然更加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
但他這麼一說，衆位至尊卻都是爲之動容！
搜魂！
主動提出搜魂！
這該是如何的心懷坦蕩！
而且，楚陽這句話，也證實了他的身份：東南藥師。想必，他見過寒瀟然使用搜魂的手段？
“你說。”夜帝目光閃爍了一下。
“那日，我爲烏仙子看傷之後，下來甲秀樓，蘭家公子蘭唱歌就找到了我。他說要助我發財，助我娶得如花美眷，助我揚名立萬，助我威震天下！”
楚陽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將當時蘭唱歌的陰謀都說了出來。包括當時與蘭唱歌以茶寓人生，怎麼說的，什麼表情，許下了什麼條件，說的詳盡至極。
這麼一說，有兩個人就頓時變了臉色。
一個是夜帝，一個是蘭暮雪。
夜帝狠狠地看了蘭暮雪一眼，罵道：“你們蘭家做的好事！”
隨即又問楚陽道：“那你既然與蘭唱歌商量好了，而且收取了蘭家給你的好處，爲何卻又改變了注意？”
楚陽嘆了口氣：“當時，我被他說得熱血沸騰，想到用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改變九重天的大局，這該是多麼光榮呀……於是頭腦一熱，就決定了下來。但是，等到出了蘭家的地方，一路往回走，我卻是越來越是害怕。”
“害怕？”夜帝目光一閃。
“是的。我楚陽算是什麼東西？說得好聽一些，乃是東南執法者的藥師，但我身後，也並沒有什麼勢力！就算在東南執法者之中，我的位置，也是無足輕重，我死了，東南再換一個藥師就是了。”“我憑什麼與蘭家這等龐然大物合作？而且陷害的人，還是九大家族排名第一的夜家！想風月至尊的徒弟，那是何等的地位尊崇，豈能是我高攀得上的？”
“這三方，我得罪了那一方，都是死無葬身之地！但我若是不做，蘭家率先就殺了我……”楚陽皺着眉頭，臉上有悲憤之色：“所以我一直在發愁！”
“再說，萬一成功了，蘭唱歌始終隱與幕後，並不出現。那樣，所有的風浪也都是朝着我一個人，蘭家是絕對不會爲我一個人出頭的。”
“說白了，我就是一個利用對象，一個替死鬼！關鍵的時候，再用來頂崗，背黑鍋，這樣的一個人物。”
楚陽坦率的說道。
“看來你也不傻啊。”蘭暮雪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居然也知道自己乃是一個什麼貨色。”
“不是我不傻，而是你們蘭家將自己看的太聰明瞭！”楚陽毫不客氣的說道。
蘭暮雪勃然大怒。
但楚陽沒有再理他，繼續的說了下去：“但當時，我若是不幹了，立即就會被蘭家滅口！所以，我只能幹下去。只爲了自己活命。那幾天，我憋在蘭香園，數天沒有出去一步，一直在考慮其中的兇險，越想越是害怕。”
“終於，那天，夜弒風夜兄來找我。在這裡說句題外話，對夜弒風，我並沒有好印象，因爲他曾經派人殺我。”楚陽依然坦率。
夜帝微微點頭。
這件事，他是曾經調查過的。
自然知道，楚陽現在說的話，每一句都是實話。
“但我雖然對他印象不好，那天他去的時候，我還是又是大喜過望，又是心情矛盾。”楚陽說道這裡，連法尊也點了點頭。
這種情況，不矛盾纔怪了。
“夜弒風過去，我盛情挽留夜弒風在我那裡喝酒，冰釋前嫌。若是他肯留下來，我就會告訴他，若他不肯，我也沒法。但，萬幸的是，他留下來了。”
“然後，夜弒風送給我一截靈玉參，要求我告訴他一個消息。就是，蘭傢什麼時候行動！”楚陽從懷中掏出來一截靈玉參，放在自己身前：“請夜帝大人收回！”
“知道了，既然是你的，你就收起來。”夜帝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怎麼可能收回去已經送出去的東西？“你繼續說。”
“是。”楚陽答應一聲，又將靈玉參收了起來：“當時我聽夜弒風這麼一說，頓時就楞了。原來，夜家早知道蘭家要行動啊！幸虧我多留了一個心眼，要不然可就真的被蘭唱歌坑死了。”
現在是蘭唱歌被你坑死了！衆位至尊心中暗想。
不由的同時嘆息，這件事情的鬼使神差當真是沒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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