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天揚起的手滯在半空中,片刻後便拔出腰間的佩劍,怒聲喝道:“你這個大逆不道的畜生,今日若不殺你必將招來滅門禍事!”
“我興周朝素來重禮教,皇上登基後爲正禮教之風更是加強品階分級,我身爲御封的一品郡主身份尊貴,受區區妾室問安之禮乃是理所應當!”冷夜月擡頭,凌厲冰冷的目光射向上官凌天:“要我這個郡主向個連連冷氏族譜都未入,死也難入祖墳的妾室問安,那日後興周朝那些賤籍的娼/妓們豈不是要個個都揚眉吐氣了?”
聽到冷夜月竟將她們與娼/妓相提並論,沈氏陰狠的眼中滿是殺機,而沈老夫人是真的被氣到咳嗽不止。
“姐姐,你怎能如此無禮?”眼看着疼愛自己的視母和母親被羞辱,冷思瑤仗着冷凌天在,所以肆無忌憚的指責起她:“母親一再任你羞辱,但爲求府中合樂,爲免父王憂心,總是一味啞忍於你,可萬不曾想今日你竟連祖母也……”
“啪!”冷夜月起身,毫不客氣的狠狠給了她一記耳光:“一個下賤的庶女,平日不與你計較也就罷了,何時輪到你來教訓本郡主?”
被眼前情景氣極的冷凌天只能指着她語無倫次的重複:“你……你這個孽畜……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理直氣壯的冷夜月步步逼近他:“所以父王若執意堅持要我向妾室晨昏定省,不若進宮去將你方纔之言說一遍於皇上聽,順便提醒皇上,不僅應每日去向太后問安,那些後宮之中被先皇臨幸過有身份或沒身份的女子都不應該落下。”
被她如此一說,冷凌天的怒氣消了大半,立刻冷靜了下來。若真如此那還了得?!豈不是公然告訴皇上他質疑君王的治國之策嗎?那麼祖上的功勳,還有這全府上下的性命……
看冷凌天眼中透出的驚恐之色,冷夜月知今日的立威已見功效,於是冷笑着提醒道:“還有,我的母親是睿王府的正妃,是地位超然、受人推崇的龍氏之後,父王說那自甘下賤從側門入我睿王府的小妾是我母親,這是成心要羞辱於我還是我過世的母妃?亦或是要羞辱龍氏一族?”
龍氏一族是天下間第一大族,歷百年來雖一直處於隱世狀態,但在天下人心中的地位卻未曾減過分毫。
龍氏一族也是唯一可不受任何帝王約束存在的超然一族,雖爲平民但即便見到帝王也可不必行跪拜之禮,即便龍姓這個姓氏犯了帝王的忌諱,可卻沒有任何一個皇帝敢提出異議,所以天下間自古以來也流傳着“得龍氏相助方可得天下”的傳言。
當年,興周朝能在國力及國土面積都不如各國的劣勢之下平定四海,皆因龍氏出世之人嫁入了興周朝三大王府之一的睿王府,所以纔會贏得天下民心,振臂一呼引萬民追隨。
冷夜月身體內可是流着龍氏一族的血脈,雖這些年來龍氏族人對她不聞不問,但依照龍氏一族對血脈的重視程度而言,或許他們都是在暗中保護。
冷眼掃過衆人,看他們一個個都像是鬥敗的公雞般垂頭喪氣,冷夜月淡淡的道:“若沒什麼事情,本郡主就走了,至於你們的天倫之樂就請繼續吧!”
剛走的門口的她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笑得春暖花開:“另外給你們個提醒,本郡主不是你們這些區區的妾室、庶女說請就能請的,懂?”
出了壽寧堂,秋晴一改剛纔的戰戰兢兢,整個人都變得精神煥發起來,也從來沒有想到郡主纖弱的身體中竟然蘊含着如此強大的氣勢。
看看剛纔,郡主一開口連睿王爺都無言以對的樣子,她就覺得超級解氣,也直到那一刻,她才真的相信,郡主的確是龍氏一族之後。
“秋晴,你傻笑什麼?”冷夜月回頭看着她問道。
秋晴忙跑上前,滿臉綻開笑容的讚歎道:“郡主,你剛纔真威風!奴婢真的是大開眼界了!”
“哼!”冷夜月一臉的不屑:“本郡主若再不發威,他們只當我是隻軟柿子,可以隨時任他們揉捏。”
再說了,從前他什麼樣難對付的人沒遇見過?跟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比起來,沈氏那三個女人沒完沒了盤算自己小利益的那點小把戲實在沒有任何的技術含量。
從前面對他們的那些陰謀陽謀,她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消極抵抗方式,就算出手也是一點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可是從今日起,所有的格局就要被打破了!
也就是剛纔在寧壽堂中,她正式的向他們下了挑戰書宣戰,她會主動出擊一個個將他們全都擊潰!
冷夜月清澈的眼中掠過一抹動人的光亮,漂亮的脣角邪惡的上揚着:你們就一個個的等着吧,本郡主會讓你們明白論殺伐果斷、陰辣狠絕,捨我其誰?!
青藍雖是她的丫頭,雖不受沈氏母女待見,但因這丫頭個性開朗又大方,所以在府中的人緣還是不錯的,所以冷夜月便給她一些首飾和上官煜澈送來的歸雲閣糕點,讓她以此糖衣炮彈一個個的將那些紮根在睿王府中的嬤嬤丫鬟們給收買了。
經受傷和寧壽堂事件後,重新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的冷夜月不僅成功收購了京都最大的藥材鋪,更是別開生面的在藥材鋪中開始推行養生藥膳以及中藥面膜,只是才一個月的功夫就讓藥材鋪的盈利增加了三成。
洛雲坊已步入正軌,她每月只需畫三張圖爲其增添新款便可,所以她將所有的精力基本都轉移到了藥材鋪中。
從外面回來的青藍看到擺滿屋子的藥材,撇着小嘴:“依奴婢看,郡主這都快鑽進藥材堆裡走火入魔了。”
“你這小丫頭的那張利嘴是越來越貧了。”冷夜月細心調製着她的美白麪膜,頭也不擡的問道:“讓你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
青藍不解的蹙着眉頭:“聽說老夫人已經病得起不了身了,夫人和二小姐爲給老夫人祈福,每日都往廟裡跑。”
“嗯,然後呢?”
青藍歪着頭一臉茫然的道:“可是這幾日,夫人和二小姐也都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