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將他困於此,那麼房外定然是有‘侍’衛把守的。
果不出他所料,很快便有人迴應他:“晉王殿下有何吩咐?”
慕容辰冷冷的命令道:“給本王把‘門’打開!”
‘門’外之人無畏於他的威嚴,冷靜從容的回覆他:“皇上‘交’待過,晉王殿下不得離開此房間半步,還望殿下不要爲難小人。”
對方的迴應讓慕容辰心中的不安更甚,他有一種感覺,若是不趕快前往坤寧宮中的話,只怕此生就再也沒有機會可以見到母后了。
心中這樣想着,慕容辰緊握拳頭奮力砸着‘門’:“放本王出去!快放本王出去!”
他要去見母后,而且瑤兒也要臨盆了,如此關鍵時刻,他不能被困於此處什麼都不做。
但‘門’外之人卻再也沒有迴應他。
疲憊下來的慕容辰‘胸’口急劇的起伏着,逐漸冷靜下來的他鬆開了緊握的拳頭,擡頭看向了屋頂。
既然沒有辦法從‘門’出去,那就只能另尋他法了。
慕容辰運行真氣,縱身躍上屋頂,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即便是屋頂也被派了暗衛把守,他根本沒有任何離開這裡的可能。
就在慕容辰與暗衛大打出手之時,接到消息的老皇帝立刻趕了來。
“辰兒,你這是在做什麼?”見倒了一地的暗衛,怒聲對近乎失控的慕容辰喝道。
但他手中的動作卻絲毫不見停滯,不答反問道:“兒臣倒是要請教父皇,將兒臣困於此處意‘欲’何爲?!”
第一次被這個兒子反抗,向來唯我獨尊的老皇帝心中立刻生出不悅,蹙眉沉聲道:“你這是在質問朕?”
“兒臣不敢!”慕容辰又打倒了一個暗衛:“兒臣只是想見母后,想去府中照顧瑤兒。”
老皇帝長嘆了一聲,語氣亦是軟了下來:“你先停下來!”
看着倒了一地因重傷而呻‘吟’的暗衛,頗感無奈的道:“如此胡鬧成何體統?!”
雖然慕容辰想要藉此‘逼’迫他妥協,可他還保有最後的冷靜,知道如此硬碰硬件下去,內只怕會適得其反,會讓本就糟糕的狀況越來越來壞,所以權衡之後果斷的停了下來。
老皇帝見他停了下來,命人受傷的暗衛全都擡了下去,清理一切後,纔不容置疑的道:“暫時你就留在宮中,至於你母后,她很好!瑤兒臨盆之事亦無需你掛心,朕會命人妥善照顧。”
慕容辰微斂的雙眸中現出不悅,手背上的青筋亦是躁動的跳動着:“父皇是想將兒臣軟禁於宮中?”
老皇帝沒有否認,避開他質問的目光後,淡淡的道:“待你冷靜下來後,朕自然會讓你離開。”
“兒臣現在就要離開!”慕容辰果斷的道。
“不行!”老皇帝亦是不容置疑的拒絕:“朕絕不允許你胡來!”
胡來?是不想讓他去尋雲貴妃的麻煩,不想失掉鎮遠將軍府這最後的支持吧!
他你父皇還真是冷漠無情,爲了權力可以犧牲掉一切……
等等!爲了權利能犧牲掉一切,將他囚於宮中,那麼母后那裡呢?絕對不可能平安無事!依父皇的‘性’格,母后恐怕……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這一層,慕容辰心底突然涌出極大的不安:“母后呢?母后究竟如何了?你將母后究竟如何了?”
盛怒之下的慕容辰對老皇帝不再恭從敬重,原本就充斥着怒意的眼中此時更是毫不避諱的釋放出仇恨。
老皇帝雖然清楚的接收到了,可是卻如同視而不見一般,漠然轉過身,毫無感情的重複道:“總之,你就暫時留在宮中,待你冷靜下來之後,朕自然會放你離開。”
說着便不再有任何遲疑的離開了。
另一邊,早已得到慕容辰進宮的消息的雲貴妃悠閒的喝着茶,‘脣’角帶着一貫優雅笑意的她問跪在腳下的沈文堯:“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
沈文堯遲疑了片刻,恭敬謙卑的道:“還請貴妃示下。”
雲貴妃卻似顧左右而言其他的道:“率兵迎擊御家軍的辰兒突然回宮,接着便是坤寧宮起火,皇后娘娘葬身火海,緊接着辰兒被禁宮中,由此世子想到了什麼?”
“……”即便他知道晉王殿下的身世,但也不能說出來。
雲貴妃也似是完全沒有期待他的回答,自說自話繼續道:“這隻能證明辰兒已然得知了自己的真實身世。”
沈文堯雖然已知她此時心中的打算,但卻依然沉默不出聲。
從剛學成下山的那一年,他就知道雲貴妃纔是這興周江山的真正主宰,與效忠於皇上不同,那時的他便就已經有了立刻,選擇效忠於雲貴妃。
父親之所以效忠皇上,自然是因爲他與皇上之間牽絆,與皇上之間的感情。可是他不同,他選擇效忠雲貴妃,只是爲了得到真正的權力,讓文伯候府成爲興周獨一無二的存在。
“所以,接下來辰兒定然會爲了他的生母來尋本宮報仇。”雲貴妃輕描淡寫的道:“說不定皇上爲了留住這唯一能繼承江山的兒子,此時已在想方設法的要除去本宮,以平辰兒心中的憤怒。”
當年龍楚悠拼命救下了他腹中的孩子,但孩子體弱,所以需要小心照看,可是因爲她的一個疏忽卻造成了難以挽回的悲劇。
當年產後的她若非暗中跟蹤皇上出宮的話,她的孩子也不會因爲無人照看而夭折。
雖然那一次出宮讓她知道了皇上與沈慶之之間的關係,但卻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時至今日,她都不知道這是否值得!
沈文堯假意難以置信的道:“不會的,皇上需要鎮遠將軍的支持,萬不會對娘娘出手。”
聞言,雲貴妃似是聽了個笑話般的笑出聲,她的笑聲依然嬌媚動人。
“他有的是辦法除去我卻不讓哥哥知道,即便哥哥知道了,恐怕他也會捏造出一個本宮重病不治的假象。”
那個男人,她實在是太瞭解了!
爲了他的皇位,爲了他的江山,他連最愛的龍楚悠都捨得除去,她算得了什麼?
所以,從龍楚悠死去的那一天,她就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她心中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