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就在這樣虛僞的客套中拉開了帷幕。
華麗的歌舞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一個個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同時,隨着掉出來的還有口中的口水。
也不知道慕容辰在短時間內從哪兒找來這麼多國色天香的美人兒,美得讓她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個女人就不用說了,舞技超羣也不會讚了,可特麼的一個個的能穿件最起碼能蔽體的衣服不?
這朝廷缺錢就缺成這樣了?缺得堂堂晉王府中的舞伎們一個個的連件衣服都做不起了?
做不起的話早說呀!她洛雲坊中的廢布料多的是,拼也能給這些姑娘們每人拼出件像樣的衣裳來。
主位席上的慕容辰將衆人的反應盡收眼底,自然也知今晚籌款之事定然會非常順利,定然能達到他的預期,他在乎的就是能不能籌得更多!
至於上官煜澈,對這些美貌的舞伎們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興趣。
當然了,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娶了月兒如何還會對這些胭脂俗粉有興趣?這些女子完全不及月兒萬一!
想到冷夜月,慕容辰掃向上官煜澈的目光中便有了仇恨,大手也在不經意間緊握成了拳頭,平整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之中。
可是他卻忘了,以上官煜澈的爲人,即便他沒有娶冷夜月,也絕對不會將這些舞伎放在眼裡。
慕容凱看到自己三哥的神情,便知他心中所想。
湊到他耳畔輕聲提醒了句:“三哥,大事爲重!”
果然,經他一提醒,慕容辰立刻便恢復了冷靜,依然與衆人談笑風生。
他的這些微妙的心理變化都是在電光火石間,但卻無法瞞過上官煜澈。
所以擡頭望向主位時正好與目光投射向自己的慕容辰相撞。
不過短兵相接,敗下陣的自然是二人戰績中從無勝績的慕容辰。
雖然心生怒意,但慕容辰也知道,上官煜澈一定是衆人中出力最多的!
御王府再怎麼仇恨父王,但他們對興周百姓向來是鞠躬盡瘁的。若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幾次三番以一府之力籌集糧草軍餉送往邊關。
固然有御王府向來重視將領士兵,但更重的是不想看邊關百姓受戰火之苦。
所以上官煜澈雖然一句話都不說,但慕容辰就是有這樣的自信,就是相信這一次御王府也一樣會慷慨解囊。
若說上官煜澈對這些舞伎不感興趣是情理之中,但讓慕容辰始料未及的是,那位月公子也對她們全無興趣,甚至比上官煜澈更甚,竟然當衆打起了呵欠。
晉王府的舞伎可都是百裡挑一的,加之平日嚴格的調教,甚至比一般府中的千金還強,可是這月公子區區一介商賈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慕容凱當然也察覺到了冷夜月的異常,所以不等慕容辰吩咐,便已起身端着酒杯到了她面前:“怎麼,月公子是覺得這些舞伎跳的不夠好嗎?”
明顯的表現出自己睏意的冷夜月迷濛着雙眼,搖了搖頭道:“不是,她們跳的很好。”
“那是月公子覺得她們不夠美貌?”慕容凱繼續問道。
冷夜月依然搖了搖頭:“也不是,她們一個個都有傾國傾城的美貌。”
慕容凱不解的問道:“既如此,爲何月公子對她們視而不見?”
聞言,冷夜月心中怒罵道:尼瑪,難道要姐喜歡同\/性嗎?姐不是蕾\/絲好嗎?
“唉!”長嘆了一聲,突然深情款款的看着慕容凱,問道:“五皇子真的想知道嗎?”
慕容凱不明白這月公子爲何突然用如此怪異的眼神看他,而且這種眼神讓他全身都感到不舒服,毛孔大開的同時,手臂上的汗毛都不受控制的豎了起來。
可是卻不能在這個臭小子面前示弱,若無其事喝着喝着杯中之酒掩飾着自己心虛:“願聞其詳!”
冷夜月起身傾身湊近他,輕聲說道:“因爲我喜-歡-男-人!”
“噗!”
雖然已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但聽到這個答案的瞬間,慕容凱還是失禮了,將口的酒盡數都給噴了出來。
冷夜月強壓下想要大笑出聲的衝動,一副充滿了愧疚之情的模樣:“若知會嚇到五皇子,在下無論如何都不會坦誠相告的。”
“但在下的確是當五皇子是朋友,所以纔會將如此不齒的嗜好說與你聽,實在也是因爲長年憋在心中難受,想要尋個傾聽之人。”
慕容凱擺着手,努力保持着鎮定:“只要月公子喜歡就好!”
見他抽搐着嘴角,恨不得立刻轉身離開,冷夜月惡作劇的心思突然興起,素手伸過去將他的左手握住,然後輕拍着他的手背,一臉期盼的問道:“五皇子能體諒,在下實在是感動,只是不知該如何回報殿下。”
這一次,慕容凱真的全身都像是被冰封了,身體冰冷僵硬的完全不知該做何反應。
難怪他第一次見這男人就覺得脂粉氣重,是個雌雄難辯的陰陽人!看來自己的預感還是很準的!
他真是一早就該避着這個男人,怎麼就鬼使神差的招惹上了這個好男確\/色的男人?
更要命的是,這男人剛纔對他吐氣如蘭的時候,他竟然會覺得全身酥麻麻的,差點一個難以剋制的吻住他的嘴脣!
天吶!他竟然想要吻一個男人!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還是說這個男人會媚術,在不察覺間對他使了媚術?
嗯,一定是這樣!
發現對一個男人心動的慕容凱只能以這個藉口安慰自己。
甩開冷夜月的手,暗中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好並儘快恢復冷靜。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現在該怎麼辦?這男人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或者是以爲他也是同道中人?
若換做平時,他大可以一腳將這個陰陽人給踢飛,可現在他卻不能壞了三哥的大事。
因此只能強迫自己擠出個笑容,亦小聲道:“若是月公子不棄,本皇子定會竭盡全力替公子尋志同道合之人。”
雖然他已經很努力了,但畢竟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所以冷夜月看着他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實在是忍的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