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言,紛紛大驚失色,皇后更是被嚇得全身顫慄了一下,她看着驚慌失措的侍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你再說一遍?”
“稟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他……他中毒了!”侍衛跪在地上,身子全部貼在地上,絲毫不敢擡頭。
“爲何會中毒?”皇后緊鎖細眉,眉眼中散發着怒氣。
“回娘娘,是殿下的酒被人下毒了,此刻御醫正在爲殿下診治。”侍衛顫顫巍巍的答道。
“快,擺駕東宮。”皇后一臉愁容,在侍女的攙扶下快速朝太子居住的宮殿趕去,大臣們緊緊跟隨皇后的腳步,生怕太子會有意外。
進入東宮殿內,滿地的斑斑血跡,太子虛弱的躺在牀榻上,已經昏迷了許久,好幾名御醫正在極力爲太子診治。
“太子怎麼樣了?”皇后擔憂的詢問着御醫。
“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是中了湮腥草之毒,並未傷及肺腑,只要按照藥方服藥,休養幾日便可以好轉了。”御醫鎮定自若的說道,這種毒毒性並不強,解起來並不難,他也沒有太擔心。
“湮腥草?”皇后不解。
御醫有耐心的解釋道:“就是一種生長在沼澤之地的花草,可以製藥,也可以製毒,但是毒性不強,傷及不到服用者的性命。”
“酒中下毒,絕對是有人故意而爲之,竟然敢在婚宴上謀害太子,真是膽大包天。”皇后陰冷的目光掃視着跪在地上的衆人,每一個人都是她的懷疑對象。
“稟告皇后娘娘,微臣有話要說。”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起身往前踱了兩步,此人便是刑部尚書,他鞠躬行禮,想要站出來爲皇后解憂。
“說!”
“不瞞皇后娘娘,微臣曾經見過湮腥草,這湮腥草的花粉在黑夜中會閃爍着熒光,凡事碰過湮腥草的人,身上必定會沾到花粉,皇后娘娘不妨等天色再暗些,一查便知!”
“好,哀家命你現在就徹查此事,下毒之人一定還在這宮殿之中,今夜務必要給我揪出來嚴懲!”皇后霸氣側漏的坐在木椅上,臉上的怒色從未少過半分。
漆黑的夜,星月交輝,柔和的月光灑下來,宮殿燈火輝煌,刑部尚書命令婢女們將所有燈火熄滅。
夜羽辰心中暗喜,這一刻,終於要來了!衆所周知,刑部尚書是太子的人,由他來揭發此事,才最有信服力,這個計劃才能成功。
一盞盞燈火被吹滅,偌大的宮殿沒有一絲光亮,每個人眼前一片漆黑,果然不出刑部尚書所料,黑暗中只見一人的衣袍閃着熒光,刑部尚書走上前去,抓着此人的手。
燈光猛然亮起,有些刺眼,刑部尚書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禁有些吃驚,“楚將軍,怎麼是你?”
衆臣冷不丁的嚇了一大跳,楚翰天可是太子的心腹啊,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場面瞬間一片混亂,嘈雜的議論聲譁然響起。
宰相在一旁煽風點火,“楚將軍拿到禁衛軍的兵符還不夠,現在又與太子妃一起謀害太子,不知楚將軍心裡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楚翰天在被抓住衣袖的那一刻,就猜到這是個陰謀,想害他的人是誰,他心中再清楚不過,他犀利的目光瞥了夜羽辰和雨嫣一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簡單的幾個字,楚翰天一臉從容淡定,卻引來衆臣的不滿。
皇后聽到宰相這話,也覺得楚翰天的勢力過於雄大,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難免會危急到太子的地位,她怫然不悅,“楚將軍,你真是讓哀家太失望了,來人,把楚氏一族押入天牢,明日問斬,處梟首之刑。”
“不……我們沒有那麼做……”楚洛汐被這場面嚇到腿軟,她拽着皇后的衣角,淚光盈盈的解釋道。
“皇后娘娘,冤枉啊……”楚母跟着哭訴道。
然而她們的解釋很蒼白,皇后根本不會信,這一切都太巧了,與太子親密接觸的是楚洛汐,當場被抓的是楚翰天,誰還會相信楚家是清白的!
雨嫣端莊的跪在地上,看着楚家人狼狽不堪的模樣,心中痛快極了,然而下一秒,兩雙粗大的手就伸向了她,將她提了起來。
“放開她……”夜羽辰冷厲的聲音嚇得兩名侍衛一哆嗦,他們瞅了瞅皇后,又瞅了瞅夜羽辰,左右爲難。
“辰兒這是……?”皇后語氣平和,眸中冒着火光,好似一座隨時都要爆發的火山。
“此事與王府無關,她既然是本王的側妃,自然也與此事無關,母后母儀天下,是非分明,應該不會濫殺無辜吧?”
夜羽辰這番話一出,皇后自然要顧忌自己的顏面,畢竟楚家還沒有真正的謀權篡位,這也算不上滅九族的大罪,確實不該殃及無辜者。
看着並非親生的夜羽辰,皇后雖然不待見他,但是他的這番話確實也有理,她身爲皇后,一言一行都牽動着天下人,她必須要做出一個公正的決策。
“辰兒說的在理,就將這三人押入天牢,哀家累了,御醫留下,其餘人等都退下吧!”皇后着實有些頭疼,她此刻只擔心太子的安危,開始轟衆人離開。
衆臣紛紛鞠躬離開,夜羽辰與雨嫣出了皇宮,兩人坐上了同一輛馬車,冰冷的目光互相刺向對方。
“交出來!”夜羽辰語氣冰冷,伸着寬大的手掌到雨嫣面前。
雨嫣面無表情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琉璃小玉瓶扔給夜羽辰,就是這個小瓶子救了她一命,在婚宴上她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夜羽辰身上偷走了這個小瓶,這可是夜羽辰陷害楚家的證據,在去往東宮的路上,雨嫣就以此物威脅夜羽辰,於是纔會有夜羽辰方纔的那一出。
夜羽辰收回了空空如也的手,撿起身上的玉瓶,戲謔的說道:“看來你早就想借我的手除掉他們了吧?”
“是,只准你把我當棋子,就不准我把你當棋子了嗎?”
雨嫣毫不掩飾,如今楚家人已經面臨死亡,她也算替原主報仇雪恨了,她的心中別提有痛快了。
夜羽辰冷笑一聲,原來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就中了她的計,什麼楚家要謀權篡位,不過是利用他想奪兵權的心理,激起他對楚家的懷疑,難怪他一直找不到楚家的把柄,原來這個女人一開始就對他說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