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金色的氣體,覆蓋了龍嘯琪的全身,可是龍嘯琪卻像是睡着了一般,昏昏沉沉,無論外界發生了什麼,恐怕他也難以知曉。
金色氣體在龍嘯琪的身上流淌着,時而薄若輕紗,時而濃雲似霧,金色的光芒並不耀眼,但卻給人一種無法抗拒、無法掙脫的感覺。龍嘯琪躺在牀上,忽然不知自身的變化,也許他還沉浸在睡夢之中,也許他夢到了童話裡的自己。
房間內較爲陰暗,可是這卻正襯托出金色光亮的存在,此時,如果有人站在這附近的話,一定會感到非常的詫異。金色的光芒不斷的實體化,就像金蠶吐繭一樣,一層一層的將自己包裹在內,不過這縷縷金絲卻是由戰氣實化而成。
不過,在這金色的光芒之中,卻有一抹詭異的藍色,不停的閃爍着,似乎是對這金色的戰氣感到好奇,卻又像是在期待着什麼。
不一會的功夫,一層薄薄的金繭已經將龍嘯琪包裹在內,而龍嘯琪的面容也變的有些模糊起來,不過可以看到的是,此時的龍嘯琪似乎是很享受這種感覺,臉上洋溢着滿足的微笑。
戰氣仍然時大時小,而光芒卻也不停地閃爍,一會耀眼,一會卻又便的極其暗淡。就像洶涌的海浪,拍打着沙灘,一層一層的覆蓋着,卻又一次一次的退去。
自從龍嘯琪突破到金色之氣三階的境界,體內的戰氣就變的極其不穩定起來,時而攀升到三階的高級,卻又有可能落到金色之氣二階的境界。不過,每一次戰氣的波動,給龍嘯琪帶來的都是極具的痛苦,要不是龍嘯琪一忍再忍,憑藉着自身的毅力,利用手中的陰陽玉,恐怕還真的難以承受戰氣波動所帶來的折磨。
不過,儘管龍嘯琪戰氣的波動所帶來的亦可能是福,也可能是禍,但他卻始終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堅持過去,努力的尋找戰氣波動的規律,數年之久,轉眼間便消逝,但龍嘯琪失望了,自始至終他對於戰氣的波動都沒有找到一點的頭緒。
可是,誰想到就在今天,戰氣卻忽然間波動加大,甚至令龍嘯琪昏厥過去,也許,這是一個契機,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金色的戰氣越來越濃郁,而龍嘯琪身上的金繭也越來越多,不久之後,便已經徹底的將他全身覆蓋。臉部的面容越加模糊,最後,乾脆消失不見了,一個碩大的金繭,就這樣出現在龍嘯琪的牀上,不過,隨着金繭的成型,那流動的戰氣反而也越來越虛弱,就在金色戰氣停止化爲金絲的時候,那戰氣的波動,也瞬間消失。
房間內,唯有那較爲暗淡的金色光芒,一閃一閃的,在這陰暗之中,卻越顯詭異。不過,透過金繭,還是有着一縷藍色,可是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卻根本難以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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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今天那小子再一次前來,不過我已經問過他了,看樣子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他是城內的一個公子哥,家裡有點小錢,平時就愛逛逛街,買點小東西什麼的,所以,經常在宮門前面出現,也就並不奇怪了。”聽着聲音,赫然就是那個再血魔宮前面,盤問過龍嘯琪的守衛,不過現在,對待眼前的魔怪,他卻顯得異常的恭敬。
“是麼?只有這些?”黑暗中,只能夠看到那魔怪的一個背影,身材還算魁梧,不過這聲音卻聽上去令人感到彆扭。
“啓稟將軍,小的說的一切都是實話,千真萬確,絕對沒有隱瞞將軍的意思。”一聽到眼前的魔怪以這種詢問的口氣回答自己,那守衛一害怕,差點沒跪下。
“哼!不過我怎麼聽說你收了那人的錢財,這一點,你是不是需要向我解釋解釋……”那背影的聲音不急不緩,不緊不慢,好像一點也不着急一樣,似乎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經知曉了一樣。
聽到這裡,那守衛頓時慌了起來,他的確是收了龍嘯琪不少的魔界貨幣,可是他分明記得當時並沒有其他的魔怪在場,對於周圍的一切,他可是觀察的清清楚楚,可眼前的將軍卻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難道是在忽悠自己不成?
定了定神,壯了壯膽子,守衛才義正言辭的說出。“將軍,那魔怪一連兩次賄賂小人,可是卻都被小人給推辭了。”
“哦?你跟我說說,你是如何推辭的。”那聲音似乎對於眼前的魔怪很感興趣一般,繼續耐心的聽他說下去。
“那魔怪一開始被我的態度給嚇住了,上來就拿出了不少的魔幣,可是想一想既然那魔怪是將軍親自叮囑過的,小人又怎麼敢有半分私情。不要說只拿出那些,就算他再多給我十倍、二十倍,小人也不會心動的。第二次,他把我叫到了一邊,不斷的跟我套近乎,還告訴我他爲什麼會經常路過這裡,甚至還將一些買到的東西送給我,可是卻都被我給拒絕了。不過我倒是已經檢查了那些東西,真是從皇城之中買到的,有一些甚至還價格不菲,他再三想賄賂我,最後,被我把東西摔倒了地上。不過那小子倒並沒有什麼反常,也可能真的是我們多心了。”說着,那守衛還不時的擡起頭看看眼前的人形魔怪,生怕他一不高興就將自己殺掉一樣。畢竟,作爲眼前這魔怪的一名手下,那守衛還是瞭解着這將軍的脾氣,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這麼說,我不但不應該懲罰你,反而應該獎勵你了?”眼前的將軍聽完守衛的話後,嘿嘿一笑,語氣中充滿了玩弄的意味。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能爲將軍辦事,是小的榮幸,只要將軍一句話,小的就算刀山火海,也萬死不辭。”那守衛猛然間跪下,似乎現在,正是一個大表忠心的良機。
“刀山火海就不必了,不過今天我心情好,就留你一條狗命,如果下次再敢欺瞞於我,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最後,那個聲音忽然之間露出了狠意,嚇的那守衛連連磕頭,以求饒命。
“滾!”一聲呵斥,傳進了守衛的耳朵,不過那守衛卻像是聽到了大赦一樣,口中拜別,接着轉過有就跑了。
過了許久,那個黑色的背影才緩緩的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極爲熟悉的面容,正是那已經在魔血手下隱姓埋名的魔童。不過,如今的魔童已經今非昔比,他甚至有着不下於三大將軍的權利,更是有着與他們一較長短的實力。在魔血的手底下,儘管日子過的心驚膽戰,可是卻也堪重用,令這魔童倒是有些心花怒放起來。
不過,對於剛剛那守衛的話,魔童倒也是半信半疑,守衛的話並沒有絲毫的漏洞,聽上去也極爲可能,畢竟在這皇城之中,還是住着不少身世顯赫的魔怪,如果是他們家的公子,每天不學無術,到處溜達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魔童的心裡就是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似乎哪裡不對,但卻又說不出來。
既然毫無頭緒,魔童也不願意再去多想,微嘆一聲,接着便轉身離去,眨眼間便消失在這血色濃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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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嘯琪的房間內。
此時,房間內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戰氣波動,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金色巨繭一動不動的被安置在牀上,如果不是看到了整個過程,任誰也不會想到裡面居然還藏着一個人。
已經過去幾天了,可是在這房間內卻沒有傳出一點動靜。甚至就連客棧的老闆也感到十分的奇怪,自從那次看到過這客人進去以後,似乎便像是在魔界中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看過他的影蹤。要知道,這老闆可是每天都在客棧待着,進進出出的客人不說每天都能看到一遍,可至少也是*不離十,不過這個房間的客人如今未曾在出現過,一時間,客棧的老闆非常的擔心,不是擔心龍嘯琪,而是擔心會不會在自己的店內出現什麼事情。
就在這老闆低頭沉思之際,一個黑色的影子忽然出現在老闆的身前,毫無聲息,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老闆大驚,要知道,自己在年輕的時候可也是練過一段時間的,只是後來因爲自身的原因,才改成了經商,不過怎麼說這老闆也是有着綠色之氣巔峰的境界,一般的魔怪根本不可能如此毫無徵兆的來到自己身邊,而不被自己發現。
猛然擡起頭,但是瞬間,臉上的擔心卻一掃而光,因爲眼前的魔怪不是別人,正是剛從金繭之中走出的龍嘯琪。
“我要出去一段時間,這兩個房間給我留着。”說完,身穿黑袍,頭戴斗笠的龍嘯琪便走出了客棧。
看着龍嘯琪離開的背影,客棧的老闆才徐徐的鬆了口氣,看來眼前的客人一定不是平常之輩,根本就不是自己這個小老闆所能找惹得起的,不過既然他沒有在自己的店內出事,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管那麼多。
想到這裡,老闆又恢復了平時的神情,悠然的坐在椅子上,但是眼睛卻在眯乎的注視着每一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