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小子怎麼還沒出現?他還會不會來呀?”一面容猥瑣之人,駝着背,一手掐腰,一手撫摸着他的八字鬍。“我說老四,你着什麼急?此事急不得,急不得。”邊上,一中年男子,腆着肚子,撫摩着自己的光頭,笑眯眯地說。“我說急不得,你做什麼都不慌不忙的,真不知道你哪來那麼多的耐性。”蒼冷的聲音從樹上傳來,細看那人,濃眉大眼,金鉤鼻子,嘴脣薄如紙,臉上掛着一條傷疤,臉色與他的聲音一樣蒼白無力。“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遲遲沒有動靜,這件事的確有點奇怪。”在三人身前,站着一白衣中年男子,身背一口大刀,眼神飄忽不定,彷彿在思考着什麼。四人待在紫馨林的入口處,不知在幹些什麼,就像遊人一般,隨意的坐着、躺着。
最後說話的那白衣人便是四人中的大哥,據說刀法在東方家族也算是有一號,因爲他曾經爲了殺一個仇人,而追了五天五夜,所以人稱“追魂刀”。而面容猥瑣之人,則是急不得口中的四弟,因爲脾氣暴躁,性格猴急,人送外號“猴子”。急不得在四人中排行老三,此人天生笑面,滿臉善容,腆着肚子,像極了一尊彌勒佛,可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最是心狠手辣,做事穩重,從不慌亂,因口頭禪是“急不得”,久而久之,急不得便取代了他的名字。坐在樹上那人,臉色與聲音一樣蒼白,讓人有一種置身於冰天雪地裡的感覺,看見他,會使人心裡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行事最爲冷酷無情,給人一種拒之千里的感覺,因此得一外號“冷鋒”。
“你們說,會不會是我們上次喝酒誤了事?這件事要是傳到族長的耳朵裡,他非得扒了我們的皮不可。”猴子呲牙咧嘴,倒真與人類的祖先有幾分相似。“此事急不得,急不得,等到時機成熟之時,一切自會知曉。”急不得要是在披上袈裟,還真有一股得道高僧的樣子,只是佛祖一定會剁掉他那沾滿鮮血的雙手。“好了,我說讓你們安靜一會沒聽見嗎?不管他回沒回來,從現在開始,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留意每一處風吹草動。雖然東方任雷那傢伙的戰氣境界不怎麼樣,可是,連他都在那小子的手底下吃過暗虧,想必,這小子必定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還有,不許再提那次喝酒之事,如果你們還想保命的話。”追魂刀滿臉盡是嚴肅之色,盯着遠方,好似在等待一個人。
至於他們等的是誰,我想不用我說了吧!自然是我們的龍嘯琪同鞋。
此時,龍嘯琪正藏身於樹後的暗坑裡,對於這裡,他在熟悉不過了。小的時候,經常與族人在這裡捉迷藏,雖然這片林子不大,但卻玩的不亦樂乎,這也是他的童年裡最快樂的事情了。
對於四人的談話,龍嘯琪聽得清清楚楚。“想抓我?那不如讓我們玩一把。哎!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何必再提。”龍嘯琪低下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傷心的說着。
“嗖!”的一聲不知從何處發出,接着只有樹葉嘩嘩的響聲。“是誰?”四人同時喊道。周圍靜悄悄的,連蒼蠅飛舞的聲音都逃不過四人的耳朵,更何況是有人經過。追魂刀對四人使着眼色,自己也向聲音的來源之處靠去。“嗖!”又是這種聲音,四人再也按捺不住了,這簡直就是對他們的侮辱。“上!”追魂刀大喊一聲,提着刀與三人衝了上來。“哈哈哈!你們四個蠢貨,被爺爺耍的團團轉。”不知道什麼時候,龍嘯琪也會了充大輩。“小兔崽子,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說!你是不是龍家的孽種?”猴子最爲性急,忍不住破口大罵。“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你們要找的龍嘯琪。你們是誰?東方家族的吧!否則也不會知道爺爺當年戲耍東方任雷的英雄事蹟,報上名來,別一會做了爺爺刀下的無名鬼。”龍嘯琪趾高氣昂地問道。“哼!說出來怕嚇死你,我們就是東方家族的四天王。追魂刀、冷鋒、急不得…猴子。”猴子說到自己的名字時,略微停頓了一下,但還是底氣十足地說出來。
“好、好、好,既然你們找死,爺爺今天就成全你們。”龍嘯琪說完,便先發制人,提劍向離自己最近的急不得刺去。“擋。”急不得舉起自己的手掌,硬生生的擋下了這一劍,但自己也不好過,碩大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面倒退了兩步。“大家小心,這小子果然不簡單。”急不得吃了暗虧,出聲提醒他們。
“什麼四天王,原來也不過如此。如果單論個人實力,你們連東方任雷那個老烏龜都不如。”龍嘯琪是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打擊東方家族的機會的。說着,濃郁的白色之氣幽幽的遍佈了龍嘯琪的雙掌,甚至連劍身上也沾染了一些,如同迷霧,給人一種神秘感。看着龍嘯琪如此,四人也不敢掉以輕心,手中冒出森森白氣,甚至還嘶嘶作響。“原來不過白色之氣四階中級巔峰,東方傑那老傢伙讓你們過來做什麼?送死嗎?”龍嘯琪面露不屑,出言諷刺。如果是以前,他還不敢這麼底氣十足,可是現在,白之氣五階中級巔峰,這可不是僅僅憑藉人數就能逆轉的了的。“這就不用你管,只是以前有過不少自以爲是的傢伙,最後都死在我四人手中。”追魂刀仇視着龍嘯琪。龍嘯琪也不囉唆,一劍一劍的向四人刺來。
真正的動起手來,龍嘯琪才感覺到四人不簡單,如果他們之中任意一人與龍嘯琪單打獨鬥,龍嘯琪有着十成的把握置他們於死地。可是四人所練的不僅僅是武功和戰氣,好像還有陣法融於其中。四人同守同攻,卻又相互益彰,如果龍嘯琪劍指一人,那麼這人必定死命防守,而其他三人同時發出致命一擊,如若被擊中,非死即傷。四人配合默契,極少有破綻出現。龍嘯琪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下手,要說以命換命,龍嘯琪不是沒有那種魄力,但是,現在還沒到那種程度,更何況,就算龍嘯琪想以命換命,他們四人還不幹呢。
“呲!”龍嘯琪一個分心,被冷鋒的利劍劃傷了右臂。一股白氣,由龍嘯琪的胸前竄出,環繞於傷口處,慢慢的治癒着。“加快速度!”追魂刀急促的喊了一句,看清眼前的情況,他明白如果四人不加緊除掉他,那麼最後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自己。
“要的就是現在。”龍嘯琪心裡暗笑,與四人糾纏起來。一時間,五人打的難分上下,龍嘯琪以白色之氣五階中級巔峰力壓四人,而四人也不甘人後,拼命地攻擊着龍嘯琪。俗話說,急則生亂,時間一久,四人也沒有了當初的默契,還不時地露出破綻,身上的傷口也在不斷的增多,東方家族的四天王身上早已經傷痕累累。而龍嘯琪雖然有殘玉的護體,但是經過長時間的廝殺,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鮮血混着汗水打透。
“犯我龍家之人,族人得而誅之。”龍嘯琪跳起大喊。這一喊不重要,四人越打越心驚,本來已經心慌,更有這心靈一擊,四人一個失神,猴子的右胸已被龍嘯琪的寶劍深深刺入。“猴子!”三人同時大喊,雖然這四人平時嘴上磕磕絆絆,但四人的關係極爲密切,無論是什麼事,都是四人同進同退。
“去死。”追魂刀使出了他的成名絕技——人刀分離。“雕蟲小技,不堪一擊。”龍嘯琪輕輕一躍,一腳點到刀尖,借力旋轉着向追魂刀殺來。“啊!”追魂刀欲停不能,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飛去,頸部正好插到龍嘯琪的寶劍上。一股鮮血順着追魂刀的喉嚨處噴出,像噴泉一般,濺了衆人一身。“大哥!”急不得失去了往常的沉穩,舉着他那厚厚的手掌,向龍嘯琪劈來。
“哼!他們兩人一死一傷,你們兩人還能掀起多大的浪?”說完,龍嘯琪左手與急不得對掌,右手持劍架住了冷鋒。“噗嗤。”龍嘯琪腳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原來猴子不知什麼時候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劃過龍嘯琪的腳脖子。龍嘯琪吃了如此大虧,但也不肯讓他們好受,順勢一退,變劍爲刀,劈開了猴子的頭顱。
“奸險之徒,今日必要你們的狗命。”龍嘯琪忍着腿上的劇痛,咬着牙,惡狠狠地說道。“啊!”龍嘯琪大喊一聲,同時也是在給自己提氣,腿上的傷勢過重,不宜耽誤過多的時間。“啊!啊!啊!”龍嘯琪像是瘋了一樣,不停地出劍向急不得刺着。“噗噗噗。”急不得的出手速度終究是比不上龍嘯琪,瞬間,便被龍嘯琪刺成了篩子,全身冒血,向後倒去。
“現在僅剩你一人,不知道你想怎麼個死法?”此時龍嘯琪已有點神志不清,全身是血,向來自地獄的死神一般,肆無忌憚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