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無寺:“是今年的一個新人。複製網址訪問屬下剛將他收入門下。修爲乃是七品靈元師,年紀不到三十五。”
點了點頭,林澤飛說道:“天賦不錯,不過這個我做不了主。我們的名額一直被督衛營的人壓制在五人以內,這件事情必需得大哥首肯。你先去將大哥請出來,至於怎麼安排,大哥自然會告訴你。”
“屬下這就去。”戰無寺說了一句,帶着張慶往殿外走去。
從低位上來說,戰無寺明顯要比張慶高出一分。這傭兵工會一貫都是以實力來劃定低位。戰無寺雖然只是君主前期,不過卻比張慶強上一籌。
“戰大人,你說現在副會長的傷勢如何?”張慶低聲地朝戰無寺說道。
戰無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後怕,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傷勢應該不輕。秦莫的實力的確是很強,以前我還是小看他了。他的實力,比過去強了許多。現在,我面對他,根本就提不起戰意。”
“對了張慶,最近有沒有見到唐龍。我那弟子,似乎有一兩月沒見了。”戰無寺想到了唐龍,不由開口問道。他哪知道,他的那個弟子早已經屍骨無存了。
“沒有。不過你不需要擔心,唐龍的實力已經是六品巔峰。而且,外人都知道他是你的弟子,誰都要給你一個面子。”張慶的這句話,有些拍馬屁的嫌疑。誰都知道,在這督衛城,戰無寺最多隻能算是層而已。
“希望如此。”戰無寺很是受用地點點頭,二人朝着督衛城南面城門走去。
督衛城南門,高聳的城牆比周邊的古樹還要高出幾分。城牆連綿數萬裡,崗哨無數。
在城牆的前方,則是綿綿的蠻荒森林。這裡面可不比東門的外圍,森林沒有低級的猛獸,全部都是妖獸級別。而且,最低的妖獸等級都在三級以上。在這南門之外,纔是督衛營歷練的真正所在地。
督衛營的南門是無人看守的,因爲他的四周全部都是崗哨,一旦妖獸入侵,崗哨自然會發出警報。掌握着這些崗哨的,也正是督衛營的人。
戰無寺二人出了南門之後,直接朝着荒林飛去。一路上的妖獸,盡數都避開了他們。妖獸已經有靈智,實力弱的,當然不敢來挑釁這兩個君主級別的強者。
大約是半個時辰之後,二人飛了近千里,然後來到了一座筆直挺拔的高山。高山兩旁都是鬱郁蒼蒼的山林,唯有山上卻寸草不生。
整座山的顏『色』都是漆黑,就如同墨水一般。外表看上去,光潔圓滑,數百丈的山峰間根本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戰無寺和張慶兩人落到了地上,擡腳往山下走去。他們並不是要上山,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山腳的一排石洞。
“戰無寺奉會長之命,恭請老會長出關。”走到山洞前,戰無寺望了眼黑黝黝的山洞,恭敬地彎腰行禮。
“終於來了。”一聲綿長而又威嚴的聲音響起,一道身形憑空出現在兩人面前。緊接着,數條身影從邊上的山洞飛,迅地站在了之前那人的身後,“老會長、、”二人恭敬地行禮。
“嗯。”
被他們稱呼爲老會長的人,一身黃袍,身上有着一股濃郁的煞氣。他面容枯老,看上去隨時就會斷氣的樣子。不過從他的身體內部卻爆發出了一股與外貌截然不同的龐大生命氣息。
林澤義,傭兵工會的第七任會長。如今已是三百多歲,他的存在,比這督衛城的許多人都還要長久許多。甚至連刑墨天等人,都不及他的年歲老。
年歲久了,修爲自然是驚世駭俗。這林澤義,如今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君主大圓滿境界,只差一步就可突破到王主。他的修爲,在這督衛城雖然算不上最強,但也排在了一手之數以內。
“走吧!”林澤義淡淡地說了一句,身上涌出了一股雄厚的靈元,身體瞬間化作了光弧,朝着督衛城飛去。
“咻……”接着,數道破空聲響起,原本站在他身後的四個青年也在第一時間飛向了督衛城。
戰無寺二人對視一眼,目光夾雜着喜『色』。有這位老會長出關,定能與督衛營的人一爭高下。
秦莫的院子,刑墨天幾個正盤膝修煉着。龐大的靈元籠罩着整個院子,無數的天地靈氣被聚攏,然後朝着五人的身體內涌去。
“嗯?、、”就在這時候,五人幾乎同時擡頭,看向了南門的方向。
刑墨天臉上頓時沉了下來,他開口說道:“若是我感應不錯的話,林澤義那老傢伙已經出關了。”
其他四人都臉『色』凝重地點點頭。顯然,林澤義的分量在他們心非常地重。
“大哥,你現在也已經是大圓滿境界了,對上那林澤義,你有幾成的把握?”玉瑩看着刑墨天問道。李朝歌三人也是將目光投向了他,這也是他們想要知道的。
“最多三成。”刑墨天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
“人的名,樹的影。這林澤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是大圓滿境界,那時候就只有大哥能壓他一頭。而我,在十年前才突破,無論是靈元修爲還是境界上,都可能會低他許多。”
“那我們現在當如何?”沙晉面帶焦急地說道。
刑墨天深呼一口氣,看向了幾人,說道:“放心吧!天穹五煞關開關在即,那位大人不會讓他『亂』來的。而且,就算他比我強,他也不敢冒然和我動手。當年大哥說過,如果他出手,定滅傭兵工會滿門。除非他有實力一舉殺掉我們六人和知情的人,否則他絕不敢對我們下死手。”
“希望如此。”李朝歌說道。
“他來了。”刑墨天擡頭,看向了天空的一道光影。
“刑墨天!”
他的話剛落,滿面枯皺蒼老的林澤義就已經來到了秦莫府邸的上方。他冷眼看着他們五兄妹,眼閃爍着龐大的殺意。
“林澤義,好久不見,你的實力已經更勝從前。真是可喜可賀。”刑墨天面不改『色』地飛上了半空,朝着後者說道。
“哼!”林澤義冷哼一聲,說道:“喜從何來?賀又從何說起?只怕你刑墨天,沒這麼好心吧!”
“哈哈!”刑墨天突然放聲大笑,然後說道:“說的不錯,我確實是說的有些離譜了。其實,我倒是希望你早點死。”
林澤義一臉陰沉,眼流『露』出了駭人的森寒,他道:“你們六個的命,我先記上。等生死五煞關一過,誰都救不了你們。殺完你們之後,我再去會會陸滄溟,一雪前恥。”
“轟!”話剛說完,林澤義的身上猛地爆發出一陣狂霸的氣浪,將刑墨天狠狠地推出去了數百米。
一瞬間,身在其的刑墨天和下面的玉瑩幾人都是一臉變『色』。
“你居然已經突破了?”許久之後,刑墨天震驚地看着林澤義說道。
“突破與否,你很快就會知道。”林澤義冷冷地拋下一句,轉身一閃,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院子的上空。
刑墨天落到地面,臉『色』無比地難看。原本預想,林澤義只不過是大圓滿境界。可是現在看來,形勢已經變得嚴峻無比。一個王主境界的強者,根本就不是數量上能彌補的。就算他們六兄妹聯手,恐怕都會被後者一招斬殺。
剛纔林澤義僅僅是爆發出了一股氣勢,就將他退出了數百米,這種強大,簡直是不可匹敵。
“二哥,怎麼辦?”老三潘千辰臉『色』難看地說道。
刑墨天皺眉沉思了許久,擡起頭看着自己的兄妹說道:“生死五煞關,闖關的規定時間是三年。途退出之人,無論是誰,都必需呆在一個特異的空間內,等待所有人的結束。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三年時間。”
“四妹,你馬上命人將大哥的那兩個丫頭送出去。記住,這件事情一定要做得隱秘。就算是在女營內部,也不能讓人知曉。不過,你千萬不要告訴那倆丫頭這裡的事情。”
“爲什麼?”玉瑩說道:“請大哥過來,便是林澤義的死期,爲什麼不告訴他?”
刑墨天神『色』凝重,看着玉瑩說道:“四妹,如果大哥還未突破,那過來就等於是送死。難道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我不信。這麼多年了,大哥肯定已經突破。”玉瑩爭辯道。
“肯定?”刑墨天嚴肅地盯着她的雙眼,說道:“你的這個肯定,有多少把握?十成還是八成?自大嫂的事情之後,大哥已經心灰意冷,無心修煉。你說,要是他沒有突破,來了又當會如何?”
“那就是送死。”邊上的李朝歌嘆道。
玉瑩渾身一震,想到了自己的大哥,若是他死,那她寧願自己先死。不然那種傷心欲絕,她無法再次承受。
“二哥,我錯了。”玉瑩情緒低落地說道:“我這就回去安排,把那兩個丫頭都送回去。正好那丫頭已經在這裡留了三年,也是時候回去了。至於那個小丫頭,她是偷跑出來的,我想大哥本意肯定是不允許的。”
“快去。”刑墨天背過身說道。
玉瑩點了點頭,迅地離開了院子,朝着女營的方向飛去。
“二哥,難道不能讓四妹也離開嗎?我知道這些年,四妹心裡都非常渴望見到大哥。她對大哥的情意都還未表達,難道就讓她跟着我們一起等死?”沙晉看着玉瑩的背影,朝着刑墨天說道。
“老五,你以爲我們六人能出的去麼?先不說女營的基業,我想林澤義定然不會放過我們。一旦四妹出去,她就會遭到林澤義的追殺。在城外,那位大人可不會管我們的死活。”
深深地一嘆,李朝歌和潘千辰無奈地轉過身去。他們眼眶微微泛紅,心裡更是藏着永遠都磨滅不了的情感。
玉瑩,七人唯一的女子。除去秦莫和刑墨天,他們三個都深深地喜歡着她。要他們看着玉瑩死,那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刑墨天看着三人,心微微一痛,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告訴你們,到時候無論什麼樣的情況,我們四個都必需全力拖住林澤義,讓四妹和小七能夠離去。”
李朝歌迴轉身體,說道:“大哥,你的意思是到時候讓小七和四姐去報信,好讓大哥能及早離開陸風城?”
點點頭,刑墨天說道:“雖然我知道大哥不會離開陸風城,但是我們必需如此。或許在四妹的勸說下,他能離開。然後以我們的死來喚回過去的一代梟雄,讓他重振聲威,爲我們復仇。”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就這麼辦。”
李朝歌三人毫不猶豫,臉上都帶着悍不畏死的決然。對於他們修煉之人來說,死亡是無懼的。特別是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對死亡已經看得非常透徹。死,何嘗不是另一種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