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省了,是我還沒有找到準確的定位,女孩應該喜歡柔情浪漫的男人。
我能演,真的。
下午五點多,我守在了酒店大樓的大門口。
差不多還是那個時間,韓國妹從遠處走來了。
趕緊調整狀態。
柔情的男人,臉上總是要掛着淡淡得微笑,不管有沒有撿到錢都得這樣。
浪漫需要用眼神和道具襯托,眼神是要不停得閃現驚喜的那種,這個不是本色出演對我來說最困難。
沒事,難不倒我,我有70分以上的智商。
我用手揉眼睛,眼睛又幹又癢的時候,這種迸發驚喜的眼神就能出來了。
致於道具嘛,我白天的時候去花店買了一朵玫瑰花。
等會找個合適的機會,我要突然把花咬在嘴裡,浪漫死她。
韓國妹依然目不轉睛得往大門裡走。
這次我學乖了,右手握着玫瑰花藏在身後,緊緊跟着她省得一會進電梯讓人擠中間去。
進入電梯間後,站位相當完美,中間沒有擠進人。
我微笑得注視着韓國妹,猛得右手從身後抽出玫瑰花枝咬在了嘴上。
動作一氣合成,乾淨而又利落,一切盡收韓國妹眼裡。
我想她該驚喜吧?
可是她沒有,先是給出了一個嫌棄得表情,彷彿在問我:“你是做鴨的嗎?”
緊跟着,她的眼神裡微微流露出一絲恐懼。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迅速拿下玫瑰花枝一看,靠,TM只有梗沒有花。
難怪韓國妹的眼裡有恐懼,要是我碰到哪個傢伙咬個梗在我跟前,肯定也會猜他是個神經病。
好生氣,明明買來的是一支完整的玫瑰花,咋就會殘缺花瓣呢?
我扭頭沖人羣吼:“TM誰碰我的花啦?”
此話一出,招來一陣笑聲。
唯獨身後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女孩“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我低頭見她手裡還捏着一片花瓣。
把一個小朋友吼哭了,我受到了良心上的譴責。
走出電梯間,小女孩還在哭。
無奈我只好蹲下身來哄她,最後把臉貼過去讓她打才停止了哭聲。
辦完這事,韓國妹又沒影了,這浪漫是浪成了丟人現眼呀。
心情有點失落,但不會影響我爲國爭光的志氣。
……
可能還是沒有找到準確得定位,韓國妹或許喜歡酷帥的男人。
我能演,真的。
同一時間,我又守在了酒店大樓的門口。
韓國妹從遠處走來了。
狀態,還是得有狀態。
我皺着眉頭,目光是冷俊的,臉上的表情是欠揍的。
此時,肩膀上掛了一黑色皮衣。
澳門的天氣很熱,皮衣當然是用不上的,它只是一個道具。
這一回合,待遇有所提升。
在大門口,韓國妹往我這看了一眼。
可惜不是看我的臉,而是看了皮衣,那鄙視得眼神好似在說:“有病嗎?”
她怎麼看我是她的事,我堅持跟着她是我的事。
在電梯間,我擠到了韓國妹面前。
可她乾脆轉過身去面壁而站,也不願看我這張帥臉。
她的腦袋裡到底是長了什麼瘤呀?
能對一個如此多才多藝的帥哥無動於衷?
……
試試再演一個紳士的男人吧。
我依然守在酒店的門口等待韓國妹到來。
這回我比往日更上了點心。
白天的時候我就在看法國電影,學習了紳士的舉止和神態。
我是這麼理解的:紳士站的時候全身一定要筆直;走的時候上半身不能動;進電梯要禮讓女士;和人打招待一定要彎着腰,眼睛就看地上。
韓國妹從遠處走來。
我趕緊先往電梯口走。
這樣做的原因,一是爲了讓她看到我紳士的走姿;二是上半身不動根本走不快,到時別跟不上她的腳步。
來到電梯口,按下電梯鍵後站在一旁。
我彎着腰、眼睛看地上,讓女士們先進。
當我直回身體的時候,TM電梯已往上竄了,連韓國妹嫌棄我的眼神都沒有欣賞到。
真是折騰個毛線!
……
我有點急燥。
如果條件允許,你們就安慰一下我吧。
這個定位找不出來,看來只能展示不要臉的氣質吸引她了。
又到了迎接韓國妹的時刻,這回我啥類型也不演,在酒店門口直接伸手攔住她。
我微笑着用國語告訴她:“老子跟定你,看你往哪跑?”
話是無賴的,我的表情是友好的。
她一個外國啞巴反正也聽不懂,說不準還會誤以爲我在問路呢。
“你到底要幹嘛?”
我被韓國妹措不及防的一聲吼,嚇得渾身都在顫抖。
沒聽錯!她吼出的是濃濃北京味的普通話。
林峰不是說她是個韓國啞吧,從不開口說話嗎?
這個騙子!
害我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以致於被嚇得就像見到了死去多年的爺爺。
這種受驚的感覺就像夜晚經過一片墓地,本是不該有任何聲音,可突然有人跳出來叫你過去坐坐。
你們說嚇人不?
我驚魂未定,連聲發問:“你怎麼會講普通話呀?你不是韓國人嗎?人家不說你是啞吧嗎?”
從韓國妹不解的眼神中,倒影出了我的純真。
我去,信了個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