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給自己作死丟了後,我重新出現在了大廳裡遊蕩。
這幾天賺了些錢,心中也有些安慰,沒那麼急着開單了。
此時,我一半的心思用來尋找新客戶,另一半的心思在苦尋孩子他媽。
今天又是一個一無所獲的日子,到了晚上,我失落得準備回房。
在酒店走廊上,發現有個小女孩堵在我的房門口,正笑眯眯得看着我。
小女孩看上去和我祖宗差不多大的年紀,頂着一頭紫色長髮;皮膚白白淨淨,五官倒也端正,嘴角有點俏皮得上揚着。
她下身一條灰白色的牛仔褲被剪出一個個破洞,洞裡透出幾片五花肉來;上身的衣服一邊有袖一邊無袖,活像和尚穿的袈裟,一隻胳膊全都露在了外面,整個形象顯得非常叛逆。
我心中嘆息:“這麼小就失足了,可惜呀”
走上前,小女孩向我打了個招呼:“哥哥,你回來啦?”
“讓一下,我要開門”
小女孩側過身子給我讓出空間。
打開房門走進去,正要轉身關門,發現小女孩也跟了進來。
看來需要溝通一下。
“謝謝你不岐視艾滋病人”
我說得生不如死,小女孩卻樂得直不起腰。
“哈哈……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
我……
溝通還得繼續:“NO媽寧!”
“我也NO媽寧呀”
小女孩笑眯眯得張開雙手,上下聳了聳肩。
無奈,我掏出一百港幣問:“一百塊錢夠不夠?”
“夠我吃兩頓飯!!”
小女孩毫不客氣得從我手中把錢給接了過去,留下我一臉茫然。
故事情節咋就不按劇本發展啦?
正當我思考下一句該說什麼時,小女孩一把推開我,徑直往房內走去。
我忙追上去黑臉喝斥:“你進來幹嘛呀?出去!”
小女孩根本不理會我,直接撲到了牀上自顧大喊着:“哇!好柔軟的大牀,好需要你!”
瞧!這麼小的女孩子就如此浪,長大還了得。
看來來者不善!
不下點猛料看來是不行了。
我嘲瘋小女孩:“長得這麼醜還好意思出來嚇人?”
對她的精神摧殘見效了,這句話讓小女孩反應很強烈,猛得翻身從牀上坐起來衝我大吼道:“什麼眼光嘛。我上學時是班花!”
我繼續打擊小女孩:“你學校在高老莊呀?班裡都是豬妹妹嗎?”
小女孩眼珠一轉,突然笑了起來:“知道了,哥哥是想趕我走,故意在激我!”
我……
動機這麼容易就被看穿了嗎?
拿這個小女孩有些沒辦法,看來只能動手。
我走到牀前一把將小女孩扛上了肩,準備把她扔出房外去。
“幹嘛呀,幹嘛呀,放我下來”
小女孩在我肩上拼命掙扎着。
“呯!”
從小女孩口褲裡掉出一個白色小瓶子。
低頭一看,瓶子上標着:防狼噴霧!
天吶,這小屁孩是來打劫的嗎?
我指着白色小瓶問她:“這是幹嘛的呀?”
“防身用,要你管,放我下來!”
防身?誰信!
需要防身的人還拼命往我這裡鑽?
得防她纔對。
我扛着小女孩往門口走。
打開房門後,將小女孩丟了出去。
門剛關上又被這小女孩拍得‘啪啪’響。
“熊大,你不得好死,你就忍心讓一個可憐的女孩流落街頭嗎?熊大!!!”
熊大??小女孩認識我?
我打開房門:“你怎麼叫我熊大?”
小女孩低頭又要往房裡鑽,我死死擋住她不讓進。
見實在鑽不進去,小女孩擡頭嘟起了嘴,滿臉憂傷地回道:“是胡阿姨臨終前交待我來找你!”
善良的我一聽便跟着悲傷起來:“胡姐她……她爲情所困做了傻事嗎?”
小女孩推開我,默默地點着頭往房間裡走:“她說你是個好人,會收留我的!”
心中掠過一陣憐惜,沉痛着追問:“胡姐的遺體已經通知家人來領了嗎?”
小女孩突然變了臉,坐到牀沿笑眯眯得說道:“她呀,應該和家人團聚了吧,讓我捎話給你好好養我!”
我明白了,被耍啦!不禁大呼:“憑什麼要養你啊?你要是這樣我可喊救命啦!”
“喊唄,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救命!!!”,我真喊。
果然被小女孩料到了,根本沒人理我。
這個社會真是人性冷漠呀。
要是萬一真遇上被非禮,我想是不會有人來救我的。
“好啦,你別小氣啦,我沒錢了,大不了幫你拉客嘛。”
“我又不賣身,幫我拉什麼客?”
“阿姨不是說你洗碼嗎?沒看出來我這麼聰明伶俐嗎?”
聰不聰明不知道,小女孩滑頭我倒是看出幾分。
“你這小屁孩到底從哪冒出來的啊?”
“我有名字,叫玲玲。我跟你一樣,不都是媽媽生出來的嗎?”
玲玲邊喊着邊去打開櫃子,從裡面翻出一牀被子甩到了沙發上:“女孩睡牀,好人都不會忍心讓一個小女孩睡大街上”
“咦??還有理呢”
玲玲揚着眉毛笑說道:“胡阿姨誇你是好人!我看着也像!”
“別說我是好人,我是個混混,請對我的職業有點起碼的尊重行不?”
“混混好像也是人,你就做個人吧!乖啦,去沙發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