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睡夢中,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將我吵醒。
迷糊着伸手摸過牀頭櫃上的手機,睜眼一看,是玲爸打來。
“喂!”
“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連夜諮詢朋友了,他們說這不像是普通的綁架案!”
被玲爸一連串的質問後,腦袋似乎清醒過來。
好像也對哦,普通的綁匪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的提供賬號,電影裡演的都是索要現金。
我狡辯:“也許碰上幾個二百五呢?”
“胡扯!人家要是傻,能策劃得如此完美?能在大路上把人綁走?”
好像也對哦,幹這種事還真需要點專業素質,智商怎麼也得超過100。
我繼續狡辯:“也許人家料定我們不敢報警呢?”
“問題就在這,爲何人家敢這麼料定?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別人手裡?”
好像也對哦,把柄還真不少。
他們的觀念是在拿回自己的錢,並不是綁架贖金,是我們吃人家在先。
另外,前段時間相互火拼,如果報警,官方關係肯定不如他們,豈不是自尋死路?
一般也沒人這麼傻,熊曉傑除外。
我打死不說實話,堅持否認:“沒有把柄,你錢準備好了沒有呀?”
“你肯定有事瞞我,錢是準備好了,但心裡就是不踏實!我還是先趕過來吧!”
“別別別,時間來不及啦,你就交待警方,把他們的資金去向盯緊啦,一切都等解救完再說!”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有什麼消息儘快通知我!”
……
掛下電話,已無心睡眠。
起牀洗漱後,走出臥室來到客廳,見玲玲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
我走上前在玲玲身旁坐下,扭頭問她:“壓力很大?沒有把握嗎?”
“猜到老史一早會給你打電話,看看反饋情況再作下一步打算!他準備好錢了嗎?”
“聽他說是準備好啦!”
玲玲滿意地點點頭,自言自語道:“算他還有點良心!”
“你爸不一直挺疼你的嗎?”
“疼我就不該再娶,不該再給我生個妹妹出來!”
“好吧,好吧,清官難斷家務事,咱們接下去怎麼做?”
“拖到下午一點再轉賬!你繼續睡會吧!”
“你呢?不睡?”
“我是人質呀,當然要把自己熬得憔悴一些才逼真嘛!”
“好吧,我再睡睡看!”
眼睛一閉一睜,窗外已見烈日高照。
掰開手指一數,又是睡過五個小時。
韓國妹和藍曉莉也已經沉默地坐在客廳,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剛坐直身子,黑五的電話催來:“錢還沒匯過來,是想給兩位美女收屍嗎?”
我瞅了一眼玲玲,見她微微點了點頭。
“準備好啦,一會就匯!”
掛下電話,將情況轉達玲爸,開始焦急而又更焦急地等待。
終於在下午兩點半左右,等來黑五再次來電:“晚上七點,你一個人來關山水庫,你要是耍花招,那可就對不起啦!”
我剛張嘴想說話,玲玲一把接過手機吼道:“你們什麼意思嘛?綁人也不綁我,是看不起人嗎?難道我家沒錢嗎?”
估計是黑五突然聽見這麼一齣戲,一時反應不過來,幾秒鐘之後才接上了話:“你就是策劃吃春哥錢的那位小丫頭吧?我還真的想會會你,行,允許你一個人跟過來!”
通話信號切斷後,我擔憂着問玲玲:“這事忽悠一下你爸就行,非要把戲演得這麼真嗎?”
“當然要啦,我一個富商的女兒,帶上我玩才能讓他們罪上加罪,老史纔會更加上心!”
說話間,玲爸的電話再次打來,一接通便傳來急切的詢問聲:“玲玲怎麼樣?有什麼消息?”
“目前安全,安全,綁匪說晚上還要與我作一個交易!”
“還有什麼交易?”
接着電話,玲玲在一旁不停地給我演着一個“8”字的脣語。
略懂,我繼續回道:“他們沒說,約在晚上八點關山水庫見面!”
玲玲聽着我這麼說,默默地點了點頭。
看來是猜對了。
“熊曉傑呀熊曉傑,這件事絕不是你講的那麼簡單,一切都不按常理髮展。普通綁匪收到錢跑都來不及了,還有心思約你見面?”
“可能……他們真的是二百五也說不準呢!”
“你才當我是二百五呢,反正警方也已經開始佈置營救了。你千萬別給我輕舉妄動!一切都把人救回來再說。”
“知道,知道!”
掛完電話,我不解地問玲玲:“爲什麼要說八點?”
“七點是該咱倆表演,八點之後再落幕正好!”
“好吧!”
……
在煎熬的等待中,時間來到18點。
我摸了摸韓國妹的頭以示安慰,與玲玲起身準備往目的地趕。
此時電話再次響起,低頭一看又是玲爸爸打來。
“喂!”
“綁匪確定約你們是八點嗎?”
“是呀?怎麼啦?”
“警方在關山水庫山腰間定位到有六七個可疑人物出現,還不確定是不是綁匪。”
“應該不是吧,不可能提前來這麼早!”
“哦!你們有什麼消息,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啊!”
“知道知道!”
掛下電話,我擔心着玲玲的安全,再次勸她:“要麼你別去吧,真的危險!”
“一定要去,實話跟你說吧,他們知道你能打,所以定會備槍,這就容易引發警方當場擊斃他們。只有他們說不了話,纔可以保你的平安。”
“那我自己來應對就是啦!”
“這是要用智商滴!”
“我有!”
“夠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