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軍家走出來後感慨萬千。
未來的路有太多不確定,陳浩說得沒錯,這是一條不歸路。
總體來說自己已退出原來的圈子,但從小在哥們義氣薰陶下長大,策劃謀害侯哥的仇不報回來,心中難以安寧。
還有師弟林軍的命,我要有人來交待。
趙麗承受過的拳腳相加和喪子之痛,也必須有人來買單。
我們混混就是這樣,命賤!不問對與錯,只問誰惹誰。
即然有人還想找我下手,而我也正想找他們算賬,那接下去的這場仗就算是打響了。
不管明天會躺在棺材裡,還是會進監獄我都面對。
在正式吹響號角之前,突然想回家看看。
家人團聚多一天是一天了,於是將導航調向了孃家。
三個小時後,車子在村前停下來。
天色已經漸暗,陳浩說明日再來。
開門下車,卻發現珠珠緊跟不捨,怎麼也塞不回車裡去。
而陳浩惡作劇似得溜之大吉。
我無奈着抱怨珠珠:“你爲何總陰魂不散?”
她理直氣壯得告訴我:“實話跟你說了,其實娟子給我的第二個任務就是盯住你,省得你上竄下跳瞎參和到破事中去!”
“你……”
“對,我就是這麼盡心盡職!別誇我,會驕傲!”
我低頭捂臉往前走,珠珠寸步不離跟着來。
村口又坐着一羣大爺大媽大叔大嬸。
不管我如何躲藏,還是被無情得問侯了一句:“曉傑,換女朋友啦?”
我不語,珠珠卻叉腰爭辯:“你們啥覺悟啊?多帶一個回家就是換嗎?”
如果在城裡,或許我該驕傲了。
可這是鄉下!
被人笑話連累爹孃呀!
我快馬加鞭,半刻也不想停步。
來到家門前,最終沒能甩掉拖油瓶。
鼓足勇氣敲開家門,迎來老孃驚訝得盯着珠珠瞅:“曉傑,這位是?”
沒來得及介紹,珠珠搶了話:“我也是曉傑的馬子!”
老孃笑臉迎進珠珠,一隻手卻揪住了我的耳朵,直接拖至客廳。
珠珠毫不見外,徑直坐在沙發上盡情欣賞我的尷尬。
老孃扭頭向珠珠抱歉:“姑娘,你自便,讓我先管教一下這個混蛋!”
珠珠逍遙得擺擺手:“阿姨別客氣,您忙!”
今日回家,本就打算再享受一下老孃的管教。
對我來說,被從小揍到大難免有些上癮。
這種特殊的幸福感,僅適合單獨細品。
此刻有外人在場,多少感覺有些彆扭。
可老孃已經收不住了,大聲責問:“上次那位姑娘這麼快就處黃啦?”
我搖頭否認:“沒有!”
珠珠在一旁閒不住嘴,接話道:“阿姨,我作證,真沒有!”
老孃疑問:“那人呢?”
我自豪回覆:“在澳門乖乖呆着呢!”
珠珠那張破嘴又來接話:“阿姨,我作證,曉傑在澳門呆着三個女朋友呢?”
老孃倒吸一口冷氣,瞪大着眼睛吼道:“你現在變成野豬了嗎?到處亂拱人家的菜地啦?看我不收拾你,簡直沒個正形!”
喊罷,老孃擡腿一腳將我踹在了地板上。
我迅速爬起解釋:“就韓國妹是真的,其他都是扯蛋!”
珠珠一聽急眼了,說出了最讓人難堪的話:“咱都是一起睡過的人,要是這麼說話就太傷人啦!”
我脖子一縮,無力反駁。
斜眼偷瞄老孃的反應,只見她擡手作勢要抽我,嘴角卻不經意間上揚了。
看出來了,老孃是在演戲。
無非是在用行爲藝術告訴人家,我這個混蛋雖然混蛋了一點,可家教還是有的。
老孃收手沒抽過來,扭捏得轉頭對珠珠說道:“姑娘你看着哈,阿姨以身作則給你演示怎麼管教逆子,以後你們要是生個兒子,教育這方面千萬不能手軟!”
聽吧,這句話就暴露出一個母親,當知道自己養的豬很能拱人家菜地時,內心深處還是會忍不住驕傲。
老孃說罷,轉身走進臥室。
再次走出來時,我的肚子不停“咕咕”叫。
自己肯定是想吃雞肉了,要不然爲何看見雞毛撣子也會激動呢?
看來飯前還要先被美美得抽上一頓。
我依照慣例,再耳一拉,“撲通”一聲面牆而跪。
“啪!”,老孃抽在我背上。
舒服!
有娘抽有娘罵就是幸福!
或許老孃嘴巴里總嫌我沒出息,像此時能這麼痛快得抽着自己的兒子,心裡應該也挺爽的吧?
我想每一個當孃的人,如果知道再也抽不上自己的兒子,定會痛苦不堪吧?
如林軍的母親。
老孃裝模作樣的喝斥:“你這個混蛋能不能對姑娘專一一點,別整天到處亂搞?”
我手指珠珠反駁:“是她先睡的我!”
“啪!”
“還撒謊,肯定是你死皮賴臉。你何德何能讓姑娘看得上你?”
“你問她唄,幹嘛趁人之危玷污我。”
珠珠接話:“阿姨,我作證,真的是我先睡曉傑!”
老孃愣了愣,挪挪位背對珠珠,抿嘴偷笑着輕問:“明年這個時候總能讓我抱上孫子了吧?”
我點頭敷衍:“能!能!定能!”
老孃一腳踢來:“臭小子,起來喝雞湯!”
……
次日清晨,陳浩來接我上機場。
走出家門,我心有餘悸。
老孃在雞湯里加了補腎秘方,還同意珠珠上我房間裡睡。
我是涼水澡沒把自己衝冷靜,撞牆還沒把自己撞昏。
最後只能求菲菲拿出看家本領來耍賴,才死死纏住了珠珠,讓我得以脫身躲過一劫。
這不,感覺藥效沒過,趕緊回澳門去使勁!
當陳浩遞上機票的一剎那,我的腦袋一陣“嗡嗡”作響。
他竟然拿出了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