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實習生
沈瀟心中所有的怒氣在看到江寧遠一隻手捂着眼睛,另半張臉委屈的小萌樣時,全給消了,細細一想,這傢伙不過一大四的學生,而且還是屬於富二代型號的大四學生。想當初她念大四的時候,她班上的男生還有不怎麼成熟的呢。
但饒是如此,她還是板着黑臉,“要喝水,不會自己去倒啊!”
江寧遠指着用冰塊捂着的眼睛,“爺疼啊,一隻手一直捂着呢,騰不出空啊。大嬸……”
“我叫沈瀟!”丫的小子,能不再喊大嬸這個難聽的稱呼嗎?
“……”江寧遠一隻手捂着眼睛,愣是叫不出口。
沈瀟怒,轉身進門,“砰——”
房門再一次被鎖住了,江寧遠忍不住爆出一聲“靠!”
“喂喂——大嬸,你年紀擺在那裡啊,自欺欺人這個真心不好啊大嬸,你的心態一定要放正啊大嬸——年紀大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看清自己啊大嬸。”江寧遠筒子在房門口大聲叫着。
“靠,小了吧唧的。”江寧遠轉身低頭嘀咕,他本來就說實話好麼!
好麼,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廚房,他觀望許久,纔在一個灰白色的長櫃子站定。看了許久,才確認,這個就是冰箱啊。說實在的,這年頭還能見到古董型號的冰箱,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打開冰箱,江寧遠見到裡頭滿滿的食物,不由“嘖嘖”出聲,“這大嬸跟豬一樣,這麼會吃。”
寧遠呀,這是人家半個月的存糧啊喂。
“嘖嘖,原來這東西這麼廉價啊。”江寧遠看到了一包速食餃子上貼着一標籤:五塊五。“這麼便宜的東西,確定是人吃的麼?”於是扔一邊,再翻看冰箱裡的其他的食物。
“好麼,女人肥起來真是要人命的。我就好心幫你滅掉一點。”酸奶,提子,蘋果、香蕉。嗯,水果之類的,這個肯定可以啃。薯片、肉酥、鴨脖,經常看女生啃,這個可以有。
因着一隻手一直捂着“受傷”的眼睛,所以這他好不容易挑選出來的食物,只能由一隻手貼着胸抱出去。好不艱難啊!
待到吃飽喝足,寧遠筒子才淡定而滿足地睡了過去。睡前,他迷迷糊糊地想:爺是爲什麼纔會出現在大嬸的家啊?還有,爺憑什麼睡沙發啊!
這反射弧,當真是長長長長長……長啊!
因着昨天折騰地確實有些晚,一覺醒來的沈瀟赫然發現已經是早上七點半。這離上班還有半小時的光景。不由,她急急地起身洗漱,穿好衣服。
十分鐘後,沈瀟立定在鏡子前,左右一看,ok。轉身出了房門。
途徑客廳,赫然發現沙發前的茶几是慘不忍睹,上面滿是紅綠一片的包裝紙,還有果核果皮……
沈瀟的眼睛不由瞪圓了,神馬狀況!
而那張沙發上,罪魁禍首——江寧遠,睡得正香,一點都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沈瀟有種崩潰的趕腳,她覺得自己昨晚上一定是抽風才把這個大瘟神給帶回了家。她完全可以把他扔在馬路上啊!
她再上前一看,原本的崩潰由比較級瞬間昇華成最高級。這些東西,都是她難得下個血本買回來的,他倒是好,一股朧兒全給吃了!
眼看着牆壁上的鐘已經在七點四十八了,沈瀟只能恨恨地瞪了江寧遠幾眼,便急急出了門。
江氏集團
沈瀟到底是遲到了兩分鐘,好在情節不算嚴重,管理打卡的那位大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沈瀟進去了。
到了辦公室,大夥已經全到了。因爲公司要在h市的南區開發一個樓盤,所以新任務頗爲繁重,一早上,企劃部二組成員都在緊張忙碌中度過,連愛八卦的王盈都沒有多說幾句廢話。
氣氛和諧,效率自然是高的,與此同時,辦公的時間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咻”地度過。臨近中午,沈瀟要去文印室打印圖紙,而王盈也抱着一堆資料要去複印。兩人便一起去了。
說起來,這大公司集體八卦的地方,不過那麼四處。一處是茶水間,一處是廁所,一處是食堂,而剩下的那處,自然就是文印室了。
沈瀟和王盈一起到文印室的時候,只見文印室滿滿的人呀。
其實這文印室平日裡並不是很忙,因爲大傢伙身邊都配備打印機的,只有在文件所需用紙量過於多的時候,大傢伙纔會去樓下文印室。畢竟公司規定了每個人每月的用紙數,這主要是爲了防止一些人公器私用。
“這是什麼情況?”
“嗯,聽說這邊來了個帥哥實習生。”王盈邪笑兩聲,“早上我一來,看見了秘書團一大美人對着那人巧笑倩兮,十八相送到文印室啊。”
沈瀟恍然大悟,難怪王盈這廝一路春情盪漾地下樓,感情原因在這裡啊。
“公司不是不收人了嗎?”這個時候,早已經招牌結束,各大崗位全部人滿爲患,怎麼可能再招人呢?
“呵呵,這說明這人有背景啊!”王盈望天,嘴角上翹地厲害。
“有背景會去文印室實習?”傷不起,這也太假了吧。就算江氏集團招聘人員所要求的學歷非常嚴苛,但是文印室和情節部這兩地方……
“這你就不懂了吧。”王盈一臉嗲怪,“文印室這地方,這可是個寶地。一所公司所有的文件,大大小小肯定經過此地,所以算是消息靈通的好地方了。一個人今後想要在公司牢牢立足,或者今後想要創業,瞭解公司內部流程以及工作信息真的很重要,因此分析得知,文印室絕逼是一個超級好地方啊。”
沈瀟很想吐槽王盈這狗屁不通的理由:王盈啊,你是不是覺得帥哥呆的廁所都是一所小別墅呀。真要這麼好,你怎麼不呆捏。
不由,沈瀟的側目,微微一望。
她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正裝,目測身高超過一米八的清秀男子正低着頭微笑地對一女性說着什麼。
他面上笑容溫和可親,周身溫潤耳雅,可沈瀟卻覺得,他笑不達眼底,眉宇一派疏離。
那一刻,她知道,他和她,是同一類人。
他側目,清俊的目光恰好對上了沈瀟。
黑漆、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