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人家靳世淺那麼喜歡言一,但是言時呢,仗着言一喜歡的人是她,對她是那麼的一點也不好。
林小白的話,惹來了言時的眼神。
她纔不怕的回看過去。
搬弄着手指,“不過小一應該沒有跟你們說吧。”
“說什麼?”言時奇怪的問,言一是有什麼事情瞞着他們的嗎?
“剛纔把言一送上去的時候,開始她說睡不着……”林小白一一的給他們解釋,聽到後面,言時緊皺眉頭。
“說重點。”
“她得到了他們學校作爲留學生交換的名額。”
林小白無奈的看了一眼言時,說了出來。
這句話出來,總算是有人歡喜有人憂,靳世淺心裡面下意識的有些興奮。
但是看着言時的表情,總不是那一回事。
言老爺倒是什麼都沒有說,對着在場的人真誠的道了一聲謝,“這幾天真是麻煩你們了。”
“哪有,我們只是出一份自己的力吧。”
衆人附和着,現在言家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就這樣袖手旁觀了呢。
他們也好久沒有休息,他們作爲公司的負責人,拍拍言時的肩膀,“因爲你爸爸的緣故,以後,言氏就是你把握了,好好做,叔叔們都會幫你的。”
言老爺老了,已經不適合再操那份公司的心了。
言時點點頭,和言老爺親自送他們離開言家。
太累了,言時現在才感覺到疲憊的感覺,“爺爺,您去休息吧。”
現在也沒有回到半山別墅的必要,言老爺點點頭,“你也去休息了吧,這幾天,你辛苦了。”
真的沒有想到過,言時真的會作爲孝子的名義去爲方惠姍守靈。
言時親自交代了傭人照顧好言老爺,自己才拖着疲憊的步伐走上樓。
他沒有直接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去到了言一的房門前,站在門口,他輕輕一推房門就開了。
他對於言一的房間已經是駕輕就熟的走進去找到了她的位置,從被窩裡面傳來細聲的哭泣。
他知道,言一是躲在房間裡面哭了。
他伸出手找到了言一的腦袋,輕輕的安撫着她。
然後,言一就發出了聲音,是隱忍的模樣,但是因爲言時安撫的緣故,她死死的咬住下脣不願意自己哭得是那麼的大聲。
言時掀開被子,看言一縮成了自我保護的模樣,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樣子。
伸出手抱住了她,言一剛開始還有些掙扎,但是感受到言時並沒有什麼其他想法的時候,她就放棄了。
“我什麼都沒有了。”
但還能夠感受她的顫抖,言時閉上了眼,附在她耳邊輕聲的說,“你還有我。”
言一緊握住拳頭,有一種又愛又恨的情感在自己的內心裡面纏繞着。
“我只要我媽,我不要你。”
“爲什麼。”
言時睜開雙眼,憑藉着月光看着言一滿臉的淚痕。
她也擡起頭看着言時,“你給我的全部都是不好的回憶你知道嗎?”
“我以後創造給你,行嗎?”
見她有些抗拒的模樣,言時死死的抱住了她。
言一搖搖頭,“不會的,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在心裡面消除的。”
言一問言時,“我肚子裡的孩子,你還準備打掉嗎?”
言時眸裡面的神色暗了暗,他看着言一認真的模樣,“要。”
“爲什麼。”
“你還小,這個孩子不能留。”
言時摸上言一的臉,用手指把她臉上的淚痕全部都擦乾,但是卻越擦越多,完全控制不住。
“都是你,是你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言一伸出手要推開言時,聽見他說孩子不能留的時候,自己整個人的心都疼死了。
“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就是完美的,現在你憑什麼讓我打掉,如果不愛我,請你離我遠一點好嗎?現在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你要不要我去死你纔可以放過我。”
言時嘶啞的低吼着,活活像一直走投無路的小獸一樣的歇斯底里。
言時緊緊的擁抱住了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口裡面重復着,“你還有我,我不會把你丟下的。”
好像安撫了很久,累了的言一就在言時的懷裡面睡着了。
看着她恬靜的睡容,言時緩緩的鬆開了她,把被子牢牢的蓋在她的身上,他才走了出去。
言時一夜無眠。
清晨下樓的時候,都是瀰漫着一股濃郁的悲傷。
坐在餐桌前吃着三明治。
“爺爺,等會兒我要去趟學校。”言一放下吃了一點的三明治,對言老爺說。
“做什麼,不去看你爸爸嗎?”
言一點點頭,“我會去的,只是我去學校有些事情。”
言時放下牛奶,“不準去。”
“爲什麼?”
不解的看着言時,未必在爺爺的面前他都敢囚禁自己嗎?
言時看着言一有些生氣的樣子,他的臉上很嚴肅,“是要去辦交換生的事情嗎?”
言一愣住,“你怎麼知道。”
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自己突然想到了,昨天和林小白說的事情。
見她的表情像是恍然大悟了一樣,言時冷哼一聲什麼都沒說。
“我會派人去弄的,你就好好的呆在國內吧。”
“爲什麼要剝奪我的學業?”
“你媽不在了,我要好好照顧你。”
好好照顧,就是這樣隨意的剝奪自己是嗎?
言一還要說着什麼話,言老爺乾脆出聲,“不準說了。”
見兩個人在餐桌上面爭吵,言老爺不滿意的出聲。
見他爺爺發發話了,兩個人就都不鬧了,言一不高興的看着言時,無奈的咬住下脣。
“小一!”
“爺爺。”
“要去學校改天吧,等會兒有律師來的。”
言一不解,“律師?”
“是啊,等會兒吧。”
言一什麼都沒有說,點點頭。
是一起去看言天陽的,言天陽就住在VIP的病房裡面,因爲事故的原因成爲了植物人。
言一坐在病牀旁,看着這個以前是那麼意氣風發的男人,現在已經躺在病牀上動也不動了。
她眨着眼,眼淚又掉了下來。
“爸爸……”
言老爺好像看不得這樣的場面,進了病房一會兒之後就離開了。
言天陽帶着呼吸機,面容安詳的躺在病牀上面。
言時也坐在言一的身旁,看着言一伸出手拉住言天陽的模樣,內心好像也是閃起了什麼觸動的一樣。
在言家裡面等於不在了最愛她的兩個人,言一不免得十分的傷心。
以後的生活,她真的像是行走在黑暗的隧道里面找不到任何的出路看到光明。
在病房裡面呆了一會兒,正祝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周雯來姍姍來遲的到了病房。
一見是周雯來了,言一下意識的就退後好幾步。
言時伸出手拉住了她,看着周雯,“媽,你怎麼來了。”
周雯看了一眼言時拉住言一的手,不過在觸及到她視線的時候,言一就想要掙脫言時的手。
“看看你爸爸,不可以嗎?”周雯也是沒好氣的看着言時,好像還在爲那天在葬禮上面的事情在生氣。
“可以先出去一下嗎?”周雯看着言一和言時。
沒有問題的,言時拉着言一出去了。
等着病房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周雯一下就坐在了椅子上面,看着病牀上動也不動的男人。
她的聲線竟然是顯得有一些的哽咽。
“天陽。”在沒有人的時候,才顯得出來自己的柔弱。
雖然當初怎樣的逼迫着自己離婚的,但是心裡面十分深愛的人依舊沒有改變。
見他躺在病牀上不說話,“對不起,我不知道那飛機上還有你的存在的。”
周雯把額頭放在言天陽的手背上低聲的說着,她的眼裡面閃過狠毒和哀怨。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
“別怪我,我也是太愛你了纔對,我只是想着方惠姍要是不在了,我們就可以復婚了。”
見言老爺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面顯得有些孤單和落寞,言一甩開言時的手向言老爺走過去。
現在單獨和言時站在一起的話,那麼就是等於在受罪的節奏,因爲站在醫院,她害怕言時要是突然一起興拉着她去醫生那裡怎麼辦。
見言一和言時兩個人過來了。
言老爺伸出手拍拍言一的腦袋,“怎麼出來了,看完了嗎?”
“嗯呢,哥哥的媽媽來了,所以我們就出來了。”
“她怎麼來了。”言老爺顯得有些不太歡迎的模樣,牽住言一的手,“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麼?”
或許是擔心周雯會不會對言一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言老爺有些擔憂。
言一搖搖頭,挽住了言老爺的手臂。
言老爺一見言時也從後面慢悠悠的走了上來,“走吧,我們去見律師吧,他們在等着我了。”
“他們?”
“是的,他們都在。”
等着到了律師事務所的時候,言一才知道靳世淺都在場,似乎是每家都有代表來着去見證這個時刻。
那一本正經的胖律師看着言老爺的到來,立刻從辦公桌面前站起來親自迎上去。
“您終於來了,應該使我們登門的。”
“也是順便,剛從醫院出來。”
言老爺說道,坐在了沙發上面,言一緊挨着言老爺。
那律師從保險箱裡面拿出了一袋資料,看着人都到齊了,他當衆拆封。
“言先生說過,當人去世或者失去意志的時候,這份協議就可以生效了。”
那律師說着,眼睛一直盯着這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