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非怎麼辦?難道自己一直想要嫁給的人不是顧非麼?她怎麼可以移情別戀呢!
好煩,她在被子裡的手默默的攥着,覺得自己好無恥,一面貪圖着顧非帶給自己的安全感,一面又奢求着陸雲寒飛揚跋扈的感情。
“又想什麼呢?”
顯然,背後的人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波動,於是將手臂環過了她的身體。
在看不見她五官的情況下,他竟然仍能靠着感覺用食指和拇指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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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明天晚宴的事情啊,想着怎麼才能打扮得更漂亮。”
她背對着他,一雙眸子落在他捏着自己的手尖上。
頓時感覺,自己也有點手控了……
“那有什麼可想的?左右不過是一場聚會而已……嗯,我記得你明天晚上好像有堂選修課。”
難爲他一天要處理那麼多公司的事情後還要記得她的課程。
老教授的課啊……蘇以諾一想起那個老教授就有點想笑,上次他把上課溜號的李琰治得卑服之後,在他課上溜號的學生基本也就絕戶了。
“哦,是啊,教授比較忙,所以選修課只能推到晚上了,那我還是請假吧。”
她這樣說,言語裡很是失望,和觥籌交錯的交際相比她還蠻喜歡單純的去聽課。
因爲上課的時候只要專心聽講就好了,可是交際卻是要與各路精明的牛鬼蛇神打交道。讓她不得不提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頭去扮演一個舉止優雅大方的女人。
“不用,你聽完課再去就可以了,到時候我讓厲兵在校門口等你。”
陸雲寒竟然如此好說話?不僅准許她去聽課,還把他的專用司機撥給自己。
“那怎麼行?”
雖然他說的不以爲然,可是蘇以諾卻知道那場晚宴是很隆重的。
所以,作爲陸雲寒的標配女伴如果遲到了,那肯定會不好。
“怎麼不行,你的事比較重要。”
他將脣貼在她白皙的肩頭,如是說。他的女伴什麼時候到場他說了算,何必管別人怎麼想?他陸雲寒就算懶得做面子功夫了,又如何?
“哦……”
她的事比較重要?她上課會比陪他去參加活動更重要麼?
蘇以諾不知道這算不算他又一次示好,總之她覺得自己那顆冰冷的心馬上就要被他捂化開了。
“那我明天上完課自己過去就好了,反正離的也不遠,還是不麻煩厲兵了。”
厲兵不僅是陸雲寒的司機,還是他得力手下,在陸氏集團裡地位也是有的,所以好多人私下裡都叫他厲哥的。
“你自己?”他有點不放心,但他肯定是走不開去接她的。
“放心好了,難道我能丟嗎?”
她又不是多麼弱不經風的女人,參加個晚宴而已又不會迷路。
“好吧,那你記得來的時候給我電話。”他抱着她的手臂忽然又緊了緊。
“陸雲寒,你是要把我勒死嗎?”
他像要把她揉碎了一樣,將她緊緊箍在自己的胸膛裡。
近距離的接觸下,她能感受到他胸腔裡那顆跳動的心臟。
陸雲寒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很深的弧度,貼着她的耳際說:“你的皮膚好滑,跟牛奶沐浴露一樣,抱起來真舒服。”
流芒!徹徹底底的大流芒!
“陸雲寒!你怎麼這麼色?”她被他氣得羞澀到了頂點,實在也忍不住要開口損他了。
“哪個男人不色?不色的話,應該是不舉,或者是gay吧。”他說的理直氣壯,就好像他做什麼都好有道理一樣。
不過,她認真的想了想,事實似乎也是如此。
她在盛放的時候也見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披上衣服一個個人模狗樣,脫掉衣服就完全是牲口模樣了,倒不如陸雲寒來的真實。
“嗯,所以陸總你人前那副高冷全然是裝的麼?”她想了一下,很是大膽的問了句。
“少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以爲我是得個女人都會要的麼?”
他將她軟滑的身體扳了過來,一雙霸道的脣跟着又覆了上去。
他就不是個隨便逮到個女人就上的人,所以一旦逮到了個適合的,就會因飢渴而上個沒完。
第二天,蘇以諾的選修課只上到了一半就接到了金香的電話。
她們已經很久沒聯繫了,離上次被金香痛罵已經好幾個月時間了,所以她不知道這次金香打電話來又要幹什麼?
但是她相信,金香聯繫自己一準不會是好事,於是她便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教室,然後才接通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果然傳來了金香的咒罵:“蘇以諾,你這個該死不死的喪門星!你活在世上究竟還要害死多少人?”
金香的謾罵讓她愣住了,她又害了誰?誠然她是被罵傻了,所以連頭皮都跟着發麻!
因爲那次被金香指着她鼻子罵的時候正是顧非出事以後,所以她知道,她一發瘋肯定就是出大事了!
於是她立刻繃起神經冷冷的說:“金香,你把話說清楚,別罵那些沒用的話!”
金香狠毒的聲音立刻從電話裡傳了出來,蘇以諾彷彿可以想象出她咬着牙根指着自己鼻樑子罵的樣子。
“你還知道兇我!你這個賤貨!當初我就不該撿你回來!你可是好了,攀上有錢人就跟着跑了,但是我們可就慘了!
最近幾天總是有小流氓來盛放搗亂,不止打砸還欺負店裡的姐妹,連小蘭和小萱那些端茶遞水的都被打了,姑奶奶我現在也是一身的傷呢……”
“怎麼會這樣?丘爺呢?”
有丘爺在誰敢動盛放?
要知道丘爺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人物,就算是蔣爵那個變態都不敢,蔣爵身後雖然有家族撐腰,但在盛放的時候也要收斂幾分的。
金香冷哼一聲說:“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你的好腿子乾的好事嗎?陸氏集團的總裁啊,丘爺怎麼敢惹?
豔姐身體本就不好,這還沒出院兩天呢就又被氣進去了!我說,你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盛放怎麼你了?我們怎麼你了?你難道一定要禍害死我們才高興嗎?
傍上了陸氏集團就想洗白自己麼?呸!別以爲你之前沒賣過身就如何清白了,進了這個門就洗不白了!我們也不會爲你的清白做保證的。”
金香在電話那邊繼續咒罵着,但她只覺得天旋地轉,實在難以接受。
耳邊只有陸雲寒之前說過的那句話……他有想過端了盛放!他還說過顧非可以加刑了。
“那顧非呢?”蘇以諾因爲心裡亂,所以只能用雙手同時握着手機,如此才能將手機抓穩。
忽然金香停住了無邊無際的謾罵,語氣極其惡毒的說:“你還裝是麼?
難道不是你讓人整他的麼?他現在在裡面生不如死不都是拜你所賜麼?
說表子無情就是無情!顧非對你那麼好,可是你轉眼就要害死他和有錢人雙宿雙飛……”
顧非!蘇以諾大腦嗡嗡作響,只覺得眼前都黑了一下,金香後面的話她已然聽不進去了。
上次他說她說夢話提到了顧非,那時候他沒表現出如何不滿,卻不想原來他是在背地裡使了手段的。
陸雲寒,你表面說不在意我的過去,其實在背後做了不少手腳了!你要逼死顧非,弄倒盛放……把我過去的一切都平掉,這就是你的不在乎?這就是你對我好的方式?
而我也是真的傻,竟然會相信你,相信那麼高傲而又腹黑的男人會毫無顧及的接受一個卑微的女人。
要洗底我的過去,就要毀掉和我過去有關的人……你有問過我的感受嗎?
那一刻,蘇以諾蜷縮在樓道的角落裡,只覺得渾身冰冷,那種冷是陸雲寒帶給她的,是由心底散發出來的絕望和惶恐。
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整理好心情,總之她現在不能慌也不能倒。
她要救顧非,要救盛放,如果她慌了,那麼那些被她連累的人又該怎麼辦?所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救,挽回自己造成的錯誤。
她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陸雲寒總是要她找回天真了,因爲天真就是傻,他應該是很希望她一直被矇在鼓裡傻下去吧。
她沒有回教室而是直接出校門,她覺得自己的腳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樣,飄忽得很。
她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快速趕到了晚會現場。
晚宴地點在城東的富人區,這裡都是小別墅羣,別墅名叫天豪一墅。
別墅的中心區域就是今天晚宴的舉辦地,小提琴演奏着悠揚的樂曲,引着魂不守舍的蘇以諾找到了宴會舉辦的位置。
隔着兩排長廊式的白色桌子,她看到了在浮動的人羣中特別出衆的那個身影。
那個矜貴無比的男人——陸雲寒。
可是她沒有走過去,只是站在遠處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卓雅瀟灑的背影。
他身上穿着的是天價設計師Aln。設計的一款海藍色修身小禮服,西裝能hole得住這麼出挑顏色的男人,似乎也只有陸雲寒了一個了。
他站在那裡,氣質出塵的就像一尊藝術孤品,無論男人或女人見到他後勢必都要站在那裡悄悄看上他一會。
視線漸漸模糊,彷彿她的眼睛蒙上了酸澀的雨霧,她將目光漸漸收回,落到了桌面上那一排排透明的玻璃杯和昂貴的紅酒上……
如果沒有陸雲寒,那麼她現在恐怕連這桌面上隨意一瓶酒的錢都拿不出來!
他是貴族,隨意揮一揮手消費掉的錢都是她一輩子掙不回來的。
他的身份和她天差地別,這樣的他又怎麼會在乎她身邊人的死活呢?所以,他說的喜歡,只是一種霸道而強勢的佔有,並不會考慮她的心情。
可笑的是,他還口口聲聲的說喜歡她,她居然還真的信了,實在蠢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