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寒看着手機裡出現的信息,嘴角輕揚。
這個女人實在太傻了,陳糖都已經把她害成這樣了,還在替人家考慮。
不過,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別的可能了,因爲陳糖確實有精神問題。
他已經安排了陳糖住進精神病院了,那裡有專門的人會照顧她。
房間裡,蘇以諾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不禁心情失落。
陳糖瘋了……之前還好好的一個女孩呢,怎麼說瘋就瘋了。
可這事也的確怪不得陸雲寒,他出錢救了她母親,供她上學,但不代表他就要喜歡她。
人心不足蛇吞象,陳糖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件事情就這樣作罷了,她不說,陸雲寒也不提,小心翼翼的維持着她的情緒。
又過了兩個月,蘇以諾的腳才全好,其實她之前就好了,但陸雲寒非逼着她又躺了一個多禮拜,說要徹底好纔可以。
身體恢復之後蘇以諾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急急忙忙的投入了工作。
在短短的幾個月裡,她先後出演了三個電視劇。
其中一個青春劇的男主角是安牧,而她是女主演。
這部戲上映之後,他們便成了粉絲口中的熒幕情侶……
雖然陸先生嘴上說吃醋,但卻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阻止她。
這一年,是她活的最有味道的一年,從受傷到大紅大紫,她體會到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這些都離不開陸雲寒的支持和理解。
但她處事依舊是低調,也始終都是戲比人紅。
令她欣慰的是,在她的資助下,下林村那個小地方建立了醫療站,學校,還有飲用水過濾裝置……
雖然都是匿名的,但她還是覺得很值得。
這一年的年末,頹廢中的趙冼少爺娶了孫想……
兩人在極其普通的飯店舉辦了婚禮。
當時孫想已經懷孕了,但她的父母卻都沒有參加婚禮,因爲他們覺得上車補票這個事很丟人。
而且,他們也不願意接受一個每天只知道抽菸喝酒,躺在發明星夢的女婿。
趙冼少爺每天什麼都不做,粗的活嫌累,細活沒耐心……總覺得自己是個該當大明星的料,可是趙家出事之後,就沒有導演再給他戲拍了。
孫想就比較現實了,她知道兩個人一起做夢的結果是一起餓死,所以她就在一家快餐店幫忙,掙的錢還要給趙冼買酒抽菸……
在她的世界裡,趙冼還是當年那個騎着摩托車送她回家的大男孩,還是那個活在衆星捧月裡的恣意少年。
所以她願意爲他輟學,爲他工作,甚至爲了他,可以六親不認……
但她忘了,生活是變的,人比生活變得更徹底。
趙冼已經不再是那個風光無線的少爺了,而她也爲了圓這個少女夢失去了太多。
他們的婚禮只邀請了很少的人,有宋風和謝榭,卻沒有邀請蘇以諾和向陽。
蘇以諾想,或許是因爲孫想還討厭自己吧,所以才一直都沒有聯繫過自己。
向陽對此,只是冷哼了一聲說:“她欠着你錢呢,當然不敢聯繫你了。”
“別這麼說,孫想結婚你到底去不?”蘇以諾轉頭看了他一眼。
此時的向陽正在擺弄着手機,隨口答了句:“不去,去看那窩心的戲碼幹啥?”
小萱一聽頓時跳了起來,開心的說:“他不去我去,我看看那個女生長的多好看吶。”
此刻她們正在一家環境優美的餐廳吃飯,順便也就討論了一下孫想婚禮的事。
因這家餐廳消費水平特別高,所以來的也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蘇以諾也特地選擇坐在了沒其他客人的二樓。
飯店是中空的客廳,所以從二樓看下去,要是有狗仔跟蹤,他們也會很容易從後門逃離。
向陽聽了小萱的話後直接罵道:“看個屁!欠兒登似的。等你結婚的時候,我保證你會比她好看。”
“我結婚,幹嘛要你保證?”小萱臉色一紅,撇過了頭去。
“哈哈……”向陽笑得可開心了,然後提溜了一瓶尚好的白酒,自顧看得愜意。
“這是西餐廳,你在哪裡弄的白酒?”小萱十分不理解的看着他,感覺他好像又犯病了。
向陽來回翻看着那瓶酒,小聲說:“一會我拎着這酒去和趙冼喝一個。”
蘇以諾看着向陽,感覺他今天的確抽風,所以勸了一句:“你別鬧。”
向陽呵呵一笑:“我還能搶親不成?我向少要找個女人,還不有的是。”
說着,他就把胳膊搭在了小萱脖子上。
小萱被她弄的臉色紅噗噗的,怎麼動都覺得忸怩。
這時候,飯店的門忽然被拉開,在幾個保鏢的簇擁下,一個帶着墨鏡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身形,蘇以諾是熟悉的,那是安牧。
安牧臉上帶着墨鏡,微微擡頭,掃了二樓一眼,就從樓梯走了上來。
噫……這是奔着向陽來的麼?
三個人錯愕的看着全民男人從樓下走上來,完全搞不懂他是定位了誰。
安牧走上來,對蘇以諾微微頷首,然後帶着墨鏡的臉轉向了向陽,停了幾秒之後,走了下去……
“奇怪……這?”在小萱的奇怪中,向陽扔下了手裡的白酒,跟着安牧下了樓。
小萱趴着樓梯看得真切,向陽是上了安牧的車……
“哼,這向陽,要廢材了!”小萱撅着嘴說,然後打開了向陽手裡剛纔一直在鼓搗的白酒,湊過鼻子仔細聞了聞,說:“是水……向陽這是在逗我們麼?”
蘇以諾攤攤手,她就知道向陽還沒傻到會拿瓶白酒去找趙冼麻煩。
但是,安牧……
“我要去看看。”小萱起身,噔噔噔的跑了下去,打算偷聽。
看着她緊張兮兮的樣子,蘇以諾哭笑不得……人家在房車裡談話,她要怎麼偷聽啊?
果然,沒過多久,小萱就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對她說:“啥也聽不到,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別瞎說了。”蘇以諾明顯不喜歡說這個話題,於是小萱就轉移了話題。
“那個誰結婚,你到底去不?”小萱好奇的問。
蘇以諾想了一下,她去不太合適,且不說孫想和趙冼是否原諒了她,就她而言也的確不知道再見面後要和他們聊什麼了,而且身邊難免還要帶些保鏢什麼的,太麻煩了。還很容易會被說是耍大牌搞名堂……
“不去了,你幫我隨個紅包吧。”
“爲什麼?人家又沒邀請你,你還上趕着隨紅包?”小萱很不樂意,拉着她的手勸說:“你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啊,都是你一場戲一場戲跑出來的。憑什麼……”
“就憑我們曾經是朋友……別說了,你要是不樂意我去找小蘭了。”蘇以諾一這麼說,小萱立刻搖了搖頭說:“樂意,樂意……”
“到底,樂意不樂意啊?”怎麼樂意還搖頭?都跟向陽學傻了嗎?
“樂意!樂意!”小萱撅着嘴,這樣說完,就開始對着桌子上的美食狂吃起來。嘴上還唸唸有詞的說:“向陽不在,我多吃點。”
正當小萱吃得滿嘴都是油的時候,就看到向陽從樓下走了上來,不知道安牧和他說了什麼,他整個人都跟丟魂兒一樣。
“怎麼了?向陽……”
蘇以諾知道他雖然每天都風風火火的,但卻不是個喜形於色的人,他有心事都是埋在心裡的。
向陽擡頭,看了看蘇以諾說:“小諾,你知道安牧他……和我們不一樣,他……”
小萱嘴裡吃着東西,口無遮攔的說:“他是不一樣啊,長的很帥,但卻是那個……”
“吃你的!”向陽不太高興的吼了她一下,然後繼續對蘇以諾說:“怎麼說呢……安牧那方面的喜好被狗仔隊知道了,狗仔隊拿這個事勒索他……你知道的,他是個公衆人物,所以……”
蘇以諾看着爲難的向陽,出聲幫他說出了不好意思說出的話:“所以,你想讓我去找雲寒,讓他出面幫忙,把狗仔隊手裡的東西買下來?”
“這個錢安牧可以出,但是……這個面子,不是一般人會有的。”向陽也很不好意思說這個事情。
“行,我會幫你跟雲寒說的,你也別太着急了。”蘇以諾安慰着他。
向陽白皙的臉一紅,支吾的問:“嫂……你,會不會因此看低了安牧?”
蘇以諾笑了一下,似對待小朋友一般說:“他是你的朋友,我當然就會尊重他,而且,我們在一起拍戲的時候,他真的很紳士。
之前我受傷還都是他幫忙,不管他這個人有什麼特別,這都很正常啊沒什麼好看低的。
每個都有不一樣的地方,向陽,安牧是你的朋友,我相信雲寒會幫忙的。”
“聽你這樣說,我放心了不少。”向陽笑得好陽光,那是這麼久一來他憋着的小秘密,怕別人因爲他有一個這樣特別的朋友而想得複雜。
一直悶頭吃飯的小萱吃得嗆了兩下,還不敢出聲,噎得直喝水。
“那我一會就和你一起去找雲寒,把對方的具體身份提前備齊了。”蘇以諾是真心想幫安牧的,向陽心裡十分感動。
“好,那咱們就走吧。”
小萱白了向陽一眼,心疼的看着蘇以諾說:“走什麼啊?小諾還沒吃多少呢?”
“我都吃飽了,你一會去記得幫我把這張卡給孫想,密碼……還是原來那個,她知道。”
蘇以諾從包裡拿出卡塞給小萱,小萱氣鼓鼓的說:“沒見誰上趕着花錢的,這些都是給了白眼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