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覺得陳糖行事有些不成熟嗎?”
蘇以諾認爲至少她該有個行事穩重的手下才對,難道靠賣萌就可以求得合同麼?
她的話引得陸雲寒輕笑:“小女孩是有點不成熟而已,所以,她只負責專業解答。”
蘇以諾明白了,合着陳糖的賣萌撒嬌就是小女孩不成熟的表現,而她,即使再保持冷靜他也會以爲自己是欲擒故縱的放浪。
原因只是在於,陳糖是某名牌大學的高材生,而自己在他眼裡只是個爲錢出賣自己的女人……
所以,儘管陳糖比她還大三歲,但在他眼裡想必她的心機只怕已經遠遠超越陳糖了吧!
“陸雲寒……你喜歡陳糖麼?”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問他,而且還是在同躺一張牀上的時候。
只是很執着的想知道陳糖在他心裡的地位。
聞言,陸雲寒收回了不斷觸摸的手指,眼前卻了浮現起了另一女人影子……
那個他埋於心底的女人,她離開的這些年裡沒人敢問他喜歡誰,是以他都以爲自己已經忘記了那個女人了。
但是現在,身邊這個小女人卻以一種和自己很熟識的姿態要過問他的感情世界,似乎是太自以爲是了!
於是他倨傲的看着她漂亮的後背,冷聲道:“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喜歡什麼人?難道你以爲和我上了牀就代表我們很熟麼?
實話告訴你,在我眼裡你無非就是那種隨時可以從夜店打包帶走的女人而已!”
他的話如同刀子一般颳着蘇以諾的心,不一定有多疼,但是那種羞恥帶來的傷害卻讓她難以忍受。
“我自然沒有權利管陸先生喜歡什麼人的,我只是好奇,陸先生既然身邊美女如雲又何必非要向我索取歡愉呢?”
既然她只是個可以隨意被打包帶走的廉價女人,那麼他何必還要向她這種女人尋求歡愉?難道他不嫌髒?
陸雲寒垂着濃睫睨着還躺在自己身下的她,她小巧的臉蛋還沒有他的一隻手掌攤開來大,但卻敢這般肆無忌憚的頂撞於他!
他涼薄的嘴脣輕輕抿了一下然後很平靜的說:“燕窩鮑魚吃膩了,偶爾也要換換味道。”
合着她是他的調換劑?蘇以諾氣惱的在被子里扣着手指,她漂亮的指甲摳進肉裡有點疼,但正好可以分擔些她此刻的憤怒。
她也是有脾氣的女孩,只是她的倔強已經在經年累月的洗禮裡學會了隱藏,但是隱藏不代表沒有。
“所以你伺候好我的話是會得到好處的。”她身後的陸雲寒不以爲然的說,然後將她的身體扳轉向了自己……在她轉身的瞬間他竟然看到了她眼底的怨恨。
她恨他,因爲他剛纔那些惡毒的言論麼?
她知道她剛纔的情緒已經落入他的視線了,所以她索性不再假裝,凜然而道:“我不想得到那些好處,只是煩請陸先生,以後有需求就去找那些可以被打包的職業女郎換口味吧。”
他卻像聽到了笑話一般嘴角彎起一抹殘厲的邪魅然後沉着聲線道:“你以爲你是誰?信不信,只要我願意,我保證你的人生會很慘,至少也要比那個叫蔣爵能讓你上慘一萬倍!”
蔣爵,一萬倍,聽到這兩個詞的時候蘇以諾本能的打了個寒戰,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女子又如何能和他這樣的大總裁抗衡?
在那些一個人成長的歲月裡,她見過很多世事不公,所以自然也知道錢權的力量是多麼可怕。
她不再出聲,垂着頭很是順從的模樣……毛炸過後的小獅子,很快蛻變成了小貓咪。
“先生,吃飯了!”女傭在門口畢恭畢敬的提示着,距離他們從客廳進來已經有六個小時了,而這六個小時裡兩個人就一直都粘在牀上……
陸雲寒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瓜,淡淡的說:“所以你該慶幸我對你還有點興趣。”
慶幸?她該慶幸個大頭鬼啊!她有怒氣但她不說,只是跟着他面無表情的下地,然後迅速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套在身上。
她在做這一切的時候,陸雲寒身上只是穿上了條褲子,半依靠着牆壁,以一副付費觀衆的架勢玩味的看着她這一系列的動作反應。
儘管在剛纔的六個小時裡她一直被他佔據着,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似乎會對她隨時產生興趣,譬如他剛纔看的那幾眼。
他想,也許蘇以諾就是那種所謂的極品妖孽吧……那種看了就會勾起興趣的女人。
見她穿得還算整齊了,他才草草披上了件襯衫走了出去……
外面客廳的餐桌上只擺着兩個人的餐具,顯然凌也昊和陳糖早都已經走了。
蘇以諾低着頭吃飯,她很想盡快的結束和陸雲寒的單獨用餐時間,但又怕吃的不優雅再次引得他發火,所以她只能將目光落在飯菜上,避開他那雙深邃閃耀的眸子。
“沒有了撩撥對象果然就吃得老實多了。”
他慢悠悠的飄來這句話氣得她很想吐幾升老血在他英俊的臉上!
“蘇以諾,吃這道菜!”他命令道。
蘇以諾看了眼他目光示意下的那盤菜倒吸一口冷氣……好多洋蔥啊,那道菜她可是一口都沒動的。
“陸先生喜歡吃這道菜那就多吃點吧。”
她假意的看着他笑了笑,想要極力避開那盤帶洋蔥的菜。
他明顯沒有被她那張虛僞的臉打動,一雙深眸高高的睨着她說:“吃洋蔥!”
吃洋蔥,爲什麼?這麼多種菜他爲什麼偏要讓她吃不喜歡吃的東西?作弄人就那麼開心……心理有障礙!
她犯不着爲這點小事忤逆他,於是遲鈍的手似赴死一般伸向了那盤子洋蔥,從裡面挑了一塊很小的塞入小嘴巴,然後閉着眼睛皺着眉勉強吃了起來。
這個樣子到是有些搞笑和萌點的,於是陸雲寒微微展現了些許笑容,其實,他早就看出來她不吃洋蔥了。整她,他就是會其樂無窮。
待蘇以諾狠狠嚥下那口洋蔥之後終於如臨大赦般睜開了眼睛,同時在那一瞬間陸雲寒也恢復了清冷的神色。
“說說,我爲什麼要讓你吃洋蔥!”他修長的手指握着筷子,用筷子挑起一塊洋蔥很悠閒的問。
爲什麼?因爲他要整她唄,但是她不敢這樣說於是皺了皺眉宇嚥了咽嘴巴里殘餘的洋蔥味說:“陸先生是不想讓我挑食……”
多麼違心的理由啊,她望着陸雲寒,想着這可是她想過的最噁心的回答了。
聞言,陸雲寒的目光從筷子上的洋蔥裡緩緩擡起轉而對向了蘇以諾,然後輕薄姓感的脣張開,慢悠悠的說:“因爲,我喜歡看你難受的樣子!”
她就知道他是爲了整自己!可是他爲什麼一定要說得這麼清楚?她不是已經幫他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了嗎?他不說出真相會死哦!
蘇以諾瞪着他,神色裡說不出的難看,而陸雲寒在說完之後臉上露出了小小的得意,然後將那盤帶着洋蔥的菜推到她面前說:“都吃光!”
然後他放下了筷子,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一副等待看她表演吃洋蔥的架勢。
她不甘心就此認命,於是眼珠一轉說了句:“我好像吃飽了。”
“蘇以諾,你敢對我不誠實?”他倨傲的看着她,毫不買賬。
蘇以諾皺着眉看着被推過來的那一盤洋蔥,很抗拒的咬了咬脣瓣,再擡頭看了眼等待看戲的陸雲寒,不禁很想問一句:先生你這樣整人真的好嗎?
但是她不需要問,因爲從陸雲寒期待的目光中她已經明白了這盤洋蔥她今天是逃不掉了的。
他就是個變太,拿別人的痛苦取樂的幼稚鬼!
蘇以諾爲難的看着他,在他冷漠的注視下才伸出筷子去夾洋蔥……
然後閉着眼睛往嘴巴里塞,基本上都是嚼兩下就要吞下去的。
陸雲寒就坐在那裡,欣賞着她被洋蔥虐到的搞笑模樣,他眼裡流露出的無人察覺到的柔情。
閉着眼睛吃洋蔥的蘇以諾流露出了一點小小的天真本性,和平時裡冷冷清清的模樣有所不同,所以看着她的陸雲寒頓時覺得很開心,反正只要她不總表現得像個木頭就好……
勉強吃完了一盤子洋蔥的蘇以諾馬上去找水喝,然後她就覺得反胃再也沒有興致繼續吃飯了。
而把她虐得很開心的陸雲寒卻心情大好,於是開始優雅的吃起了桌子上的菜餚。
蘇以諾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不想讓她吃飯可以直說,爲什麼要這樣害她!
然後她又看到他用筷子在飯菜裡很認真的在翻挑着什麼,然後他就把一些塊塊晶瑩的東西夾到了她的碗裡,然後擡頭對她說了個字:“吃!”
好吧,應該沒有什麼比洋蔥更難吃的了,蘇以諾低着頭很聽話的將那些小塊塊吃了下去。
嗯,居然好吃,嚥下去時還有種很滑嫩的感覺很美妙!莫非陸雲寒良心發現了麼?
“這菜是什麼啊?”
蘇以諾不禁問了一句,陸雲寒看着她很認真的說:“雪蛤膏……”他怕她聽不懂,所以又故意補充了一句說:“就是磁性林蛙的輸卵管……”
噗……蘇以諾捂着嘴立刻衝向了衛生間!獨剩陸雲寒坐在座位上笑容得意。
蘇以諾到了衛生間把那些什麼洋蔥什麼雪蛤的通通吐了個乾淨!她知道陸雲寒在故意整她,卻沒想到他會連吃飯都不放過。
果然惹了他是沒有好下場的,她真的很恐懼,不知道以後還會吃到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蘇小姐,您還好嗎?”別墅裡的傭人站在衛生間門外,小聲的尋問着。
“還,好好吧……”她說完就又彎下腰吐了一口……
待她擦着嘴角從衛生間裡走出來時臉色都已經蒼白了,而陸雲寒依舊是那副冷漠無情的臉,眼底裡對她沒有半分虧欠和憐惜,彷彿她被整死他都不會在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