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孟宇軒,還有朱勝男就被叫了過來,皇甫瀚看了看孟文覆,其實剛纔父子倆的打鬥他也是看到的,不管孟文覆是出於什麼原因來幫宸王,就爲了孟雪璇,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他處決,他之前就有答應過她的。
皇甫瀚冷眼着面前的死士,“邢老頭,點了他們的穴能達到一樣的效果嗎?”
邢巫山當即眉毛一抖,嗤他道:“你開什麼玩笑,你有見過有人治病用手指點點穴位就可以辦到的嗎?”
這簡直就是對他們醫者的褻瀆,動動手指就能治病,那還要鍼灸做什麼?真是無稽之談,不能氣,不能氣,這些門外漢,又不是寶貝乖孫女,怎麼會知道其中的不同,跟他們說了也無益!邢巫山未免自己又被氣到,深呼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平息下來。
不能?可是心裡光靠邢巫山根本就完全對付不下來。
“雖然沒有達到一定的效果,但是也能起到些作用,不過我可給你提了醒了,頂多也就只能一刻鐘左右!一刻鐘之後,哪怕他們倒下了,也會重新再站起!”
“夠了!”皇甫瀚一聽,雖然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不過對於他而言,這絕對是夠了!
邢巫山狐疑地看着他,難道這個混賬小子有招?這些活死人他也很是看不順眼,人死了就應該入土爲安,卻還被當成殺人的工具,簡直就令人髮指!只是,雖然老頭子他武功不錯,但是要讓他完完全全靠他一人的幾力量應付,那絕對是把他累得夠嗆的!這種活,他可不幹!
“朱勝男,這些東西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宇軒負責帶人將這些死士控制下來,而你,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吧?”
朱勝男回過頭一看,雙眼頓時就放狼光了,“高!絕對是高!”
這一次,他再次服了!雪璇妹妹在前,如今皇甫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還能想到這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方法,他還能說什麼?自認爲腦子夠精明機靈,突然在這兩人面前,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已經在生鏽了,不然爲什麼想到的都是他們,而自己只能是聽命的份?
“皇甫瀚,今日這個皇宮就是你的葬身之所。這些死士,你好好受着吧,哼!”雷九琛顯然是重傷難愈,聽到風無涯已經被皇甫瀚殺害,三兄弟除了雲長清還好一點,已經是一死一重傷。雷九琛聞及惡耗時,不由對皇甫瀚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之大卸八塊,碎屍萬段!
“死士?你們的死士很快就不起作用了!告訴你們吧,不單隻死士,就連你們埋在底下的炸藥,也被老朱我給拆了!放心放心,待會兒會還給你們的!”朱勝男語氣頗爲囂張,火藥在手,又有了對付我這些死士的辦法,他哪裡還用的得着忌憚他們?
雷九琛冷哼,頗爲不屑,“風老已走,你以爲這個世上還有人能解得了這些人身上的咒語?小子不要狂妄,很快你就知道跟錯了主子!火藥?有死士我們還用得着火藥?”
有死士,誰有這個閒工夫去埋那些火藥?
“你什麼意思?這些火藥不是你們埋的?!”朱勝男本來還想長長士氣壓壓對方的威風什麼的,一下子表情就定住了!
他一直在納悶,對方在短短時間內是如何將這起來龐大的數量搬進宮中埋藏的。他一直以爲是他們,不是他們,那還會有誰?
“朱勝男,什麼情況?你沒調查清楚來源?”
朱勝男看着皇甫瀚有些不知該怎麼講了,雪璇妹妹也叫他仔細去追尋根源,可是一方面是時間太過緊張,另一方面,林家一滅,他們的敵人不就只剩壟祁風這一單了嗎?他理所當然地就認爲是壟祁風他們了!
“是我疏忽了,我這就派人去查!”朱勝男很快臉就變成了灰色,犯如此嚴重的錯誤,實在是不該!
“不用查了,我想我知道是誰了!”皇甫瀚低眉一沉思,很快就能猜到大概是誰?
“太子,還打算繼續躲躲藏藏下去嗎?”皇甫瀚擡高了音量,洪亮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上方,他早就知道太子今天還會有所動作,一直都在等着他現身呢!
太子?很多人都驚疑了,四處張望了許久,都沒見人,最後才見金鑾殿那邊的房頂上出現了一人的身影。
不是廢太子皇甫桓是誰?
太子臉色有些難看地將手中的火摺子扔了,才完完全全地出現在高處。
半年多的時間,他埋沒在這宮中準備了那麼久,沒想到都是徒勞!他看着朱勝男,眼神都快要噴出過來,該死的朱勝男平時見他大大咧咧地什麼時候如此精明瞭?他做的如此隱秘,還是被他給發現了,他恨啊!恨不得將朱勝男丟進炸藥桶去炸他個粉碎!
明明剛纔他在金鑾殿的時候,他就可以一支箭點燃了導火線,把皇甫瀚還有壟祁風一併給燒個粉碎的!卻發現無論他怎麼點,這火藥就愣是沒有爆炸,他親自去查看了一下,原來已經被人完全換了!
半年的準備啊,他花費了多少精力和時間謀劃這一切!他當場差點沒有氣瘋,多好的時機,他輕而易舉地就可以成功,然而,是他太過相信自己,太過大意了,事情卻功敗於垂成!
他敗了!再也無翻身之力了!
皇甫桓咬着牙,肌肉繃緊了下,看着皇甫瀚多少不甘,每一次,他都敗給了他,這一次更加是不明不白!
朱勝男被皇甫桓一瞪,心不禁一虛,他能說,其實這不是他最先發現的嗎?
皇甫桓已有些絕望了,但是他仍是不甘,所以,他看向了那邊還帶着面具的壟祁風,揮手就是一掌過去,“我都出來了,皇兄還要再遮遮掩掩的嗎?”
壟祁風就算再怎麼不注意,但是作爲一個高手應該有的警惕性還是有的,當然讓太子偷襲成功,輕靈的身子一閃,絲毫不被打倒一毫一髮。不過,有句話太子說對了,他的身份的確也爲人所知得差不多了。
所以,緩緩地探手來到面具上,輕輕一扯,面具就被他扯了下來,宸王俊逸非凡的一張臉頓時曝露在了衆人面前。
果然是宸王。孟宇軒眸光閃爍,看了看對面的父親,終於一句話都沒有說。
竟然是宸王!
在場,包括朱勝男等一干不知情的人都不由震驚了,宸王竟然就是靖帝的後人,難怪,難怪啊!記得先帝曾經就娶了一位前朝的公主,也就是靖帝的女兒的,她所生的孩子,就是宸王!
宸王一直或許沉默,不愛理此朝政,隨性灑脫的性格讓人記得有這樣一位王爺,卻遺忘了他還有這樣一重身份了。
宸王臉上淡淡地沒有什麼表情,太子看着他只是冷笑,過後,才冷言譏諷道:“靖帝的後人,我也忘了皇兄還有這樣一重身份呢,難怪父皇他對同樣優秀的皇兄一直都不怎麼表態,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這麼多年了,皇兄臥薪嚐膽地,實在是令皇弟佩服,要我有皇兄這份心性,恐怕皇位早就歸我了!”
這時候,太子纔在腦海裡想起曾經有個女人就是這樣提醒他的,只怪他當時做事太過年輕氣盛,雖然年紀比皇甫瀚大,但是相比於皇甫瀚,在這方面他的確不如!
想起某個女人,他心裡再次揪痛了起來,正如她所言,他如今真的是一無所有了!不過他卻沒有怪她,誰讓她就是他此生最愛的一個女人,如若再選一次,他絕不會將她拱手讓人!如若再給他一次機會,那麼無論如何,他一定要順利地從太子之爲登上皇位,何愁搶不過一個女人?
不過這些,都是再難有機會的了!
看着皇甫瀚,怨氣陡然而生,他陰鬱着臉實有不服,憑什麼他就能得到這一切?
“皇兄?反正我已無機會了,不如我倆來做個交易?”他看向沉穩的宸王。
宸王沒什麼觸動,“你想幹什麼?”
太子卻笑:“我還能幹什麼,不過是想助皇兄一臂之力罷了!怎麼樣?皇兄,你我聯手,我助你奪回皇位,事成之後,我會永遠離開京城,遠離京城,誓不與你相爭,你覺得如何?”
宸王微動着眼,看着下面死士突然就被孟宇軒等人用着邢巫山教授的方法被放倒了不少,再看看皇甫瀚的人荷槍實彈地一批披過來。不用多久,他們的人就會耗盡,之前在金鑾殿的較量,他與皇甫瀚的實力根本就不相上下!
“皇兄考慮得如何?”太子繼續催促。
“你的條件是什麼?”宸王終於扭頭正眼看着太子。
“我?皇兄自然不用擔心我的話有詐,我已無心皇位,皇兄既然要坐,那皇弟成全了皇兄便是。”太子緩緩地道,“我的要求只一個,我只要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什麼樣的女人會讓太子放棄皇位的爭奪,甘願流落在外?聽到太子清晰的話,衆人紛紛側目了,實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