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璇更加尷尬地楞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紅菱,我記得我讓你回去好好思過的,你卻跟過來偷聽!”壟祁風面色不怎麼好看,看來他還是太縱容她了,才讓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再好的脾氣,他也不能太過放任的。
“我……”紅菱因爲之前的事就不能再公子面前擡起頭來,如今一經斥責,頓時軟了下來,還是有些憤憤不平,“誰說我故意來偷聽你們的,我只是來通知你們,外面都被人包圍了你們知不知道?!”
她真的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然後才忍不住躲了過去,最後纔是抵不住站了出來的!來這的真正原因,而是因爲外面已經有一大幫人將這團團圍住了!
壟祁風神色一變,“怎麼回事?”
紅菱撅着嘴,可還是怕公子再次訓她,不敢造次,擡頭瞥了孟雪璇那邊,眼神頗爲幽怨,“是皇甫瀚來了!”
意思很明顯,不用她說也知道是他爲何而來的!
“什麼?怎麼會這麼快?”孟雪璇一聽到這個名字心頭猛地一震,跟着就急了起來,在這裡磨蹭那麼久,他還是找來了。
壟祁風低頭看了看,將她的緊張完全看在了眼裡,眸光閃了一下,直接撇開了剛纔的事,問紅菱:“什麼時候的事?”
皇甫瀚到來,應該是皇陵那邊冒出的動靜,把他引過來的。以皇甫瀚的聰明,不難推測出他的逃妻還在這裡,這樣的速度,很符合他的風格!
“就在剛纔,人已經到外面了!”紅菱沒好氣地道。
“壟祁風,這裡還有別的出路吧,我現在必須要馬上走!”孟雪璇大腦迅速運轉,就在壟祁風準備離開之時,下意識地就拉住了他手臂,他回頭,她眼裡帶着祈求,“我還不能跟他回去!”
“你應該深知他的性子,你覺得能逃得過她?”皇甫瀚是什麼人,他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攔得了他,她應該是知道的。人都到這裡了,她想走,不容易。
就算她躲得過今天,明天她不見得還能如此走運,他太瞭解皇甫瀚的品性了。
壟祁風腳步一停,回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見她閉了下眼重重點了點頭,補充了一下原因:“我要去找醫聖!”
壟祁風低頭想了想,無聲地答應了下來,面具捏在手上,重新帶在了俊臉上……
等到壟祁風回到木屋這邊時,發現皇甫瀚高大的身軀正悠然地坐在梅林的石桌上等着他。旁邊只帶有將個侍衛,一左一右立在他身後。那架勢,可一點都沒怎麼把自己當成這裡的客人。
他擡起頭看了看趕回來的壟祁風,淡淡地道:“好久不見了,壟祁風。”
紅菱大驚地看着他們,心中的疑惑也脫口而出,“你是如何衝破我們的陣法的?”
這個陣法,由公子親自改過,沒想到皇甫瀚如此快地就破了他們的陣來到了這裡,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剛剛還想着借陣法擋一下他們,或者最好用陣法困了他們的,纔回來人家就已經在坐着等着他們了!
“區區陣法,怎會擋得住我們王爺的腳步?”右邊的那個侍衛替皇甫瀚應了話,皇甫瀚不但武功高強,可是少見的奇才,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罷了。
已經跟隨皇甫瀚多年,對王爺的實力可是相當有一定的認識的,五行八卦陣法什麼的,在早年早就被他研究了個徹底,再複雜的陣法。誇張一點說,在王爺眼中,也不過是雕蟲小技!
皇甫瀚淡看了他一眼,那侍衛就無聲退了下去。桌子上擺着一套瓷具,不過茶水什麼的早就已經涼了,他指節分明的修長的手指,他轉悠地把玩着其中的一個小杯子,忽而神色一變,瓷白的影子劃破半空,一下就飛向了壟祁風這邊。
壟祁風輕笑,示指中指併攏伸出,杯子就已平穩地接了下來。不過眉還是微微皺了起來,只要稍稍用一下內力,對他而言都是極大的消耗。
“你受傷了?來時我還很期待,看來我們今天又不能好好較量較量呢。”皇甫瀚小小的試探,還是察覺了出來,果然去如他猜測的那樣,以壟祁風內力受損的程度,短時間內比試什麼的是不可能的了,勝之不武的較量還不如不比。
壟祁風已經緩緩踱步到他面前,他就知道皇甫瀚會有此意,不過嘛,“又讓你失望了。”
他換了聲,皇甫瀚太過心思縝密,他沒打算給對方留下什麼破綻!
皇甫瀚只是平靜地掃了眼他,好戰的心還是被他壓了下來。
深邃的眸子四下了掃了一下,這事可以暫且擱下,以後總會有機會,他此行的目的可不是爲了這個,只是沒能見到想見的人時,他忍不住低蹙起了眉,“我猜的不錯的話,她人就在這裡吧。”
壟祁風的人把他的女人擄走這一條他還沒得好好算算呢,現在他已找上門,他還打算把她藏了起來?
只是想想,皇甫瀚便是冷下了臉,渾身散發着森然的氣息,他不打算贏得不光彩,可他不介意將這裡夷爲平地!
“在又怎樣,不在又怎麼樣?不過你恐怕要空手而歸了!”紅菱看着皇甫瀚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心裡就老大不爽,想起公子還要幫那個女人,她更加心裡不舒服!公子還不承認,在最後關頭還不是幫了那女人?
那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也不過有幾分姿色,值得這麼多的男人爲她着迷?皇甫瀚也就算了,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公子竟然也如此!
“這話是什麼意思?”皇甫瀚臉又沉了下來,他既然來了,就不會空手而歸了,好不容易找到她下落,不把人帶回去,這可能嗎?
他冷冷地看了紅菱一眼,紅菱只覺背脊一陣發涼,頓時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眼中驚恐地望着皇甫瀚,他的威壓比之公子絕對是不相上下,隱隱還比公子在這上面高了一個層次。
“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丫頭,也值得堂堂的瀚王爺這麼做?”壟祁風不慌不忙地道了一句,皇甫瀚纔將加諸在紅菱身上的氣勢壓迫給撤了下來。心中卻是在無奈地笑,他這個皇弟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霸道而容不得忤逆到他半分。
皇甫瀚冷哼了一聲,隨後看回到壟祁風身上,“壟祁風,我知道人就在你們這裡,廢話我也不與你們多說了,我隨時恭候你的大駕來比試,人交出來,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把你們這裡的老巢給端了,我向來是說的出做的到的人!”
“你敢?”紅菱忍不住站出來了,皇甫瀚實在太囂張了!
“敢不敢,你們大可試試!你們的陣法雖厲害,不過我既然能走得進來,就代表我的人也能走得進來,我想這一點,不需要我再提醒一遍吧?”
壟祁風卻輕笑,反問:“不是我肯不肯交,而是你確定她願意跟你回去?瀚王爺現在心思應該放在朝廷之事上比較合適吧,爲了兒女私情煞費苦心,可不像你皇甫瀚的作風吧?”
孟雪璇是有心要避開他,不然也不會自己一個人逃出來,更加不會聽到了他找來還要急着要走了!
“這個,就不用管了!”皇甫瀚臉色變了變,也不是他該該管的!
“也是,請恕在下逾越了。”壟祁風面不改色,想不到的是,一向自視甚高的皇甫瀚也會有甘願爲女人這麼做。真是稀奇、少見,還以爲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產生情愫,看來並不是這樣啊!不過嘛,“不過,瀚王爺看來今天恐怕又要多增一樁失望之事了,因爲你要找的女人,的確已經不在這裡了!”
“你說什麼?”皇甫瀚臉一寒,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揪到了壟祁風領口。
壟祁風淡然一笑,也沒管他的無禮和警告的眼神,只道:“你晚了一步。”
皇甫瀚眸子中眯着危險的氣息,盯着壟祁風,嗜血的情緒暴虐而起,見對方處之泰然,一點不爲所動才冷冷地鬆開了他。不用他示意,後面的兩個侍衛頓時衝向了屋內。
“你們幹什麼,再敢上前一步,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紅菱忙拔了劍擋在他們面前,氣勢洶洶地怒視着兩人,只要他們敢輕舉妄動,她定不饒他們!
“我的話就這麼沒有可信度嗎?”壟祁風卻擺了擺手,皇甫瀚此舉純屬多餘。
“她去了哪裡?”皇甫瀚森然地盯着他,怒氣積聚在胸口,很有爆發之勢,壟祁風從出現開始就在拖延時間!
壟祁風沒在理他,轉身便已向屋裡走去,“她沒讓說,要怎麼找,是你的事!”
能見着皇甫瀚在他面前吃癟一回,壟祁風心情還是極好的。
“你!”侍衛只見王爺臉色已變得鐵青,拋下這邊的紅菱就飛向了壟祁風那去,他們可不能容許別人對王爺如此無禮。
紅菱一急,也追了過來,“公子……”
“回來。”皇甫瀚握了拳,又鬆開,只能讓自己的人回來,黑着一張臉,轉身走了。
兩侍衛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見主子走了,只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