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停雨歇之後,他低頭看着潮紅未褪盡的她,妖嬈而美豔,忍不住低下頭,再次欲吻上她。
“王爺。”她忽然伸出手擋住了他,兩根纖纖玉指抵在他脣瓣,調皮地用指尖有意無意地輕柔地刮在他脣邊,一雙美眸含情脈脈,讓人看了幾乎都要酥了。
“璇兒,你這是在‘挑逗’我。”皇甫瀚聲音有些沙啞,張口就將她玉指含在口中,差點沒有血脈噴張,再來一次。
她是故意這麼做的,可當他含上她的玉指時,還是忍不住輕顫了一下,眼神變了變,指蓋上本來是準備沾到酒上的迷藥也如願以償地被他吸了去。剛纔若不是因爲失神恐怕也耽誤不了這麼久了。
孟雪璇吸了一口氣,羞怯地抽回手勾着他脖子將他抱緊,皇甫瀚輕笑,在她耳垂吻了吻,才無聲無息地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俊臉倒在了她頸窩沒有了動靜。
“對不起。”她艱難地將無比笨重的他從自己身上推往了一邊,扯了扯牀尾的被子蓋到他身上,然後下了牀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胡亂地往身上套着。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他背上還是因爲剛纔的運動而滲了些血,可時間不多了,沒有時間給他重新上藥包紮,她必須馬上走,因而頭也不回地向門口走去。
出門時還吩咐了兩個丫鬟收拾了一下房裡,還說王爺沒有醒過來誰也不許吵着。接着,就匆匆拐回自己隔壁的房間,從櫃子中找了一套男裝換上整理了一下帶上早早就準備好的包裹,離開了。
嗚嗚嗚……
小狐狸跟着她跑來跑去,烏溜溜地大眼睛轉啊轉地,見主人匆匆忙忙地出門,一溜煙地就跟着她後頭,然後一躍就竄上了肩頭。
孟雪璇覺得帶着它不方便想留在府裡給秋宛照看,畢竟帶着個在王府裡養叼了挑食的小吃貨在身邊不太方便啊。可扒它一次下來,就被它竄一次上來,反覆幾次之後只好將它收入囊中,打開門,見下人門少走動過來,就趁黑摸了出去。
——
第二天,皇甫瀚起來時只覺腦袋昏昏沉沉地,揉了揉太陽穴發現枕邊的人已經不在。昨晚他是怎麼睡下的,他皺皺眉,怎麼也沒能想起些細節來。
看了看外面,早已日上三竿,習慣早起的他隱隱覺得不對勁,邊拿起衣架讓的衣服穿上,邊朝着門外喊了一聲,“現在都什麼時辰了,怎麼也沒人提醒我起身?”
他語氣很不好,更多的是在怪自己爲何會錯過了時辰,所以把怨氣發在了別人身上。
丫鬟頭低低地,“回王爺,王妃昨晚交待了奴婢們,說讓您多休息一下,王爺沒醒過來不許我們來打擾您。”
皇甫瀚皺了皺眉,昨晚?她昨晚不是在這裡過得夜?雖然她的房間就在隔壁可那樣晚了,她可以直接在這邊睡就好,還跑回去做什麼!
他臉有些沉,“王妃她人呢?”
“奴婢不知。”
“不好了,不好了,王爺!小姐……不,是王妃,王妃她……不見了!”皇甫瀚屋裡的丫鬟才說不知,他正想派人去把人叫來,外面秋宛就大呼小叫地跑了進來,而且是吸着鼻子摸着眼淚進來的!
秋宛來到皇甫瀚面前,當下就跪了下來,哭紅的眼眼淚還是不要錢地拼命地往下掉着。
皇甫瀚低頭揪起她衣服,“你說什麼!?王妃不見了?你再說一遍!”
他臉色陰沉,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昨晚明明還和他纏綿的人,醒來竟然說她不見了!他比較願意接受,是他沒有睡清醒!
“嗚嗚……王爺。王妃,她走了。”秋宛哽咽地抖動着肩膀,委屈地淚流不止,顫着聲斷斷續續地將手裡的字條遞給已經很不耐煩的皇甫瀚,“王爺,這是王妃留下來的,今早我已經在府裡找遍了,怎麼也不能找見王妃的蹤影。王妃她真的不見了!”
小姐昨天明明還跟她有說有笑地,可今早她去房裡看見牀上還是疊的整整齊齊地,以爲她出去了,可是一整個早上都不見人,當她再次去整理屋子時,卻在牀上發現了墊在枕頭底下的字條,拿起來一看,她當場地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原來小姐昨天說那樣的話是真的是要撇下她不要她了。
皇甫瀚臉色陰沉得可怕,伸手一把奪過字條,顯得非常急切,低頭一看,臉色頓時又變得鐵青,“可有仔細找過了?再給我派人找,把府裡每一個角落都給我細緻地找遍,任何一處都不能遺漏,叫於大統領來找我!就算把京城都翻遍,也要在今天之內把人給我找回來!”
該死的,他昨天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想起她昨晚頻頻失神,他應該有所察覺的!
處於暴怒中的他手掌一揮,內力就將旁邊的桌子給震得粉碎。同時他背後的傷口也隨之裂開,鮮紅的血液由內而外快速地滲出來,應該是幾乎完全裂開了。丫鬟們驚恐地落荒而逃,於揚匆匆地趕過來,經過盤問,今早根本就沒有人見過她人,也就是說,她昨晚就已經離開了?
到底爲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她要走?
於揚看了王爺一眼,現在這種時候,王妃偏這時離開……唉,於揚沉重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領了命令就緊鑼密鼓地出去尋人了,王爺看起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緊張。希望王妃不要出事的好,也希望能找一點把王妃給找回來!
只是,王妃到底去了哪裡了呢?
晚上,派出去的人一披披地回來稟報,沒有一個人找得見的!
“廢物,再給我去找,找不到就別給我回來了!”皇甫瀚抓着桌案上的茶杯劈頭就砸向了跪在地上的幾人身上!
侍衛沉悶地低着頭,面無表情地挨完訓,然後都灰頭土臉地出去了。
“王爺!”他們走後不久,秋宛就急匆匆地跑進來了。
皇甫瀚擡起眼皮看着孟雪璇身邊的貼身丫鬟,“可是有家主子的消息了?”
秋宛搖了搖頭,一臉的失落,她可不比王爺擔心,更想知道小姐的下落,鼓起勇氣,來到皇甫瀚面前,神情非常嚴肅,“王爺,這是我從王妃房裡發現的,您看看,會不會與王妃的失蹤有關?”
第一次這麼湊近王爺說話,秋宛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打着鼓,可她也顧不得其他了,只要能找點找到小姐,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你從哪裡找來的這些東西?”皇甫瀚皺着眉,低頭看向她手裡的東西,只見秋宛雙手捧着一方厚厚的白色棉巾,上面血跡斑斑,而在其上面,卻躺着幾根足有他手指長的銀針。他曾查看過她的銀針包,這幾乎是那裡面最長的一根了吧?
皇甫瀚捏起其中一根端詳,這些銀針居然整根都是紅色的,應該是血跡,這麼長的針,她到底用來做什麼?一般用銀針,不是用約寸長的就可以了嗎,第一次,他只在她銀針包裡見過,印象很深刻,從沒想過如何使用它!
“回王爺,這是奴婢在王妃牀底下發現的。”
“本王問你,你一直貼身伺候王妃,可有發現王妃有何異常?你再認認真真地回憶一遍,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想到什麼跟我說!”
“沒……”秋宛低着頭沉思,半天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正準備向王爺說沒有,可接觸到王爺冰冷的眼神趕緊繼續低下頭回憶,好久才擡起頭認真地回答:“王妃飲食起居並無任何異常,奴婢真的沒覺得王妃有何不同。也就只有一天晚上,王妃從王爺這邊匆匆回去後就把自己關上了門,還把奴婢趕了出來!”
想了想,她把小姐把她那晚趕她出來的那件事跟王爺說了,也就那一晚,讓她比較有些疑惑不解罷了。其他的,小姐真的跟往常沒什麼兩樣啊,而且,近來小姐幾乎都是陪在王爺身邊的,王爺不是應該更清楚的嗎?
“再往前推!”
秋宛一凜,趕緊想,“真的想不起來了,王爺!”
“那好本王問你,王妃有沒有發過病,有沒有把經常像你說的那樣把自己關在屋裡,有沒有聽到她喊過痛,有無見她哭過?……”
秋宛搖着頭,這些都沒有,“不過小姐每到夜深房裡總會傳來動靜,雖然沒掌燈,可奴婢知道她卻是醒了的,她只說晚上做噩夢!”
皇甫瀚問得很仔細,還是沒能從她的丫鬟口中問出有實質性的東西來,也不知是她做得太滴水不漏。
揮了揮手,讓秋宛退下,手扶着頭靠在桌案上,目光再次落到桌子上的東西,這麼長的針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還有這些血,該不會就是她的吧?
想到此,他忽然心裡有些煩躁,“來人!”
門外頓時兩個親信進來了,躬身頷首地佇立着,等待着他的命令。
“你們兩個走一趟,去把鳳姑給本王請過來!”他低頭看着手中的銀針,鳶姨應該會知道此有什麼用途,會不會能從中順着這條線索找到她離開的真正原因?
不是被人擄走的,他也沒逼她,她走的實在太讓人懷疑,隱隱他能猜出一些,可又不能完全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