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歐陽慕林對於李瑤瑤的話持懷疑態度,但還是照辦了,吃過早飯,他便領着李瑤瑤趕到車站,坐上了回去的大巴車。
隨後的日子步入了正軌,王雨常常一早出門很晚纔回來,有時候甚至兩三天才回來一趟,王蘭也漸漸變得忙碌起來,辦公室的工作雖說瑣碎,但還算輕鬆,和其他人的相處也變得容易許多,不再是跟在旁人的身後唯唯諾諾。
安然趁着去醫院複查的機會,陪母親去了大伯家,大伯對她的態度依舊不鹹不淡,她似乎沒那麼在意了,興許是相信了安迪的話,對大伯的印象有了改觀。
轉眼就到了開學的日子。
開學前一天,王蘭和安辰窩在房間裡收拾着行李,安然坐在客廳看電視,卻顯得有些心神不寧,不時扭頭看着大門的方向,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着急的話,怎麼不給他打個電話呢?”坐在一旁織着毛衣的母親,看穿了安然的心思,拿起手中快成型的毛衣在她的身上比劃了一下,隨口問到。
“什……什麼?”被母親說中了心事的安然,稍稍紅了紅臉。
安然的母親笑了笑,沒有說什麼,而是低頭繼續織着衣服。
“叮鈴鈴~”就在這時,安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飛快的接了起來,根本沒來得及看清來電的事誰。
“喂?”
“安然。”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顧鋮的聲音,“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哦。挺好的。”安然的語氣頗有些失望,“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沒什麼事。”顧鋮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安然聽出顧鋮話語間的猶豫,“朋友之間不用這麼客套,若是我幫不上的,我可以讓歐陽想辦法。”
安然的這句話,擺明是和顧鋮撇清了以往的關係你我只是普通朋友,有什麼苦難我自會幫忙,但也不要忘了,我的身邊已經有了別人。
“呃……”顧鋮是個聰明人,安然的弦外之音他又怎會聽不出?他沉吟了幾秒,還是開了口,“好吧!那我就跟你直說了。我爸最近的狀況有些不太好,我們打算帶他去城裡找專家看看。我是想問,可不可以麻煩阿姨,想辦法替我們預約一下。因爲我今天剛剛給醫院打過電話,預約已經排到一個禮拜之後了,我擔心……”
“哦,這樣啊……”安然沒有回答“好”與“不好”,而是將王雨的號碼告訴了顧鋮,“我也不清楚我媽媽在醫院有沒有熟人,能不能預約到專家,因而無法替她答應。我把她的號碼給你,你自己和她聯繫,可以嗎?她很多天沒有回來了,我也沒法當面問她,而且,叔叔的情況,你比我更清楚。好嗎?我也會把你的號碼給她,做個簡單的說明。至於能不能幫得上忙,我也不敢肯定。你看這樣子行嗎?”
“好的好的!”顧鋮連連說到,“太感謝了!”
兩人的話語間,透着一股莫名的客套和疏遠,但又似乎有着別樣的輕鬆。
掛斷了電話,安然的母親轉臉看着她。
“是顧鋮。”不等她問話,安然已然開了口,“他爸爸的病情似乎反覆了,想讓我們幫忙預約專家呢。不過我沒敢給他肯定的答覆!”
安然的母親看着她,輕輕的笑了笑,還是沒有說話。
安然握着電話,翻開歐陽慕林的號碼,愣了半晌,還是沒有撥出去。
“安然,我的行李已經收拾好啦!”王蘭在二樓的欄杆處對着安然大喊,“你不打算收拾嗎?我瞧着你的東西還挺多的呢!要不要我幫你收拾?”
“不用了!待會我自己收拾吧。”安然擡頭看着王蘭,嘴裡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明天回不回學校還不一定呢……”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啦!”安然答,“你快歇着吧。”
客廳裡又安靜了下來,安然不時的擡手看着時間,心情也漸漸變得有些煩躁。
安然的母親微笑的陪在她身邊,手中的毛衣到了收尾的階段。
“叮咚!叮咚!”
安然下意識的扭頭看着大門的方向,身體卻沒有動。
“你沒聽錯,”安然的母親笑着說,“剛剛門鈴的確響了。”
母親的話音剛落,門鈴又急切的響了幾聲。
安然從沙上彈起來,一個箭步衝到門邊,拉開了大門。
“噹噹噹當!”出現在安然面前的,是許久不見(也不過半月有餘的時間)的葉梓。只見她的手中舉着繼續,塞到安然的懷裡,“驚不驚喜?”
“驚!”安然笑得眯起了眼,還不忘回頭衝着樓上喊到,“王蘭,王蘭!趕快下樓。看看誰來了!”
“還不止我一個喲!”葉梓說着挽上安然的胳膊跨進門,將身後的兩人讓進了屋。
“阿姨,過年好!”顏寒跟在兩人身後走進來,將手中的禮品袋放到了牆角。
接着走進的來,是安然心心念唸的歐陽慕林。
“你這是什麼表情?”歐陽慕林走近安然,看着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擡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不希望我過來嗎?怎麼看着不太高興呢。”
“哪兒的話!”安然的母親起身泡茶的功夫,看了看歐陽慕林,“她剛纔一直坐在沙上心神不寧的,想必是等得着急了,這不,看到你們突然出現,一時間倒愣住了。”
“是嗎?”歐陽慕林的表情明朗了許多,“我還以爲,你不高興見到我呢!”
安然鼓了鼓腮幫子。
“你又不是特意來看我的,”她撒嬌似的看着歐陽慕林的眼睛,“是來開你的寶貝車子吧?順便看我纔是……”
歐陽慕林眯着眼,露出他標誌性的笑容。
“怎麼樣?明天回去嗎?”
安然低頭沉思了幾秒,接着擡起頭搖了搖:“可能要過幾天。”
“?爲什麼呀?”已經在沙上坐下的葉梓,聽了安然這話,又從沙上彈起來,一臉疑惑的問,“你明天不和我們一道回去嗎?我們大家特意過來接你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