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吧!”顏寒定定的看着歐陽慕林的眼睛,“什麼事?”
“幫我把這個交個安然。”歐陽慕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塞到顏寒的手裡。
“欸?”顏寒接到手裡掂量了一下,稍稍有些重量,摸上去像是紙質的東西,“這是什麼?你怎麼不親自交給她?”
“是三千塊錢。”歐陽慕林擡眼看着顏寒,“她最近剛剛丟了工作,又不願多拿家裡的一分錢,我擔心她在生活上會有困難,畢竟房租吃飯都是一筆筆開銷。我自己交給她的話,她肯定不會收。所以……”
“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我交給她,恐怕一樣不會收。”顏寒手握着信封,面露爲難。
“我相信,你跟葉梓會有辦法的。”歐陽慕林拍了拍顏寒的肩膀,會心一笑,“拜託了!”
“好吧。”顏寒小心的將信封放進自己的揹包,“我儘量試一試。”
兩人隨後買了點水果和零食,一道趕了回去。
車子沿着主幹道行駛着,漸漸遠離了小鎮。
安然靠在葉梓的肩膀上,閉着眼睛哼着無名的小曲。
由於包裡放着歐陽慕林交給自己的三千塊錢,顏寒有些坐立不安,僵直着身子,絲毫不敢鬆懈。
歐陽慕林注意到顏寒的緊張不安,不由得扭頭看着他笑了笑。
“別緊張。”
顏寒將書包緊緊抱在懷裡,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行人繼續往鎮上有名的黃龍廟前行着,它座落在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峰上,每到初一十五,鎮上的人們便會蜂擁着上山,燒香拜佛圖個平安。
安然雖說來鎮上已經快要接近一年,但一次也未上過山拜過佛。
“安然,”葉梓輕輕握了握安然的手,“怎麼突然想要去燒香?沒想到你還挺迷信。”
“有些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安然睜開眼睛,望了望窗外,“可能從小受我奶奶的影響,對菩薩有些莫名的情懷。”
“嗯。”葉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圖個好彩頭吧。我也去燒個高香,祈求你明天考個好成績。”
“好啊。”安然扭頭笑笑,“謝謝啦~”
窗外的風吹來,空氣中瀰漫着甜甜的香味,令人心曠神怡。路旁的樹木往後退去,清晨的陽光穿過密密的樹林,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帶着一絲絲慵懶的氣息。
很快的,車子開到了山腳下,一行人下了車,將零食分到每個人手裡,裝進各自的揹包,接着開始了登山之旅。
另一邊,吃過了晚飯,王蘭跟着姚望來到他的出租房。那是一間小公寓,年紀不大卻五臟俱全。廚房在進門的左手邊,而正對着房門的,是客廳,客廳的走廊左拐處是衛生間,再往裡走,是兩間臥房。
“叔叔阿姨呢?”王蘭緊緊的捏着姚望的衣角,探頭朝裡間敲了敲,怯生生的問到。
“你不要害怕。”姚望低頭寵溺的笑了笑,將王蘭拉進了屋內,“爸媽這幾天回老家辦事去了。”
“哦。”王蘭顯然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怎麼了?”姚望故意逗着她,“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
“什麼呀……”王蘭紅了紅臉,別過臉去,“你就愛逗我玩。”
“我可沒有逗你。”姚望撫着王蘭的臉頰,“我說認真的!找個機會,我領你見見爸媽。”
“大家一個村子裡住着,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啦~”王蘭忍不住白了姚望一眼。
“那些不算數。”姚望突然認真的開口,“我希望你是作爲我的女朋友、我們姚家的媳婦,正式的去見見他們!”
“你突然這麼說,我都有些緊張了。”王蘭抿了抿嘴脣,“我家裡的情況……估計叔叔阿姨不會同意我們交往。”
“不會的。”姚望拍拍王蘭的腦袋,“就算有再多的困難,只要我們誠心誠意的相處,他們阻擋不了的。大家知根知底的,家裡人也會放心許多。”
“正是因爲知根知底,我才擔心……”王蘭又低下頭,“我爸媽在村裡的名聲,實在是不太好。”
“我看中的是你。”姚望將王蘭擁進懷裡,“先不要想這麼多。今晚在我這裡住下吧?”
“欸?!”王蘭紅着臉,瞪大了眼睛看着姚望,結結巴巴的開口,“住……住這裡?不……不太好吧?”
“你想什麼呢~”姚望饒有興致的笑了笑,接着颳了刮王蘭的鼻子,“你住我的房間,我睡爸媽的房。你該不會以爲……”
“我哪有!”王蘭的臉更加紅了,急急的爭辯着,“我……我是說……是說……”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姚望笑得更歡了,拉着王蘭來到自己的房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要擔心!”
王蘭四處打量着姚望的房間,牆壁上貼着幾張籃球海報,書桌挨着窗戶擺放着,上面除了一盞檯燈,便沒有更多的擺設。
“你的書呢?”王蘭疑惑的看一眼姚望。
“都在學校裡呢。”姚望回答,“這裡管理挺嚴的,基本除了睡覺,便沒有多少時間窩在家裡。課本根本沒有必要帶回來。”
王蘭回想了一下,似乎真的如姚望所說,教室裡每個人的課桌上,都擺滿了課本,堆了高高的幾層。
單人牀緊緊靠着牆壁,素色的牀單鋪的很平整,薄薄的一層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一眼看上去,根本不像是男生的房間。
“待會陪我一起回學校一趟吧?”姚望拉着王蘭的手,一刻也不願鬆開。
“欸?做什麼?”
“明天放假,今晚得把課本全都搬空。”姚望回答,“估摸着其他人已經整理的差不多。”
“哦!好啊。”王蘭隨即點頭,接着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姚望,那個……明天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看看我姐?”
“你姐?”姚望皺了皺眉,心中頗有些不滿,“她之前對你的態度……”
“她也有她的苦衷吧。”王蘭輕輕的嘆一口氣,“何況,她之所以那樣對我,實事上是爲了我好。我不怪她……不對!我根本沒資格怪她,反而很愧對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