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那邊正在準備豐盛又精緻的飯菜,滿心以爲楚王怎麼着都會給他們一個面子,卻沒想到莊庭居然是被打回來的。
莊家老太爺不肯相信,再三詢問是不是莊庭自己太傲得罪了楚王。
結果莊庭也再三保證,他真的沒有傲慢,楚王是真的不給他面子。
莊家老太爺的臉色就極爲難看了,直道他莊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然後他就派人去請了當地的幾位官員過來坐鎮。
幾位官員都是地方官員,雖然知道玄殿黑營的大統領一向囂張,但卻沒有親自見識過楚雲深的恐怖。那些個關於楚雲深的謠言他們只當是以訛傳訛誇張了,便面不改色的過來坐鎮了。
他們前腳剛到不久,楚雲深就來了。
莊家門外有官兵和衙門衙役把守。
樊城是一座大城鎮,也是一道關卡,這裡也是有軍隊駐紮的。駐紮樊城的懷將軍當初帶着兩萬人去支援南境還沒回來,駐軍中的人跟莊家沒啥交情,軍隊莊家自然請不動。
但樊城還有一個擁有兵權的都尉府,都尉手中的兵力比不得駐軍,都尉府的存在主要是跟駐軍互相監視,平時的責任便是和衙門一起負責城中的警備問題。
大門口的官兵正是都尉府的人。
楚雲深過來之後官兵們沒敢輕易上前攔住他,只是虎視眈眈的看着他。
但楚雲深壓根不理會他們,他當然也是不會敲門的,直接用炸藥把人家的大門給炸了,然後在一衆護衛下大搖大擺的進來。
莊家大院裡頭的人已經嚴陣以待,楚雲深的炸藥爆炸那驚天一響震的人心口發顫。
“都尉府士兵竟然過來給莊家看家護院,你們莊家的人用起國家資源來還真是得心應手的很啊。”楚雲深的聲音響起,邁着大步緩緩走來。
莊家一衆人等如臨大敵。
知州還是想要以和爲貴,都是朝廷的人,不想隨便起衝突。他率先上前一步作揖道;“下官參見楚王殿下。楚王殿下這話說的嚴重了些,莊家是本地的第一大戶,平時爲朝廷做的貢獻也不少。”
“殿下有所不知,城樓、衙門、都尉府等地的修繕費用,都是莊家給的。莊家平時仗義疏財,下官實在是不願看到莊家難堪,想必楚王殿下與莊家之間着實有誤會,故而纔會前來調解。”都尉大人也上前一步:“楚王殿下,就算不說莊家做的貢獻,朝廷之人也不該隨便欺負百姓,您看看可否能看在下官和柳大人的面子上和莊家好好談談。您所追究的責任也實在是怪不到莊家頭上,莊家家大
業大,難免有幾個管教不利的奴才,您既然已經將人處置了,何必還來莊家追究?”
他已經把人家外嫁的女兒給殺了,莊家都沒有追究他亂殺人之責,他還想怎麼樣?
莊家老太爺以及幾個他的幾個兒子都在這裡,他們沒有說話,全都憋屈的看着楚雲深。那眼神跟看土匪惡霸一樣的。
楚雲深兩步上前,等他們都說完之後,他才嗤笑一聲;“莊家爲朝廷做的貢獻?這貢獻到底是做給朝廷的還是做給你們的?”
說着,楚雲深向身後一位穿着青衣的人示意,那人立即上前展開一封摺子開始宣讀。摺子上頭寫的全是莊家的罪行。
有莊家之前聯合糧商哄擡糧價的。這場糧價上漲的時間不長,前後就只持續了半個月而已,但是這半個月卻不少人過得苦不堪言。
有莊家強取豪奪吞併其餘商人利益的。比方說某家人祖傳的制醬的方子、別家釀酒的祖傳手法,這些東西是可以遠銷的,莊家便用手段和權利硬是逼着人家合作。利潤還是莊家佔據大頭。
還有他們家外嫁的女兒在別的地方囂張跋扈的。
還有莊家自己府上的事情,打殺了多少下人,幾房的人逼死過的小妾,逼死過的百姓等等,都查的清清楚楚。
楚雲深幾日前在那個縣令哪裡的時候就開始安排人調查,自然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纔來的。
等那青衣人唸完,楚雲深淡淡看着眼前的人:“這就是所謂莊家之人做的貢獻?”
知州柳大人和都尉大人都無話可說了。
莊家老太爺鐵青着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擡高糧價一事本來就是商人正經的手段,至於你說的其他事情都不過是小事和家事而已,楚王殿下硬要追究,連我們家的家事都搬了出來,老夫還能說什麼?”
他一副被強權欺壓的弱者姿態。
“商人的正經手段,你是說商人就是爲了賺錢不顧別人死活嗎?”邱雙忽然開口:“按照你這麼說,怎麼不見平南王府的人哄擡糧價?”
平南王府主要是做布匹和珠寶生意,其餘賺錢的產業都有參一腳,但是做的不如那兩樣生意那麼廣泛。
糧食生意平南王府自然也在做,但在各地的糧食鋪子沒有家的大。他們身爲王爵,不可能幹哄擡糧價何種明顯讓百姓苦不堪言的事情,但是也不會阻攔別人的財路。
糧價擡高的時候平南王的店鋪便是閉門謝客,沒有同流合污但也沒有阻止。
莊家老頭子一身暗紅色緞子,頭上的頭髮已經是灰色的了,但是看着還比較老當益壯。
他冷哼一聲:“這位便是楚王妃吧,你也說了,那是平南王府,我等商賈之家哪裡能跟平南王府比較?”
邱雙淡淡道;“莊老爺哪裡是商賈之家,本妃瞧着您完全是把自己當做向太師的老丈人了。否則以你的身份,在本妃面前當自稱草民。”
“你……草民……”莊老爺臉色清白,趕緊要改口。
邱雙卻沒有給他機會:“莊老爺此刻也不必說你是一時不擦,你仗着向太師生意越發興隆,同時也忘了你只是個草民的事實,此事不必無力的辯解。”
邱雙繼續道:“你們莊家的生意是踩着多少人做大做強的,你心裡比本妃清楚。可你竟然覺得這些都是正常的商業手段,可見你是完全不把別人的苦楚放在眼裡啊。”“你身在大興,是大興給了你安居樂業的生活,大興給你提供了玩弄手段的場地,你卻枉顧百姓死活,枉顧他人性命,你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