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公公鬱悶,李大人有脾氣倒是從槐林州跑京城來找皇上要解釋啊,惹得皇上怒火沖天,卻叫他承受皇上的火氣。
可是有啥法子,柴公公還得幫李成民說好話:“李大人這般說,怕當時也確實氣狠了。李大人這般心繫百姓的人呢,自然……就……”
柴公公一臉的爲難,皇上狠狠瞪向他:“別提着混小子說話好!”
“是是是。”柴公公知道分寸,連聲附和,不敢再說。
皇上自己氣了會兒,才一拍桌子說道:“要不是他與朕出自同門,鄒老先生又格外喜歡他,朕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對,咱們看鄒老先生的面子。”柴公公立即附和。
皇上壓下心裡的怒氣,左思右想,還是沒有給李成民回信,而是用玄殿黑營的通訊渠道給楚雲深去了信件。楚雲深和邱雙從山裡回來的時候便看見停留在院子裡頭的老鷹,他們去山裡採集藥草的,現在正是藥草生長的好時節,邱雙用功德把天地空間擴大了許多,惡補了藥材栽培技術,現在她空間裡頭種滿了各
種藥材。
楚雲深取下藏在老鷹羽毛裡頭的信件之後,老鷹就飛走了。
“皇上說了什麼?”邱雙問道。
“同我說了裴城之事。”楚雲深將信紙焚燒掉:“裴城聚集了一大批敵國細作,疫病已經將這窩人清理的差不多了。因爲這場疫病還牽扯出了別的線索,正在追查中。”
“原來是這樣。”邱雙莫名的心頭踏實了,
她之前一直並未表現出多在意這件事情,但就算不說,心裡也隱隱會擔憂。
身在這個國家,若君王是一個玩弄權術的人,實在是她這種平頭百姓的不幸。
“你趕緊去通知李大人吧,省得他記掛。”
楚雲深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他剛走,劉大娘拿着賬本過來給邱雙過目。
谷糧還不是收穫的時節,但是青菜等已經收穫了。“東西在附近幾個州縣買了一百三十多兩銀子,零碎的錢我打賞給幹活賣力的人了。咱們的菜還是很多,你這些天不在家,我自作主張招了幾個婦人姑娘回家,餘下的菜都醃製了泡菜榨菜等。就在地窖裡頭
放着。”劉大娘說道。
眼下主要是劉大娘管家裡頭的事情,她不識字,賬本不是她記錄的,是家裡請的賬房寫好交給她的。
青菜就是不賺錢呀,辛苦勞作一個月,才一百三十兩的收入。邱雙賣給濟仁堂一張止血藥製作藥方都是三千多兩。
明家也實在是大方。
“我成天在外野,家裡頭的事情辛苦幹娘打點了。”邱雙笑着說道,家裡的瑣事幸好有乾孃,不然她哪裡有時間專研醫術。
劉大娘直道不辛苦,對比她從前的日子,現在的生活簡直跟在天上一樣。
母女兩正說着話,大院外頭忽然有人敲門。
邱雙立即起身去開門,劉大娘也跟着她:“女兒,你覺着咱們家要不要買個門房回來?時長家裡頭的人忙的時候,有人過來敲門都聽不見。”
“確實是,咱們家地方大,每個人住的都距離大門遠。等會兒我們去人牙行看看去。”
邱雙點着頭,打開大門看見外頭站着一個水靈靈的姑娘。
劉大娘看見這個姑娘,眼神就冷了幾分。邱雙自然是察覺到劉大娘的情緒變化了,面上沒有顯出來,溫和的笑道:“張家妹子,你怎麼過來了?”
這姑娘是張村長家的閨女,也是張秋生的妹妹,叫張秋荷。
劉大娘看見張秋荷變了臉色的原由,邱雙也知道一些、
年前劉大娘就在給趙壯哥相媳婦,但是趙壯哥不喜歡劉大娘給他相的那個姑娘,想娶張秋荷。
兒子有心儀的姑娘,劉大娘當然不是一開始就棒打鴛鴦,她也去村長家打聽過。
村長雖然不是很滿意趙壯的條件,但想着趙壯若是對女兒好,也是可以的。所以村長對這婚事也是勉強答應了。
結果張秋荷不答應。
劉大娘雖然心裡有點不痛快,但是也沒有說啥,畢竟那時候家裡的條件確實不咋地,人家姑娘看不上也無可厚非。
可是,自從劉大娘母子搬到了邱雙家的大院子住之後,這張秋荷便又找上趙壯了。
張秋荷的意思劉大娘當然看得明白,這八成看趙壯現在日子過好了,而趙壯又對她情有獨鍾,就又想嫁給趙壯了。
可是,劉大娘都給另外那家姑娘說好了,連聘禮都給了的,要不是趙壯一直沒有點頭,那姑娘現在也跟着住進來了。
婚事都說好了,劉大娘哪裡能把另外一個姑娘退掉啊,這不是羞辱人家姑娘嗎?
所以劉大娘看了張秋荷就不高興,要不是村長和張秋生的面子,劉大娘恐怕早就把人給罵的沒臉了。
“我幫哥哥送賬本來。還有這些是我娘做的臘肉和桂花糕,娘特意囑咐我一併帶來給楚三嫂嚐嚐。”張秋荷笑吟吟的說道,姑娘模樣長得確實標誌,笑起來兩個小小的酒窩,露出小虎牙,看起來特別可愛。
邱雙和劉大娘把東西接過來,將人讓進門來。
“楚三嫂家可真大真氣派,那些個貴人們住的地方也跟這差不多吧。”張秋荷一路新奇的打量,她來過邱雙家一次,上次看見這大院的時候心中就十分的驚訝。
想當初邱雙他們在村裡還需要仰仗她爹,沒成想第二年就住了這麼氣派的大院子。
邱雙隨口回答着,將人帶到大廳裡頭坐;“乾孃,你招呼張家妹子,我去泡點茶來。”
“還是我去吧,你剛從山裡回來,坐着歇會兒。”劉大娘立即道,她心頭可不樂意招呼張秋荷。
“有勞嬸嬸了。”張秋荷笑眯眯的。
邱雙便在大廳裡頭陪張秋荷說話,沒說兩句張秋荷就問:“怎麼不見壯子哥呢?他一直都那麼忙嗎?”
“可能是去看他家媳婦了吧,我剛到家,不是很清楚壯子哥的行蹤。”邱雙溫和的說道。
張秋荷聞言,臉色僵硬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
“壯子哥的婚事也談了好久了,我聽壯子哥說他好像是不想娶那個姑娘呀,現在該注意了嗎?”張秋荷閒聊一般說道。但是她眼底的緊張和不安,邱雙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