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食生人精氣那是下等鬼怪纔會做的,不要把本宮和他們混爲一談。”鬼公主不屑的說道。
我頓時鬆了口氣,不是要我的命就好。
結果鬼公主又來了一句,“本宮吸食的是你身上的鬼氣。”
“鬼氣,我身上怎麼會有那玩意。”我吃了一驚。
鬼公主吃飽喝足以後心情很好,便大發慈悲的解釋道:“你原本是沒有的,不過自從和本宮行房以後,你就變成了通靈體質,所以那些道術才能信手拈來,不然你真以爲自己是天縱奇才嗎?”
我嚇得臉都白了,和鬼公主行房一次,就變成了通靈體質,那多來幾次,豈不是變鬼靈體質了。
“你那什麼表情,通靈體質可是修道的上好體質,一般人求也求不來呢,若不是本宮和你早有婚約,纔不會幫你這笨蛋轉變體質呢。”鬼公主不屑的說道。
“我和你早有婚約,那是多早?”我奇怪的問道。
我一直以爲在墳地做春夢那天,是和鬼公主第一次見面。
“你囉囉嗦嗦問這麼多幹什麼,本宮累了,跪安吧!”鬼公主翻臉了。
“公主,咱們再聊聊吧!”我一肚子的疑問得不到解答,簡直就是撓心抓肺。
只可惜不管我怎麼問,鬼公主都不出聲了。
我是什麼時候和鬼公主定有婚約的?
鬼公主爲什麼要通過我來吸收鬼氣修煉?
通靈體質是到底是什麼玩意?
一大堆問題搞得我實在睡不着覺,就乾脆把李老道拖了起來,沒想到李老道也不清楚這通靈體質是什麼玩意。
我想起慧慈大師說過我不是陽世中人,難道指的就是我的通靈體質?
不過這個神出鬼沒的老和尚又云游去了,我也不好爲了一個問題讓楊怡幫忙找老和尚,只能等待機會再問鬼公主了。
第二天天亮,李老道就和我各奔東西,他繼續回老家招搖撞騙,不,是捉鬼降妖,我則是回到學校繼續當大三狗。
楊怡好像又開始辦什麼大案子了,我們見面不多,只是偶爾發發短信而已。
而鬼公主自從上次飽餐一頓以後,一直沒有出現。
我又回到了平靜的大學生活。
唯一不平靜的是,許飛和真愛分手了,因爲真愛找到了一個比他高比他帥,還比他富的款爺。
許飛很受傷,天天泡在宿舍玩遊戲,在電腦前面簡直像生根了一樣,就連睡覺都要抱着平板,連最愛的夜店生活都放棄了。
有天晚上,我半夜被尿憋醒,迷迷糊糊準備上廁所,發現許飛還坐在電腦前面奮戰。
宿舍的燈全關了,只有電腦瑩綠的光芒在閃爍,我分明看見一個黑色長髮的女人趴在他背上,緊緊的抱着他的脖子。
我的心臟瞬間漏跳了一拍,立刻想要開天眼看個仔細,只是鬼公主沉睡以後, 我的道法就時靈時不靈,天眼十次有九次是失敗的,所以這次也沒有開眼成功。
等我好不容易開了天眼,再看過去的時候,許飛的背上已經是空無一物。
我還是有些擔心,便躡手躡腳的走到的許飛旁邊。
失戀後的許飛消瘦很多,眼睛凹陷,顴骨微突,嘴脣發白,被電腦的熒光一照,慘白青綠得和鬼也差不多了。
“我說許總,你天天坐在電腦面前不動,小心得痔瘡啊。”我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了,真擔心他會猝死。
“尼瑪,別詛咒老子,老子菊花緊得很,長不出那玩意的。”許飛白了我一眼,接着嘿嘿笑了兩聲,拿起平板電腦猛地放在我面前,“給你看我家真愛的照片。”
電腦裡面是個十分陰暗老舊的房間,中間擺着一個有些髒的白色浴缸,氣氛說不出的陰暗。
接着屏幕一閃,白色浴缸注滿了鮮血,一個黑色長髮的慘白女人從浴缸裡面爬出衝到了屏幕前面,張開了血盆大口。
“這就是你家真愛,口味太重了吧。”我很鎮定的說道。
“切。”許飛很沒意思的拿回平板,扒拉了幾下,又遞迴到我面前,“這纔是我家真愛。”
“哎呦,新菜長得不錯嘛。”我嘖嘖兩聲。
早就聽說許飛在約炮神器陌陌那裡交了個新女友,叫什麼真愛如血的,長相和許飛前任辣妹女友正好相反,清純可愛,齊肩短髮配上空氣劉海,穿着白襯衫,笑容很甜美,標準的八顆牙。
“嘿嘿,別以爲你能泡到御姐警花就了不起,那是爺還沒有使出真本事,不然分分鐘秒殺你。”許飛銀笑着收回了平板。
“切,網戀最容易見光死,有本事帶出來遛一遛。”我鄙視完許飛,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那個真愛如血的照片,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
“你丫的就是嫉妒,爺不跟你計較。”許飛又蹲回了電腦前面。
我從衛生間噓噓出來以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許飛的背影越來越佝僂,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得他不得不彎腰一樣。
不過現在的低頭族基本都是這個鳥樣,許飛二十幾歲的小夥子,他媽都管不着,我也懶得理他。
過了幾天,許飛突然放棄電腦又開始風騷的夜生活了,我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前任真愛蘇曉琪又回來找他了,說是比較以後,還是覺得他好。
“器大活好?”我笑道,其實心中很不以爲然,蘇曉琪那小婊砸臉皮太厚了,劈腿回來找前任,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是事實。”許飛也不當回事,照樣嘻嘻哈哈。
“那你家真愛如血呢?”雖然許飛不再沉迷網絡是好事,但是再吃蘇曉琪這根回頭草也太沒出息了。
“我家真愛如血也還在聊着呢,反正她不在T市,不衝突。”許飛笑嘻嘻的說道:“老子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得,都是情場高手。我豎起中指鄙視之。
沒想到許飛還沒有得瑟幾天,就出事了。
“楊警官,我朋友犯了什麼事?”我收到許飛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衝去了警察局。
“你朋友犯了命案。”楊怡之前在醫院見過許飛,知道是我朋友。
“不可能!”我不相信。
許飛那傢伙就是個大嘴炮,其實膽子比什麼都小,不可能會殺人的。
“他涉嫌謀殺蘇曉琪,人證物證俱在。”楊怡說道。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他。”我還是不相信,我要親口聽許飛說。
楊怡原本是不肯的,但在我的再三哀求之下,還是給我開了後門。
我走進拘留所,看着那個佝僂在椅子上的身影,有些不確定的喊道:“許飛?”
“老黃?”許飛擡起頭來,茫然的看着我。
不過兩天的功夫時間,他就從胖子瘦成了非洲難民,眼睛極度的凹陷,顴骨高高聳起,臉上像是蒙着一層灰霧,眼睛也是呆滯無神。
我第一眼的時候差點沒有認出他來。
“我聽楊警官說你殺人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坐到他面前連忙問道。
“老黃,我,我真的沒有殺她。”許飛情緒很激動,話都說不清楚。
“你冷靜點,慢慢說。”我用沉穩的眼神看着他。
許飛終於冷靜下來,開始說起事情的經過。
他昨天晚上和蘇小琪約會,陪她逛街血拼以後就去開房了。
沒想到一夜激情後,許飛第二天早上起牀,發現蘇琪被勒死在牀上了,他嚇得立刻報案,結果就被當成殺人嫌疑犯關進來了。
我想了想,問道:“會不會是你在睡覺的時候,有人進來殺了她?”
“我睡得太死了,沒有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許飛茫然的搖頭。
我又問了幾個問題,可許飛這豬頭卻是一問三不知,根本還沒有從蘇曉琪被殺的陰影裡面緩過來。
我只能去找楊怡詢問案情的進展,楊怡對我十分信任,把案情都告訴了我,但是情況卻不容樂觀。
酒店的監控錄像顯示只有許飛和蘇曉琪兩人進了房間,而勒死蘇琪的繩子上有許飛的指紋。
“許飛也有作案的動機,因爲他的女朋友蘇曉琪腳踏兩條船,所以他憤怒殺人。”楊怡說道。
“不可能,許飛早就知道蘇曉琪腳踏兩條船了,他只是玩玩而已,”我連忙解釋道:“許飛也還有其他女朋友,不可能爲了頂綠帽子殺人的。”
不過這個解釋好像起到了反作用,楊怡臉一黑,說道:“反正事情就是這樣,除非找到其他證據,不然許飛一定會被定罪的。”
“我不相信許飛是殺人兇手,楊警官,你能不能帶我去案發現場看看。”我懇求道。
“黃尚,你知道這不符合我們刑偵大隊的紀律。”楊怡冷下臉來。
“楊怡,你說過無論什麼事都會幫我的,再說了,如果許飛真的是冤枉的,難道你不想找出真兇嗎?”我真不想拿以前的恩情出來威脅楊怡,但爲了許飛這個兄弟,也只能厚着臉皮了。
楊怡沉默了一會兒,表情很複雜,直直的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很心虛,剛想放棄算了,沒想到她又同意了,“好吧,我帶你去。”
“謝謝。”我真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