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鳴聲聲,似唱歌一般,嘰嘰喳喳的,只是略微有些惱人。
元小珍照例在鳥兒的鳴叫聲中醒來,只是今時不同往日。身邊的熱源無時無刻不再提醒着她,目前她的處境是如何。整個人被困在顏越澤的懷抱裡,竟然還是不能動彈。這古人的點穴功夫果真可怕,也難怪小說影視作品中將那些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描寫的神乎其神,因爲事實確實如此。
口不能言,只能默默在心中哀嘆一聲,期待顏越澤醒來時最好還是以往正常的模樣纔是。昨夜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去的,反正是想來想去,不自覺便沉入了夢鄉中,果真是因爲白日裡被折騰了一遭,實在是太累了。
顏越澤這一覺睡得很沉,好像已經好久不曾睡過這樣滿足的一覺了,以致於甜美的讓他都不捨得醒來。平常睡覺時他有一個習慣,一向習慣抱着被子或是枕頭睡覺,只是今天這觸感似乎有些不同。
軟軟的,還有溫度……
溫度?!
顏越澤一驚,霍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女子一雙滿是清明的雙眼。
元小珍看着顏越澤忽然長大了嘴,隨即臉色爆紅,緊接着被子一掀,人便衝了出去。雖然她無法動彈,但心中還是默默的吐槽:老兄,在你裸奔出去之前,勞煩先把咱的穴道解了吧。
顏越澤飛奔到院子裡,忽然覺得身上一陣冰涼,低頭一看,這才發覺自己渾身上下竟然只穿了一條單薄的外褲,上半身光裸着,沐浴着晨光。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他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顏越澤還記得昨天是自己的大喜之日,但對於隨後的事情就記得不大清楚了,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和自己的新婚妻子睡在一個被窩裡,而且自己還沒有穿衣服。該死的,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想到自己竟然和一個女人睡在同一個被窩裡面,顏越澤的臉不由得紅了。這種事情,還真是……
顏越澤從來沒有對待女子的習慣,在他看來女人一向都是矯情的很,各個都恨不得貼在他身上一樣。每個看着他,都想要將他吞吃入腹。他家曉曉就不同,她從來不會用那種目光看着他。她只會用眼神告訴他:滾開,煩着呢!不管如何想來,都覺得可愛的緊。
一想到昨夜兩人洞房會發生的事情,顏越澤的臉又紅了,而且紅色還有蔓延下去的趨勢。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他都忘記了,但他沒有穿衣服,應該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吧。說不定,用不了多久曉曉就會有小寶寶了。
於是,這位在江湖中人人懼怕的無情公子,竟然裸着上身,捧着臉站在院子裡傻兮兮的笑了起來。
元小珍再次見到顏越澤,已經大約是半個時辰以後了。
顏越澤小心的走了過來,看到元小珍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不
禁有些納悶。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她竟然給人點了穴道。眉頭一皺,他快速在她的身上點了幾下,才略帶怒氣的問道:“是誰這麼大膽,竟然點了你的穴道!”
一晚上維持着一個姿勢不能動彈,元小珍的半邊身子都麻掉了,只能直挺挺的躺着等待那股子難受勁兒快點兒過去。然而,當她聽到顏越澤的聲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還有誰,自然只有你了。你可別忘記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明明像餓狼一樣撲來,後來卻……”然而,元小珍看到顏越澤的表情,直覺的不應該說的太多。
一聽元小珍提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顏越澤的臉又紅了。難道說昨天晚上自己爲了行那種事,竟然逼迫了曉曉。可是……看曉曉的模樣,也不像在生氣啊?
“曉曉……你還有不舒服嗎?”
元小珍正待回答,忽然注意到顏越澤的表情,那臉紅的模樣如何也和自己想的明顯不是一件事情。眼珠子轉了轉,便似笑非笑道:“你說呢?”
顏越澤更是一臉窘然,“我聽人家說女兒家第一次都是不大舒服的。”
是了。元小珍就說爲什麼感覺着顏越澤這麼的奇怪,感情他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全部給忘記了,以爲兩個人已經同房了。既然如此,她也不會主動解釋的。她現在對顏越澤全無好感,兩人沒有感情的人卻硬是被綁在了一起。
謊言這種東西,是在說了一百遍便會成爲真實的產物。冷若寒的威脅在前,身邊又有顏越澤這個不安定的存在,元小珍是絕對不會同他們硬碰硬的。說起來她也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以顏越澤這樣俊美的容顏,任哪個女人同他成親怕是都會興奮上半天的。偏偏只有她,硬是要將人推的遠遠的。
曾幾何時,當元小珍還是一名少女的時候,也對愛情有過嚮往,嚮往着自己的白馬王子,嚮往着如同童話故事一般美好的愛情。但事實告訴她,童話只能是童話,永遠不可能去成爲現實。見識了多少以相愛在一起,最後去悽悽慘慘的情侶,讓元小珍對於愛情已經不報有任何的期待。尤其是,當這個社會上,婚姻已經不能約束人們的行爲時,她也已經放下了想要結婚的念頭。沒想到,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她竟然賺了一個免費的老公回來。
但顏越澤再好,也不是她所喜歡的,容貌這種東西在你認爲它很重要時,它就變得無比重要。當你認爲這個毫無用處,再美好的面容在你眼裡怕也比不過你面前擺上一碟美好的飯菜。人就是這樣,看起來複雜,有時又單純的可笑。她自認只是一個見識淺薄,容貌普通的女子,而冷若寒和顏越澤這種人一看就非普通人,他們的世界註定與她不同。她只想尋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靜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直到年華老去時,安然的在躺椅上靜靜的懷念她那普通已經逝去的過去。
或許
待他如常人就好,這樣她就不會害怕,也不會露出什麼馬腳,才能悄悄的逃離她的身邊。以前認識她的人都說過,她有時候實在是淡定的有些過了頭了。元小珍認爲這樣沒有什麼不好,雖然顯得冷情不近人情了些,人際關係也略有淡薄。就連父母都有些擔心她的生活會不會太閉塞了一些,不過這樣也好,不會成爲任何人的負累,也不會因爲任何一個人而感到喜怒哀樂。
想通了這些,元小珍看向顏越澤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平和。
顏越澤這廂還在惴惴不安,眼看着元小珍不說話,自己更是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猜測自己昨夜對人用了強,行了那等禽獸之事,更覺面上無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纔是。這是自己的妻子,可不比旁人,自己已經說好要好好照顧她,未曾想傷害她的卻是自己。
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都快趕上川劇變臉了。
元小珍悄悄翻了個白眼,伸出尚且能活動的手指戳了戳顏越澤的手臂。
顏越澤覺得手臂上溫溫軟軟的觸感,一怔低頭去看,便對上了一雙淡然無波的雙眼。霎那間,臉便紅了個徹底,險些又從牀榻上栽下去。
“扶我起來。”元小珍的聲音淡淡的,帶着幾分疲倦。昨夜雖是睡下了,但因爲被點了穴道,以致於醒來時渾身都不舒服,肌肉更是痠疼的很。由此,對顏越澤的惡行更是多了幾分怨懟之情。
顏越澤忙不迭將元小珍扶起,看着她一副嬌弱無依的姿態,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可是哪裡不適?”
元小珍也不矯情,扁了扁嘴道:“渾身痠疼的很,胳膊更是擡不起了。還有……我可是一整天都沒有吃飯,現在更是渴的厲害。”冷若寒這個陰人,怕她跑路,點了她的穴道,害的她臉飯都沒有食上一口。那一碗甜粥早就消化的一乾二淨了,又因爲顏越澤的古里古怪,讓她即便是餓着,卻也沒有什麼胃口。現下,又渴又餓,還渾身痠痛,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可憐了。
顏越澤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看着元小珍臉色微白,儼然一副被摧殘後的模樣,心裡竟然有些微疼。“我命人去給你準備些溫熱的飯菜,你先等等好不好?”討好似的模樣,若讓人看了去,定然無法同顏越澤本人聯想在一起。他外在雖一副溫和模樣,可性子卻古怪,令人無法琢磨。
元小珍不知這其中奧妙,只輕輕點頭,道:“那你要快些回來,一會兒給我看看這身上,酸的很呢!”
顏越澤臉色微紅,吶吶低語道:“嗯,爲夫很快就回來,曉曉不要着急。”語畢,便將人小心的扶着靠在牀柱上,又給她圍了被子,這才急急的離去。
元小珍這邊看着顏越澤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不解。她到底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怎麼這顏越澤的模樣,竟好像是被人調戲了的小媳婦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