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笙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看了看四周,臉上麻痹一般的痛感不斷傳來,讓她連動都不敢動了。
而她剛開始還只是覺得臉上有些麻痛而已,可是當她從包裡拿出一個小鏡子來一照,看到裡面兩邊臉色極不對稱的臉蛋,就是一陣心肝脾肺疼!
混蛋,居然下手這麼重!
顧安笙咬緊了脣瓣,想伸手碰一碰上面的紅痕,可又害怕痛,只好作罷。
過了好大一會兒,容衍才從裡面走出來,一隻手裡提着一個醫藥箱,另一隻手裡拿着一條裡面包裹着冰塊的毛巾。
他將醫藥箱放在桌面上,然後把裹着冰塊的毛巾遞給她,然後坐到對面,看顧安笙半天沒看自己,就重重地咳嗽一聲,把毛巾往前推了推,目光看向別處。
顧安笙怔愣了一下,連忙接過來,有些笨拙地敷在了自己被打傷的臉蛋上,冰冷刺骨的感覺透過毛巾傳到臉頰上,頓時將那片火辣辣的麻痛感驅散了一些,好受了不少,雖然有些疼,不過她還是忍得住。
顧安笙緩緩擡起眼皮,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容衍身上,他身上的西裝馬甲不知何時脫掉了,只穿着件白襯衣和黑色西褲,襯衣的衣袖被他隨意的挽起,露出一小截肌理分明的小臂。
他的側顏很精緻,低垂的眼眸斂去了平時的清冷凌厲,整個人像是鍍着一層淡淡的光暈一般,尊貴不凡。
過了一會兒,他才從醫藥箱裡找出一管藥膏,擡眸看了眼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笨拙地抓着毛巾往臉上那麼一挨不像在敷臉的顧安笙,眉眼間掠過一抹無奈。
而後,他伸手將顧安笙手裡的毛巾拿過來,力度有些重的按在了她的臉蛋上。
“痛!”顧安笙被痛得嚶嚀了一聲,感覺到臉上的冰涼,蹙着秀眉,看去,就看到容衍一手拿着毛巾在給她敷臉,臉上還有些許的不耐煩。
不知道是不是顧安笙的錯覺,在她呼痛之後,臉上傳來的按壓力度明顯小了許多。
顧安笙眉眼彎起,脣角輕勾,笑容明澈乾淨,像是午後明媚不燥熱的陽光。
室內很安靜,誰也沒有出聲,空氣中浮動着一抹淡淡的清香,涼風吹過窗幔,將室內溫暖靜好的氣息吹散開來,充斥着整個房間。
給她敷了好一會兒,直到手中的毛巾都漸漸地溼潤了,容衍才把毛巾放到了桌面上,擰開了手裡的藥膏,擠出一些在指腹上,而後用手將顧安笙臉側的髮絲撥至而後,將藥膏輕柔地塗抹在紅腫的地方。
那雙沉澱着清冽與淡漠的眸子裡,在觸及到這些紅腫時,再次凌厲。
顧安笙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小禮服,樣式雖然簡單,卻是非常適合她的,採用斜肩的設計,肩部延伸到胸部以上,點綴着黑色的碎花,將她的事業線和完美的身材曲線顯露無疑。
尤其是禮服的斜肩設計,將她精緻漂亮的鎖骨和香肩襯托得更加迷人了。
容衍黝黑的瞳眸有些暗色,隨後將藥膏抹好,才淡淡說道,“好了。”
顧安笙將耳邊的頭髮用一根髮夾固定好,不讓它們垂下來把藥膏給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