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氏見狀也隨着雲宏義一同離去,這會兒煦哥兒該醒了,她得去照看。雲拂曉見他二人離去,面容已有了倦意,她躺下身子,閤眼歇息。
次日。
雲宏義在朝廷上與皇上請辭,說的正是昨日與雲拂曉商議的那般說辭。皇上聽完卻爲之動怒,他一拍龍椅,當即將目光逼向永定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永定侯府二少夫人云拂琪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女娃娃,竟然敢當衆叫板當朝太傅,如此沒有家教可言,令人唾棄。
永定候心中一驚。昨日他聽夫人說起過此事,雲拂琪爲冰兒出氣而去了尚書府說理,結果被人用棍棒打了出來。今日永定候本想就此事好好參雲宏義一本,卻沒想到被雲宏義搶了先,句句說的委曲求全,雖在認罰但明眼人都能瞧出,此事罪責是在雲拂琪。
“回皇上,此事臣並不知曉,待我回去好好調查一番,帶着那孽媳親自登門與雲尚書謝罪。”永定候躬身說着,心中頓覺失了臉面。當初之所以與忠義侯府聯姻,正是瞧到雲拂琪候府嫡小姐的身份,又是秦大將軍的外甥女,這才應了這門婚事。
他沒有想到雲拂琪竟是如此膽大,叫囂不成反讓他在朝堂之上丟了面子,這種害人胚子留着也是個禍害。
皇上見狀嘆息一聲,這說來說去不過是一場家事,既然是家事又何必鬧到非要辭官呢。皇上擡頭,溫聲道:“你二位都起來,雲尚書,你爲人清廉頗具才華太傅一職無可厚非,這些年來你一直效忠朝廷,朕都看在眼裡,朕怎會因一個女娃的話而責怪雲尚書你。”
“微臣謝過皇上厚愛,”雲宏義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只是……”
“沒有隻是,雲尚書勞苦功高朕不但不罰你還要賞你,”皇上打斷雲宏義的話,“朕就賞雲尚書黃金百兩,綢緞十匹,珠寶十斛。雲尚書,還不謝恩?”
皇上的意思在場文武百官都明白,他獎賞雲宏義正是因爲他看重雲宏義,做出姿態。此事正是做給永定候看的,讓他知曉雲宏義在他心中的重量,豈是一個小女娃能欺辱得了。
“謝皇上隆恩。”雲宏義重重磕頭謝恩。皇上給了他一個臺階,雲宏義自然就着臺階就下。今日這辭官本就是一場戲罷了。
永定候心中不是個滋味,回到永定侯府後便發了大怒。他喚人將雲拂琪找來,此時雲拂琪還不知大禍將至,聽到永定候派人傳喚,以爲是永定候願意爲她出一口惡氣,便歡歡喜喜來到左詠堂。
她剛一踏入堂中,見房中坐滿了人,卻是鴉雀無聲,十分詭異。她擡頭更是望見主位之上的永定候陰沉着臉。就算她再不知曉瞧人臉色,如今也從這詭異的氣氛中察覺出了不安。
“跪下!”永定候陰沉的聲音從高堂傳來。聲音雖不大,卻極具威嚇。雲拂琪嚇軟了腳,跪在堂中瑟瑟發抖,不敢擡眼。
“你知曉自己犯了什麼錯?”
雲拂琪不知該說些什麼,永定候的威嚴讓她嚇得失了膽。見她不說話,永定候一拍案几,怒罵道:“雲拂琪你嫁到咱們永定侯府中還沒些日子,竟然犯了這等大罪,本侯豈能再容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