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你知道個什麼。”秦氏不屑地瞪了一眼張氏,對於張氏以前她瞧不上,如今更是瞧不上了。
見張氏竟然插嘴到她與雲拂曉的矛盾中來,自是更加的不悅。冷冷地斥責着的秦氏完全是忘記了,這裡是松柏院,是她婆母的院子,她們是打着探病的名頭來的。
此時,松柏院內室傳來一聲驚叫聲,“你是誰?走開,我不要看病,我沒病,我真的沒病。”
是鬱氏驚惶失措的聲音,雲拂曉聽的分明,秦氏和張氏等人自然也是聽的清楚的。秦氏帶頭,幾人一起走進了鬱氏所在的內室。
此時鬱氏披着頭髮坐在牀上,紅豆站在她的牀頭,之前紅豆帶的那個大夫此時正有些傻眼地不知是該坐還是該站,見秦氏等人進來,鬱氏稍稍收斂了臉上的戾氣。那大夫也趕緊假咳了一聲,恢復了常態。
“娘,你沒事吧?”張氏第一次湊到鬱氏的面前,輕聲詢問。那模樣似在告訴秦氏等人,她纔是跟鬱氏最親近的人,秦氏即便是掌家了,也依舊不如她在鬱氏的眼裡來的得寵。
面對張氏那挑釁的目光,秦氏則是直接翻了個白眼。鬱氏的看重?她不在乎,她只在乎怎麼利用自己已知的條件,獲得利益的最大化。
如果桃紅柳綠能取代鬱氏在這府裡的存在,那麼她便不介意跟桃紅柳綠達到共識,鬱氏大勢已去,她還真就沒有看在眼裡。
“我沒事,你把這個庸醫給趕走,他竟然說我是生病了,我沒有病,他就是個庸醫。”
鬱氏指着紅豆請來的大夫破口大罵,什麼狗屁大夫,竟然說她是思慮過重,所以才引起的神經緊張錯亂。她什麼時候思慮過重了。
鬱氏怎麼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最近這段時間因爲被雲拂曉給堪破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秘密,所以茶飯不思。此時,見幾個兒媳婦都在眼前,再細看,發現雲拂曉這個賤人也在,鬱氏就更加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心裡的小九九了。
“老夫人,您不但思慮過甚,還肝火旺盛,您年歲也不小了,要注意保養吶。”
大夫是個好大夫,他秉着對每一個病人都負責的態度,好心提醒着鬱氏。可鬱氏此時怎麼可能聽進去,她操起自己牀頭的枕頭便砸向那個大夫,紅豆和秦氏等人被鬱氏這突然而來的舉動給嚇的不輕,她們幾乎都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響。
那大夫閃避不及,被玉枕擦傷了額角,頓時氣呼呼的走出了松柏院。雲拂曉招來琉璃當衆交待道:“琉璃,你去追上那大夫,賞他一錠銀子,我們忠義候府的名聲可不能毀在這樣的一樁小事上。順便再問問那大夫,老夫人身體到底有礙無礙。”
雲拂曉的話很自然,她只是不想父親的聲名被牽連而已。若這大夫回去大嘴.巴,到時候御史便會有機會彈駭父親,不同於別的京城官員,父親剛從興寧回來不久,在京城和朝堂上根基都還淺着,她不能不考慮。
可是她的話卻是讓秦氏和鬱氏面上有些不太好看,鬱氏是以爲雲拂曉想窺探自己的秘密,當即怒從心中起。可是秦氏卻覺得,雲拂曉這是在暗示她不會管家,因爲打賞這個大夫無論是從掌管中饋的角度來說,還是從鬱氏兒媳婦的角度來說,這都應該是她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