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天藍心裡怎麼想,但是雲拂曉卻是覺得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她的心情是極好的。
她愛看天藍因爲她的話變臉的樣子,明明是十五六歲的少女,可偏偏裝得老氣橫秋,有時候還以漢子自稱,這樣的丫頭,還真是少見呢。
天藍則是看着雲拂曉那一臉的得意和竊喜,有些無語,說好的高冷呢?說好的主子包袱呢?在哪裡?
這哪裡還是那個愛給她家爺擺臉色的雲七小姐,分明就是一個小無賴!
月明星稀,此時松柏院的主院裡,鬱氏和張氏相對而坐。
“母親過河拆橋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些?”張氏一臉陰鬱的端着茶喝着,話是對鬱氏說的,她臉上的表情任何人都能看出來,她很不高興。
鬱氏聽了張氏的話,卻是冷笑出聲:“張氏你掌家也有十幾年,可是卻是如此的沒腦子,鬥不過秦氏也就算了,你就連個小小的姨娘都鬥不過,你竟然還有臉來我這裡指責我!”
說到這個,鬱氏也是有脾氣的,她看好張氏想借她之手,來對付府裡的那個兩個妖豔賤貨。
可是沒想到,她不但鬥不過桃紅柳綠,連個小小李姨娘的都鬥不過,鬱氏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換一個人合作了!
“母親這話的意思是打算一拍兩散了?母親別忘了,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一條繩上的螞蚱!我鬥不過李氏,損失的也不過是幾個月的月銀,可若是母親的那個消息捅得出來的話,母親的這一輩子也就完了,不但晚節不保,還有可能會被浸豬籠的。”
“張氏你敢!”鬱氏拍案而起,這張氏的話**裸的就是威脅她,可偏偏她還不能怎麼樣,因爲張氏說的那個事情對她來說的確是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她這一把年紀了,不能因爲一個小小的差池,臨了了,還來被人詬罵。
“我敢不敢,母親放心大膽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對於鬱氏的拍案而起,張氏連眉毛都沒跳一下,似乎一點也不將鬱氏的怒氣看在眼裡!
“母親應該知道,我現在可以算是一無所有了,我的安哥兒腿瘸了!琴姐兒嫁入慶國公府已經不可能,我當家主母的位置也被奪了,你說我現在還怕些什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張氏這會子是真的想破罐子破摔了,一無所有的自己在鬱氏面前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如果她再不緊緊的握住那個秘密的話,鬱氏有可能將她就此放棄。
若連鬱氏這最後的幫助都沒有了的話,那他們母子三人在忠義侯府裡邊只能被踩到泥土裡,永無翻身之地。
鬱氏手指捏成拳,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還是強忍着心中的怒氣,咬牙切齒的問向張氏:“你到底要怎樣?”
是的,鬱氏很害怕,害怕張氏將她的秘密吐露出來,被全天下人恥笑。
所以她只能向張氏妥協,只是想到張氏的寸進尺和貪得無厭,鬱氏的眼裡有戾氣閃過,她並不是無牙的老虎,張氏這樣一再的咄咄逼人,她都記在心裡的,總有一天她會向張氏討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