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宏義願意息事寧人,不代表張氏她會感激。
“憑什麼!我並沒有對他們一家人下手,你憑什麼不讓我掌家。而且你居然還說將中饋之權交到樂氏手裡,她有什麼資格,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之女,還把自己給當個人物了。我不同意!”
張氏很着急,她自是不願意將中饋之權交出去的。忠義候府是什麼地方,沒有權利又該如何生活下去,張氏很清楚。
再說了,對樂氏她是一百個不服氣的。她的話讓雲宏義當即便怒上心頭,“現在恐怕容不得大嫂同意不同意了,要麼大嫂放棄掌家之權,並且將從公中挪用的銀兩給補上,要麼明天大嫂就跟我一起面聖,我們一起請天家做個定奪。”
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他願意退一步,可是並不代表張氏還可以毫髮無傷用權利的利刃,繼續傷害他的家人。
張氏自然是不願意面聖的,到這一步,她也明白自己的事情是敗露了的。她不說話,可是不代表雲拂琴和雲初安姐弟兩個也就此認栽。
雲初安掙扎着站起來,他甩開下人想摻扶的手,艱難地走到雲宏義的面前,用一種非常仇恨地目光看着他說道:“二叔,你爲何要如此的針對我娘,難道你們弄斷了我的腿還不夠,還想要我孃的命嗎?”
這些日子以來,是雲初安十三年的光陰裡最難熬的,他先是被安上刺殺太子的罪名,因爲這個罪名他即便是摔斷了腿,可也沒有人安慰同情他,反倒是遠離他,害怕被牽連。
如今孃親又被剝了掌家之權,那接下來他們會不會想法子弄死孃親,就像孃親弄死那些通房姨娘一樣。如果沒有了孃親,那以後還會來護着他一個瘸子,雲初安覺得好害怕。
這一切的轉變都是在二房一家回來之後,所以雲初安自然地就認爲這是二房針對他們一家人的行爲。可是他的話卻是讓雲宏義目光冷了下來,孩子的世界很單純,若不是張氏在孩子的耳邊說這些話,他又如何是如此的仇恨二房。
“沒有人想要你孃的命,反而是你娘想要我們一家人的命。你知道嗎?如果不是戰世子到達,我們一家人可能就沒命再活在這世上了,真心狠心的人是你娘,是她恨不得除掉我們一家。”
雲初陽竄至父親的面前,叉着腰站在雲初安的面前。他沒有說的是,如果不是戰世子及時到達,那姐姐的一輩子有可能就完全毀了。
張氏被剝奪掌家權算什麼,女兒家的一輩子是多麼的重要,有人知道嗎?
這些雲初安沒有經歷過,所以他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雲初陽卻是明白的,他想要守護父母,守護姐姐,就先從最基本的開始做起吧。
“你胡說,明明是你們一家人的錯,若不是因爲你們一家人回來,我怎麼會摔斷腿,我娘怎麼會不能管家,你們一家人都是掃把星,你爹是、你娘是、你和你姐姐也是!”
雲初安聽到這樣殘酷的真相,有些失控,他奮力地向雲初陽吼叫着。雲拂曉手腳麻利地將弟弟往後拉了一把,離雲初安遠一些。
果然,雲初陽才後退幾步,雲初安就直接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