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也是一個不會輕易相信他人之話的帝王,他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鳳弦想不明白。
“朕真是沒有想到,朕這輩子竟是生下了兩個逆子。”皇上的聲音帶着沉痛。
他原本以爲,只要讓風弦走得遠遠的,就不會再出現什麼兄弟相爭。但他還是錯了,鳳弦心頭有恨,就算走得再遠,他心頭的恨意也不會結束。
他也會想方設法的去陷害,去傷害鳳澈,去傷害他的親人。
皇上的目光微微一移,憐憫的望着一動不動的淺月。當知曉淺月憑空消失時,他心頭其實早已料想到這可能是鳳弦親手做下的事情。只是他不敢真的相信,他害怕,若是此事是真的,他該如何面對?
但是如今,他親眼瞧見了這樣的場景,瞧見了自己兒子的無情。他就算心頭再如何滴血,他也要面對。
戰羽傾與鳳澈二人也是一怔,他們沒有料想到,皇上竟是會親自前來。他們原本以爲,按着皇上的性子,除非他們親自將淺月帶到他的面前他纔會相信之外,其餘的,他都不會相信。
戰羽傾心頭突然有了幾分忐忑。剛纔他們的話皇上聽到了多少,她來銀鯢的時間雖是不長,可銀鯢帝王的性子她卻是已經瞭解了大半,他是一個偏心之人,更是愛着自己的所有皇兒。
她剛纔說要用鳳弦的命換淺月的命,他真真是害怕,若是皇上會因此事而對鳳澈與她產生嫌隙該是如何。
她明白這一點,鳳弦更是明白這一點。父皇的出現,也代表他所有的計劃都已經泡湯,他會得到他因有的懲罰,他也同樣會得到父皇對他的恨意。這一切,他都瞭解。
只是,他已然顧不上太多,父皇對他的恨意,比不過他對鳳澈的恨意。
“父皇,您剛纔也聽到了,七弟說了,他要殺了我,父皇如今既然已經容不下我,難道還能容下七弟麼?”鳳弦道。
“你也知曉,朕如今是容不下你了。”皇上的語氣帶着一抹不容忽視的威嚴,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慈父,但是鳳弦忘了,他還有一個身份,是一國之君。
鳳澈的心情很是平靜,不論父皇會不會與鳳弦求情,他都是容不下鳳弦的。他如何能容得下,這個男人,想害他的母妃,想要害他的妹妹,如今,他竟是要害了自己的性命。鳳澈如何能容得下他。
“今日,要你命的人不是澈兒,而是朕!”皇上冷冷道。他給過鳳弦太多機會,但是鳳弦卻不曾珍惜,既然他不願珍惜,他還容着他做什麼。
“父皇這話是什麼意思?兒臣聽不明白!”鳳弦怔怔的問話道。
“羽傾。”皇上沒有理會鳳弦,而是將目光瞧向一旁的戰羽傾。
“父皇有何事?”戰羽傾問話道。
“朕想要問你,你認真回答朕便是,”皇上道,“你能將淺月身上的蠱轉移到鳳弦的身上麼?”
戰羽傾怔住,她遲疑了片刻,回道:“能。”
皇上點點頭:“來人啊!將這個孽子給朕綁起來!”皇上怒狠道。
“是!”
衆侍衛領命,衝上前就要捉拿鳳弦。但鳳弦卻是大步一邁,來到淺月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