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幫主今年十四,”戰羽傾淡淡道,“雖然還未立冠,不過永嘉調卻早已不愛聽,若是二公子喜愛永嘉調,本幫主爲二公子點一曲便是。”
說罷,戰羽傾合上唱本,與一旁的小廝道:“來一段永嘉調。”
陳寧聽到此話,不由的漲紅了臉。他原本是看戰羽傾年紀輕輕,所以想要調侃兩句,沒想到反被戰羽傾侮辱,他心中不由的悶氣起來。
一旁的陳笙無言,坐在椅子上聽起了小曲,但目光瞧向戰羽傾時,卻多了一抹欣賞。
戰羽傾磕着葵花籽,悠閒的聽着曲,不過說起永嘉調,戰羽傾其實挺愛聽的,這個故事講的是一個女子爲夫治病,最後歷經險難,感動仙鶴送藥的故事。
在故事中,女子的夫君雖然病痛纏身,卻對妻子愛護有加。甚至爲了妻子,常常深夜熬着幫人寫家書,賺銀兩。夫妻日子過得貧困,但相互扶持。妻子名喚永嘉,所以此曲稱爲永嘉調。
小時候戰羽傾也曾在孃親與父王身旁唱過這個曲子,孃親微笑慈愛,將她抱在身上,陪着她一起輕唱。
孃親總是那麼溫婉,雖然嚴厲了些,但戰羽傾心中卻無時不刻不想念孃親。孃親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在陪着元恩大師出遊之時,戰羽傾總會給孃親寄一封家書,告之平安。
有時會夾着一束野花,讓它帶着自己的思念遞給孃親。
一想到孃親,戰羽傾的眼眶不禁有些發熱。她低下頭,飛快擦拭掉快要落下眼眶的淚來。
她這個輕微的動作,卻是落入陳笙的眼中,陳笙並未調侃,只是靜靜的看着戰羽傾。
一曲落罷,戰羽傾又點了幾首曲子。都是一些詠唱英雄的曲子。
等聽到了第三首,陳蘇已經無聲無息的站回她身邊。戰羽傾回頭瞧了陳蘇一眼,陳蘇點點頭,告訴戰羽傾他已獲得情報。
戰羽傾揚起一抹笑容,正要告辭而去,園子中卻突然響起一個女子嬌滴滴的埋怨之聲。
“表哥,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聽小曲都不叫我,你們心中是不是沒有如姬了!”
戰羽傾擡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着鵝黃小裙的女子走入堂中,女子生得幾分嬌俏可愛,嘟着一張小嘴,憤憤不滿。
“表妹,這不是在陪客人麼?再說就算沒有請你過來,你不也來了麼。”陳寧嘴上攜着一抹笑容,笑呵呵的迎上女子。
女子的目光卻直勾勾的放在陳笙身上:“表哥,你們在陪什麼客人啊,可否與如姬瞧瞧。”
“是歸凌派的陳幫主。”陳笙說着,將目光對向戰羽傾,女子順着陳笙的目光瞧去,上下打量了戰羽傾一番,笑道,“這是幫主?這明顯是個小娃娃啊,表哥你可真會與我說笑。”
戰羽傾無言以對。小娃娃?你纔是個小娃娃,你全家都是小娃娃,呸!
她的年紀應該與自己差不多大才是,竟然如此輕蔑稱呼,膽大輕狂的模樣讓戰羽傾不由的想起小時候遇見的左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