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心疼自己兒子被訓斥,又見雲宏義居然當面諷刺她兒子,心下很是不悅。但是面上卻假意斥責了雲初安幾句,見雲伯城似乎還想再繼續責罵,便暗中踢了踢身邊的雲宏禮。
雲宏禮自然也不願意兒子在大年這天被訓斥,當下便出來打圓場:“爹你消消氣,安哥兒年紀尚小,又被我們大家給寵壞了,說話多有無狀,兒子會好好教養的。今天是過大年,就別讓這小子損了大家的喜氣吧。”
“哼,”雲伯城輕哼一聲,但也沒有再繼續追加雲初安無知的責任,甚至還輕飄飄地掃了一眼雲宏義,似在責怪他的挑事。雲宏義卻選擇自動忽視了那道目光,反正他爹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就習慣了。
“二叔你也別生氣,安弟他並不是有意的,你就饒了他吧。我們還等着二嬸給我們大家發紅包呢,二叔你可別想替二嬸打掩護賴了我們的紅封。”
雲拂琴站起來微笑着朝雲宏義說道,少女明明媚的笑容裡帶着特有的嬌俏,話裡話外都是打趣。即便是雲宏義這向來不假以辭色的人,也還是溫和了幾分。
雲拂曉則是仔細地打量了雲拂琴一眼,見她雖然笑着,但是那笑容卻沒有到達眼底。讓人明顯就覺得假,雲拂曉微微勾了勾嘴角,雲拂琴這便是你的招兒麼?因爲是今天是大年,所以雲拂琴的禁足也被解開了,她的出現並沒有讓人覺得太過驚訝。
雲拂琴的話讓松柏院裡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下來,也成功地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樂氏身上,以及她身後的趙嬤嬤手裡的托盤上。
樂氏臉色有些發白,紅封是她親自準備的,她很清楚裡面都裝了多少的內容。她原本就出身於小戶之家,並非鐘鳴鼎食之家,自然不知道一個大年紅封便可以封到一百兩,因此她還是照着興寧的習慣,只封了十兩。
這十兩相對於大房的百兩,三房的五十兩來說,顯然是不夠看的。特別是在這數道目光的注視下,更是會讓二房難看的,樂氏爲難了。
雲宏義看樂氏的表情就知道,紅封裡面的內容定是不多,所以樂氏纔會如此表情。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再想向裡面增加內容也是來不及了,因爲雲宏義的面色也不太好看。
見二房夫妻如此的爲難,張氏冷笑了一聲,然後才緩緩地開了口:“他二叔,你們要是實在困難,我們定不會爲難你的,反正我們大家也並沒有對二房抱有希望,只是我們大家都等着,你們這樣遲遲不拿出來,可是小看了我們?”
張氏的話有些誅心,似乎在說你們二房原本就窮,我們大家都沒有抱希望的,所以你也用不着爲難,便直接給現出來吧。
聽了張氏的話,樂氏的臉就更白了,雲宏義有些遷怒,對着樂氏瞪了一眼,語氣有些不善地斥責道:“還不拿出來!”
樂氏咬咬牙朝身邊的趙嬤嬤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拿出來,趙嬤嬤正猶豫着,便見雲拂曉走上前來,接過她手裡的托盤,然後朝所有在坐的人說道:“我來分發吧。”
趙嬤嬤點點頭,示意仍然由她託着托盤,雲拂曉只需要遞紅封遞給每個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