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知曉發生了何事,尤側妃與她說過,婉寧長公主不會草率輕易的放過她,如今已經過去了五日,清韻的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她一直躲在寶居院中,期望着婉寧長公主忘記此事。
但她還是想錯了,婉寧長公主年紀雖大,但記性卻好。她派來嬤嬤探望清韻,見清韻正坐在廊下歇涼,手中端着一碗冰鎮蓮子湯,嬤嬤知曉,清韻的身子沒有大礙。
她返回回稟婉寧長公主此事,婉寧長公主並未等着日頭落下,反而趕着這日照正盛之時將清韻喚來。
雲拂曉此事正從正元院走出,她遠遠瞧見了清韻的轎子,漫不經心道:“寶居院離安寧院不過片刻時辰,連這麼一點路都要坐着軟轎,未免太嬌貴了些。”
“世子妃,您不知曉,這還算是好的,若不是因爲二少夫人犯了事兒,說不定她還不願去去呢。”一旁的王嬤嬤回話道。
雲拂曉輕哼一聲,回頭瞥了王嬤嬤一眼。她突然想到什麼,攜過王嬤嬤的手,將一錠銀子塞入王嬤嬤的手中。
“嬤嬤,當日之事還未謝過嬤嬤呢,這一點小小心意,還請嬤嬤笑納。”當日之所以知曉李嬤嬤一事,還多虧了王嬤嬤。
李嬤嬤還在府中時,與王嬤嬤之間有過些許的交際往來,二人伺候的並不是同一個主子,自然不會有爭寵仇怨,有時還會聚在一起抱怨此事。
李嬤嬤的事情當初雖然被掩了下去,可李嬤嬤臨走之時卻與王嬤嬤吐了苦水。
“我如今身爲世子妃跟前的掌事嬤嬤,自然是要爲世子妃做事的。”王嬤嬤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就算如此,王嬤嬤也辛苦了。”雲拂曉輕聲笑着道,一旁的琉璃攙扶着雲拂曉出了園子,三人一路想着勝風院走着。
這陽光雖是毒辣,可慶國公府樹蔭卻是佈滿亭子周圍,走在樹蔭之下,還是有幾分涼爽之意。
“老奴在府中呆了這麼多年,府中的事情老奴自然也是清楚一些的,世子妃做這些事情是爲了給郡主出頭,郡主也真是幸運,能得到世子妃這般好的兒媳。”
王嬤嬤自從跟了雲拂曉後,視雲拂曉爲親主子,雲拂曉的性子和煦,從不低看他們這些下人,王嬤嬤因此常常與雲拂曉說些家常話,對於雲拂曉,王嬤嬤如今甚是喜愛。
“王嬤嬤謬讚了。”雲拂曉道。
三人正走着,突然聽聞一聲尖銳的口哨之音,雲拂曉蹙着眉頭朝着那聲音望去,只見一少年坐在樹頭,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那少年襲一身白衣,面如冠玉,氣度不凡。只是他的眼眸之中卻藏着一抹狡黠,令人瞧之不快。
少年從樹頭跳下,大步流星的朝着雲拂曉走來。他毫不隱晦的上下打量着雲拂曉,嘴角揚起壞笑:“你是慶國公府的小姐麼?”
“你是誰?”雲拂曉並未回他的話,反問道。她從未見過此人,此人並非是慶國公府之人,應該是慶國公府的客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