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龍密諜?
姜楚喬驚得張大了嘴巴看着李昱珩,李昱珩微微蹙着眉心將姜楚喬鼻尖上的汗珠抹去了:“不要怕,有我在。”
“你在貝聖哲這裡等了我三個晚上?”姜楚喬怔怔的。
“貝聖哲此時在天牢裡,本來應該進去的人是我,他說我比他聰明些,還是我逃出來救他的希望大一些,若天牢裡的人是我,他在外面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李昱珩鬆了姜楚喬,握緊了拳頭轉過了身。
姜楚喬繞到了李昱珩的面前,她看到了他眼裡無能爲力的痛苦,她急着問:“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李昱珩啞着嗓着道:“北線戰事失利,我手下一位得力的將軍被捕,不知是誰傳出的消息,說他已投降了義渠戎,再加上我多時不能破解出白雀蠱之迷,太子惱了。”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只有死路一條了……”姜楚喬說着便哭了。
李昱珩心一疼,他忙低頭抹去了姜楚喬的眼淚道:“我要去北疆尋找故友求助,在走之前我想見你一面。”
姜楚喬一聽這話瞬間便推開了李昱珩:“你去找誰?那個什麼聖女嗎?”
李昱珩只感覺姜楚喬這沒來由的嫉妒可愛極了,他重新靠近了姜楚喬道:“總得試一試,貝聖哲還能幫我撐幾天,如果讓天牢裡的人發現他不是我的話,麻煩就大了!”
姜楚喬一想,李昱珩說的也不無道理,她便又問了一句:“白露與赤勒呢?”
“在佘寒那裡。”李昱珩想也沒想便對姜楚喬說了。
“是啊,我幫不上的忙總不能不讓別人幫吧……你也是,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出了事就立刻去唄,幹嘛還要等我!你知道我一定會來貝世子府見你啊!”姜楚喬心裡酸酸的,可也又美美的。
“我看上的女子絕對是天下無雙的,我當然確信你一定不會落入香孃的圈套裡。”李昱珩笑了笑。
姜楚喬一聽這話便又淚流滿臉了,她擡頭問李昱珩:“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一去不回了所以乾脆向我表明心跡了麼……”
“只是去的時間長一些。我不相信幼機會叛變,將事情交待給迪巴聖女之後,我還要去一趟義渠戎。”李昱珩說得鄭重,看姜楚喬的眼神裡也滿是真誠。
姜楚喬努努嘴,她雙手捂着臉痛哭了起來:“爲什麼啊……這到底是怎麼了!人家互相表白都是花前月下,郎情妾意,怎麼到了我這裡就變成大難臨頭,生死離別了!”
李昱珩嘴角彎彎的,他拿下了姜楚喬捂着臉的手道:“是大難臨頭,但不是生死離別。等我回來一定重新補給你一個花前月下,郎情妾意,如何?”
“誰信啊……”姜楚喬嗚嗚地笑着。
李昱珩只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他瞧着姜楚喬哭得這般無助,他也心如刀絞。末了,他只好說:“等我走後你就去找佘寒,他會保護你。我一定會盡快回來!”
李昱珩說完便鬆開姜楚喬快步出了門,他生怕自己再耽誤一秒便沒有勇氣離開了。
夜又恢復了安靜,姜楚喬呆呆地在耳房裡站了好一陣子,她轉身準備出去時,發現穀雨還在門外。姜楚喬一驚,她問:“穀雨,你不跟你家世子去北疆麼?”
穀雨苦笑一聲道:“世子讓
我看着你,他怕他不在的時候,佘寒利用你傷心之際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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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喬瞪了穀雨一眼:“這個時候講笑話合適麼?”
穀雨收起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姑娘,您接下來去哪兒啊?”
“你說呢?自然是去找佘寒啊!”姜禁喬操着濃濃的鼻音往外面去了。
亂墳崗剛下過一場雨,地面泥濘,水坑片片。東方的天空露出來了一絲魚肚白,穀雨扶着姜楚往墳地深處去。
佘寒一身粗布衣服,這個時候他正手裡拿着鋤頭給一個新墳的墳頭填土,看到穀雨與姜楚喬往這邊來,他立刻不動聲色地去接姜楚喬了。
“楚喬……”佘寒看到姜楚喬紅腫的眼睛時立刻皺了眉頭。
“白露與赤勒呢?”姜楚喬問。
“跟我來。”佘寒帶着姜楚喬與穀雨往林子深處去了。
林子深處的墳頭更雜更亂,而且雜草叢生。佘寒引着姜楚喬到了一出雜草堆前,他將那片長滿雜草的土挖開,下面露出一個石蓋來。
“白露與赤勒就在下面,我們下去。”佘寒說着動手去撬動石蓋,穀雨立刻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原來這下面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地宮,裡面亮着燈,白露與赤勒聽到有人來了立刻站了起來望向了出口的方向。當她看到帶頭的人是姜楚喬時,她又驚喜又委屈的奔了過去!
“姑娘!你可來了!騰龍密諜的人沒有爲難你吧!”
姜楚喬有氣無力地道:“他們還沒來得及爲難我呢!”
白露委屈地拉緊了姜楚喬的手道:“姑娘,是我害了世子!可是我已經將我父王給我的東西交給太子了,可他還是不放過世子!我現在真的什麼都說了!可是太子不相信世子,更不相信我,太子要殺我們!”
姜楚喬拍拍白露的手道:“既然你已經把東西交給了太子,哪怕他要殺人滅口但怎麼會又不放過李昱珩呢?”
佘寒開口輕聲道:“白露交給太子的是一個印章,那上面不過是些橫橫豎豎的條紋,太子根本看不懂,太子以爲這是白露在故意戲弄他。”
白露急着辯解道:“可是我父王真的說那個就是解藥!眼看世子被打入了天牢,我與赤勒也朝不保夕,我怎麼還敢戲弄太子呢!”
佘寒沒有再說話,姜楚喬問白露:“除了你說的印章,你父王就沒有再對你說什麼麼?”
白露哭道:“沒有,我父王說完話便自刎了!”
白露說着還從懷裡拿出來了好多布帛,她將哪些布帛都遞給了姜楚喬道:“我自己都試過了,那印章印出的就是這個圖形,我向太子解釋了好半天太子只認定我是在戲弄與他!世子看了好半天也看不懂!”
姜楚喬皺着眉頭展開了白露手裡的布帛,那布帛上是各種角度印章的印子,姜楚喬又將他們拿到了燈下看,她突然感覺這些布帛上的圖形與現代的二維碼有些相像。
穀雨看着姜楚喬全神貫注地盯着拿着布帛看,他忙上前問:“姑娘,你可是看出些什麼來了?”
姜楚喬搖了搖頭道:“沒有……”
穀雨萬分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姜楚喬問穀雨:“李昱珩不會就是拿這些東西去找那個什麼迪巴聖女去了吧?”
穀雨哭笑
不得地道:“良國國主給白露的就是這個印章,這個印章印出的又就是這個東西,世子只好拿着這個去見迪巴聖女了。”
“李昱珩一定有辦法的!在他回來之前我們就一直躲在這裡,如果這裡也不安全了,我再另想辦法!”佘寒沉沉地開口。
穀雨感激地眼淚都出來了:“大人,沒想到平日裡您的疾風營看我們竊凰密諜那樣不順眼,兩方也經常打架,還有幾回都差點鬧出人命來了,可是我們世子出了事情,您卻不顧個人安危幫我們世子!等我們世了平安了,我一定將偷起風的那一百兩銀子還給他!”
穀雨只顧着動情的哭,完全沒有注意到佘寒在用殺人般的目光看他。佘寒又看了看姜楚喬,他見姜楚喬的注意力依然全在那幾片印章上,他才鬆了一口氣。
姜楚喬的目光粘在印圖上,她輕聲道:“佘寒,你再給我點幾盞燈來。”
“好。”佘寒雖是嘴上答應着,他腳下狠狠踢向了穀雨,穀雨反應過來,忙小跑去取燈盞了。
姜楚喬扭頭看向了白露,她問:“白露,你們良國可是有自己的語言?”
白露忙道:“有,我們良國人學良族話,另外因爲常年與天朝通商,良族人基本上都會天朝的話。”
“那你們也就是有自己的文字了?”姜楚喬又問。
“有,我們良族的文字足足有九千八百五十三個字。”白露認真地回答。
姜楚喬放下了手裡的印圖,她又問:“你們南疆一共有多少種語言?”
白露想了想:“南疆雖說種族多而雜,可是隻有良族文字,皁族文字,還有銀族文字三種文字。”
“那你知道皁族有多少字,銀族又有多少字麼?”
“我知道,我母親是大皁族族長的女兒,我祖母是銀族大長老的長女,因爲南疆十國都是小國,互相聯姻是必須的,也因此,王族的女兒和兒子都要學皁族文和銀族文的。”白露說着看了看赤勒,赤勒也忙上前向姜楚喬點了點頭。
姜楚喬沉思了片刻道:“這樣,你與赤勒將三族的文字都寫下來,我要看。”
佘寒看姜楚喬說得鄭重,便問了一句:“楚喬,你可是看出什麼端倪來了?”
姜楚喬鎖着眉毛猶豫了起來:“我不確定,但是總得試試,總比我們乾等着強吧!”
佘寒道:“你們等着,我去準備紙筆,還有燈盞,這裡太暗了。”
這幾天都城裡要鬧騰翻了,大家都在傳鎮國公世子手下的雲將軍叛變了的事情,鎮國公府已經被禁衛圍了起來,裡面的人一個都不許出來,百姓們都在傳李世子被打入了天牢,看來這次鎮國公府是在劫難逃了。
姜府里老夫人聽到這些事情後還嘆息不已,姜楚喬這些天都不在姜府裡,她還以爲是她的寶貝孫兒又在忙長樂府的事情,還好,呂婆子又回來了。每當有人進了姜楚喬的院子問起姜楚喬時,呂婆子便以長樂府爲由將他們打發了。
佘寒的地宮裡,穀雨與赤勒扯起了一幅足足有一丈半長,半丈寬的大條幅,上面密密碼碼的全是南疆三族的文字。姜楚喬負手站在大條幅面前微微眯着眼睛掃瞄着那上面的文字,白露給她遞過來了一碗飯,她只是隨手端了往嘴裡扒飯,可是視線還停留在那大條幅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