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內:
顧晚笙端着自己的餐盒姍姍來遲。
“顧法醫,你的雞腿怎麼又怎麼大!”高楊瞪着她餐盒裡的大雞腿,憤憤不平道,“不行,要我找個機會和阿姨理論理論,怎麼可以這麼區別對待,我好歹也是祖國的花朵,這樣做是不是太不講理了!”
“哼,就你,還祖國的花朵?你丫頂多就一狗尾巴草!”陸飛冷哼一聲嘲笑道,臨了還補刀了一句,“哦,還是狗尾巴草裡最短的那條。”說完還輕蔑的上下掃了一眼。
高楊頓時氣得哇哇大叫:“別以爲你是隊長就可以隨便戳我痛處!我長這麼高是我願意的嗎!”
對面兩個吵得不可開交,慕北尋卻視若無睹的吃着自己的飯。
“把手心皮送去實驗室了?”慕北尋問道。
“嗯,估計下午就會有結果。”顧晚笙點點頭,咬着筷子欲言又止。
慕北尋察覺到她的猶豫,側頭看着她道:“怎麼了,有什麼話想說,還是有什麼不懂?”
“唔……”顧晚笙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結果證實張欣是自己吃的安眠藥,慕先生你……就能確定她是自殺的?”
“不是。”慕北尋搖了搖頭,“只能更加佐證了我的猜測而已,想百分百確定,還差一個直接證據。”
“直接證據?什麼直接證據?”顧晚笙連忙問。
他抿抿脣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有可能是一篇日記,可能是一封遺言,可能是一段錄音,可能是一段視頻,也有可能是一個人。”
“唉……一點頭緒都沒有,這要從何查起啊……”顧晚笙擡手支着下巴,氣餒的嘆了一口氣。
慕北尋看着她那模樣,突然噗呲的笑了一聲:“這不是你的負責範圍,又不用你去查,你操心什麼。”
聞言,顧晚笙吊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後坐正起來,重重舒了一口氣道:“你說得對,又不用我去查,我操心個什麼勁兒,我還是吃我的飯好了。”
慕北尋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像是拍小寵物一般,道:“嗯,你以後,只要操心我,操心你的工作就行了,別整天操心些別人的事,他們的事有他們自己操心就足夠了。”
“嗯。不過,我爲什麼要操心你啊?”顧晚笙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慕北尋聞言挑了挑眉,理所當然的說道:“你是我的助理,你不操心我,那我每個月付那麼豐厚的工資給你幹嘛?嗯?”
顧晚笙:“……”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高楊愣着一張臉雙眼直視前方,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陸飛,道:“陸隊,我怎麼看到對面一片粉紅啊?”
陸飛也是同樣的表情,應道:“我也看到了。”
“你說他們會不會……嗯嗯?”高楊眉飛色舞的暗示道。
“嗯……”陸飛秒懂他的意思,一臉嚴肅的點頭贊同。
——
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手心皮的檢驗報告出來了,顧晚笙拿了報告交給慕北尋。
報告上的一條一項,證實了張欣的手心裡確實有殘留安眠藥的微元素。
“嗯……”慕北尋放在報告單,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機給陸飛打了個電話——
“喂,陸飛……你去一趟張欣的婆家,看看他們在張欣死之後,有沒有收到什麼快遞或者什麼信,有的話告訴我,然後在安排兩個人,和我去一趟別墅……嗯,就這樣。”
掛了電話,慕北尋起身,邊往外走邊說道:“走,去別墅。”
“嗯。”顧晚笙點頭,跟上去。
……
慕北尋,顧晚笙和另外兩個人到達了別墅,讓他們在房間裡搜,任何覺得有可疑的東西,都不能放過。
“慕先生,你這是在找直接證據?”顧晚笙問道。
“嗯。”
“你覺得會在這個房間裡?”她又問。
“這是張欣每天呆得最多的地方,也是案發現場,所以最有可能就在這裡。”慕北尋邊翻找着化妝臺,邊回道。
顧晚笙看着別人都在積極的翻找,她也走到牀邊,在牀頭櫃翻翻找找。
她拉開抽屜,拿出裡面的《簡·愛》,上午慕北尋就拿出過這本。
她隨便翻了幾下,書本和上午一樣,嘩啦嘩啦翻了幾下,就停在了夾着書籤的那一頁。
她拿起書籤,看着上面的那行話。
如果想我,請記得看向右下方,我就在那裡……
這是有人手寫上去的,字跡娟秀漂亮,明顯出自一個女性,不用猜,肯定就是張欣了。
顧晚笙盯着上面的字,有些莫名其妙,她只聽過,如果想我了,就擡頭看看天空,而這裡卻是要看右下方!右下方,不就是那些鳶尾花嗎?難道,她是想說,把鳶尾花當做是她?
結合張欣對鳶尾花的喜愛和鳶尾花的花語,顧晚笙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解釋。
勾脣笑了笑,把書籤重新夾回書裡,正要合上書,眼角掃了一眼書籤,頓時合書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重新拿起書籤,看着書籤的右下角,那裡有一個很小很模糊的箭頭,箭頭的方向指着右邊的邊緣。
她慢慢的把書籤翻了過來,背面赫然還寫了一行字——
真相也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