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劇情重演,她再一次被他傷了心。
如此反覆,因爲傅景琛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引她的全部情緒。
他對她好,她甜蜜,幸福又滿足,他對別人好,她痛苦,她絕望又難過。
溫瑜伸出臂彎把自己圈的更緊,腦海裡全是剛纔看見的一幕。
在哪裡撞見都好,可爲什麼是在她的房間?
那是他們之前的婚房不是嗎?
還是說,這是傅景琛拿來羞辱她的?
因爲她前天晚上放下身段去勾引他?
溫瑜站在滂沱大雨中,任由雨水沖刷,但心底比冰冷的雨水更涼,她寒心。
耳邊的頭髮溼漉漉的像蛇一樣攀向她的脖子,緊緊的纏着她,似乎要令她窒息,腳下的鞋已經灌進了水,衣服也完全黏在她的身上,沉重的壓住她。
溫瑜捂住臉,哭着哭着又笑了起來,她還是太天真了,因爲前幾天的一絲絲的甜蜜,就認爲傅景琛是有點喜歡她,這種想法在現在看來真的很傻。
給了一點甜頭,她就會撲上去。
溫瑜覺得自己不傻,但是一遇上愛情這玩意兒就會傻不拉幾的一直往前衝。
“混蛋!傅景琛!”溫瑜握緊了拳朝雨中不停的喊着,直到聲嘶力竭,引來路人的視線齊齊涌向她。
她該去哪裡呢?
溫瑜無助的在街道上走着,嗓子剛纔喊啞了,說話都疼,而她現在也不能回家。
老家的鑰匙和手機都放在包裡,而包她則是放在婚房裡,所以她回不了老家,也回不了更不想回自己和傅景琛那個所謂的家。
現在,只有傅家老宅能去了。
一路摸索着,磕磕碰碰,連身上溼漉漉的衣服都已經讓她覺得習以爲常,視線模糊着往前走着。
有時候她都會覺得一陣孤獨感涌上心頭,好像這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
一步一步都無比沉重,秤砣般的後腳跟提起,直到麻木,溫瑜從開始的黯然到現在的面無表情,終於來到了老宅。
她很累了。
但就在溫瑜準備進去找個溫暖的地方縮成一團時,擡頭卻看見老宅的門緊閉着。
這是上天來報復她的嗎?
溫瑜怔了怔,臉已經被凍的有些僵,她已經不想動了,身上每個地方都像被打了石膏一樣僵硬卻又疲勞。
她真的累了。
大雨滂沱中,溫瑜緩緩倒在老宅的門口,眼角似有淚水劃過。
傅景鈺在公司裡剛開完會,累的很,伸了個懶腰對身旁的助理道:“給我把鑰匙拿過來,今天收工,回家休息。”
助理聽後點頭跑去打開一旁的櫃子,翻來覆去也沒看見鑰匙,便轉身低着頭畏畏縮縮道:“抱歉傅總,我沒看見您的鑰匙。”
傅景鈺皺了皺眉,起身拉開助理就開始翻找櫃子,一邊喃喃:“怎麼可能沒有鑰匙呢?”
但就是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傅景鈺嘆了一口氣,伸手示意助理離開,便再次坐上椅子,開始回想鑰匙他放下哪裡了。
路上不可能掉,除非他昨天晚上睡在老宅時落下的。
而今天這個時候正好老宅裡沒人,老爺子和奶奶都去另一個老朋友屋裡作客了。
傅景鈺無奈的揉了揉眉頭,便下樓安排助理給自己弄一輛車,在他踏出公司門口的那一霎那,他才發現下雨了。
啪嗒啪嗒似冰雹般的玉珠一下一下的砸在地面上,聽着這脆生生的聲音就疼。
“今天天氣真差。”傅景鈺皺起眉,心情也隨之變的陰沉,助理開來了車,便下車帶他上去。
“不好意思,傅總,我來晚了,只是今天的雨實在太大了,所以我特意給您帶了一把傘。”助理關上車門後就坐回駕駛座,踩下油門道。
傅景鈺只是嗯了一聲,沒再搭理他,只是看着窗外的人來人往和喧鬧的雨聲突然覺得與安靜暖和的車內格格不入,便打開了車窗,感受着細碎的雨滴纔好些。
工作太多讓他透不過氣,即使在休息時滿腦子也是文件和案子,這種情況只有看見溫瑜時纔會好一點。
呆在她身邊,很安心,而且那時他也只會想着她了。
傅景鈺忽然想起她的笑臉,不禁翹起脣角。
她這個時候會在幹什麼呢?
車子繼續在街道上駛行着,只是因爲雨下的太大,導致堵車了好一會兒,傅景鈺則已經開始用筆記本繼續工作了。
等到車停下,傅景鈺拿着一把傘打開後,就讓助理開車走了,他們傅家的人每個人都有一把老宅的鑰匙,從不例外。
撇了撇嘴,傅景鈺擡眼看着天上霧濛濛的雨砸下來,百無聊賴的把鑰匙圈在手指上繞了幾圈,就在他緩緩往前走的時候,卻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倒在門口。
是誰?
傅景鈺皺了皺眉,隨後加快了腳步,卻不想那個人是溫瑜。
眼睛猛地一亮,傅景鈺連忙把鑰匙放在手心裡,伸手就把溫瑜打橫抱在自己懷裡,打開門後就往樓上跑,一刻也不馬虎。
等到打電話叫來傭人把溫瑜的衣服換好扶到牀上後,傅景鈺這才坐在旁邊看着她的睡顏心底擔憂不已。
這裡是他的房間,門在剛纔已經讓傭人關上了。
只是,溫瑜爲什麼會出現在老宅家門口?
能讓她大雨之中還跑來老宅而不是家的話,那原因估計只有傅景琛一個了。
看來自己的那個大哥又幹出什麼好事來讓她傷心了。
所以他認爲大哥能夠讓溫瑜幸福,是錯誤的了。
傅景鈺眸子一暗,但看向溫瑜時又是溫柔和眷戀,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呼吸着,剛被吹乾的頭髮軟軟的襯着她的臉頰,不禁舉拳到嘴邊,心裡覺得她真是可愛。
伸手緩緩摸上她的臉頰,他卻又開始自責起來,早知道他就該來早些,或者多關心關心她。
傅景鈺無奈的揉了揉眉頭,而後聽見溫瑜的呢喃:“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眼底劃過一滴淚,看的傅景鈺心猛地刺疼,撫摸着她臉的手也緩緩放輕,看着面前這個讓自己心疼的人,他小心翼翼的湊近了她的脣,緩緩吻了上去。